“火,好熱,好像要把我的血烤乾了……”
“一生殺人無數,原來……死,就是這樣的感覺嗎……”
“但是……不甘心……明明眼前就是鮮血……卻沒法……去刺穿……讓他們看着自己足下的殷紅土地而恐懼得扭曲……”
“這就是……殺人鬼的末路嗎……?”
初升日輪的光輝下,支撐着男人身體的長槍屹立着,男人的軀體卻早已倒在血泊中。
世間都在流傳着,瓦拉幾亞的伯爵弗拉德三世已經戰死的消息。
信仰天主教的國民惋惜着,悲嘆着,信仰東正教的國民歡呼着,雀躍着,然而所有人的心中都確確實實地留存着這樣一層陰霾:一個能領導我們的英明君主不在了,以後還有誰能阻止奧斯曼帝國的那羣瘋子呢?
自然地,土耳其人的魔爪伸向了這個已經淪爲焦土的國家,但從那以後,令人毛骨悚然的事便開始發生了。
不斷地出現土耳其人的失蹤,那些失去理智般報復着東正教徒的土耳其人,數量日益減少,常常是昨天才一起在刑場見面一同喝彩,明天就再見不到那張面孔。所有人都意識到其中的不對,但沒有人敢去承認。
直到某個月食的夜晚,紅月升起,三三兩兩城市中不常見的蝙蝠在月光下如同一個個閃爍着光點的黑影。
第二天早上,最令人無法接受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
市中心裏,堆積着數以百計的乾屍!
皮膚沒有一點彈性,唯一的傷口在頸部動脈處,然而卻沒有一滴血液從那兩個孔中流出。
以屍骸堆積山丘。
如同惡鬼般的作爲,使得整個龐大的奧斯曼帝國在那一夜的瞬間被恐慌所支配。
不知是何時,民間開始流傳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名字:
〔德古拉〕。
沉醉於啜飲鮮血的惡魔,在黑暗中行走的活死人。
然而,毫無疑問,是那個男人,那個對土耳其人有着深仇大恨的伯爵,他回來了。
自此以後,雖然不再出現堆積屍山這樣慘絕人寰的世間出現,但在每個新月或是月食的夜晚,總會出現幾張被吸乾血液的皮囊。
教徒們發放大蒜、聖水、十字架,但這都只是他們自欺欺人的騙術罷了。
雖說這只是一個魔法師之間的傳言,但星煜可以百分之百確定,這是真實的,從她看到剛纔那個雕像開始。
祖先從未動用過這張卡牌,據說是因爲與家族魔法不相配,因而沒有記載,但星煜確確實實地親手使用過它。
自從星煜拿到羅牌之後,每個新月夜晚,她都會莫名地感到口乾舌燥,即使是喝再多的水也沒有用。直到在血洗教會後的某一個新月夜晚,她在焦慮中不慎咬傷了舌頭,點點鮮血流淌出來,但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痛感。
紅血球的大部分都是由鐵組成的,味道又鹹又腥,還有一股鐵鏽的味道,然而,那時的星煜卻只感到甘甜,迫不及待地嚥下了喉嚨,如同一脈清泉穿梭沙漠,那樣的醇厚、甜美,能使人忘卻一切煩惱。
那一夜,星煜趕到市醫院,以催眠的方式不被懷疑地購得了數十包血液,到家後一口氣喝了個精光,完全沒在意被血腥味搞得睡不着覺的塔煜。
“星,我知道完美的人往往都有些怪癖,但也請你不要在家裏用生血當夜宵啊!這不是和吸血鬼一樣嗎?”穿着睡衣的塔煜不滿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手上還抱着一個網購的滑稽抱枕,搭配地簡直就像是國內搞笑漫畫主人公一樣。
“吸血鬼?……”準備再出門去購買鮮血的星煜停下了腳步,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伸出手在口袋裏摸索着,抽出一張血色的羅牌。
那張羅牌正散發着光芒——那是它發動的標誌!
在無意識中發動了!
星煜立刻意識到了什麼不對,控制着自己吸食血液的慾望把塔煜安置回了牀上後,自己去了家中的地下室。
經過一夜的研究,星煜總算得到了她認爲合理的答案。
“〔惡魔〕是會在某個特定條件下才會發動的卡牌,這個特定條件就目前來說可以是新月或是月食。它的使用對象,經過之前的事件,塔煜將一隻惡魔封印在我的身體裏,〔惡魔〕的一部分已經在我的身上,因此一切效果都會出現在與它最爲契合的我身上。就目前情況來看,它的無意識發動會使我變成吸血鬼,但只需要食用鮮血就能夠防止意外發生。”
而現在,星煜已經察覺到這些事件背後的聯繫,〔惡魔〕會使她變爲吸血鬼,月食是它的發動條件,紅月下堆積的屍山……一切問題的答案,就在這個土耳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