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深不擅長言辭,用詞比較文雅,像是讀書,把靈君,晉陽和石頭說得只想睡覺。
月影則不一樣,不僅手舞足蹈,不斷的比劃,還把一塊白布捲起來充當道具,解說起來時又故意添加誇張的成分。
說到激動的時刻,還模仿大白的動作和叫聲,不僅嚇得林氏鑽到花二虎胸前,更是嚇得小圓子哇哇大哭,尿了褲子,直髮抖。
“那個,不好意思,我一激動,說起來失了分寸。”她看到他們這樣,扔了手裏的道具,把一頭散落的長髮重新綁在後腦。
“這麼嚇人?還喫生肉?”林氏拿着帕子捂在嘴巴,臉色蒼白,瞧着小圓子,“你以後別亂跑去山上,小心被吃了。”
小圓子好不容易忍住不哭,被他親孃這一嚇唬,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眼淚大課大顆地往下掉,止也止不住。
“你這當孃的,哪有這麼嚇唬孩子的。”花二虎看不下去了,推開她,抱起小圓子,“走,爹爹帶你去洗澡,睡覺喲。”
花二虎說完,抱起小圓子,往淋浴室走去。
林氏追在他們的身後,嚷着,“你們等會,熱水我還沒燒呢。”
花月影看到他們三人在廚房忙碌的樣子,心裏很暖,現在的她終於是體會到一種家的感覺。這一家子,雖然有時吵吵鬧鬧的,可一遇到事情,總是能互相幫助,關心,對她來說,這纔算是一家人。
次日清晨,天大亮時,小圓子早早地敲門跑進來,問她,“姑姑,你昨夜說的那條大蛇,我好像見到他了。”
“我的媽媽呀,在哪?”花月影半睡半醒中,嚇得躲進被子裏,掃視自己的房間。
“我夢見他了,真的很大,很白。”小圓子一臉認真地說,小短腿想爬上去,撤掉她的被子,“我現在相信姑姑你是最厲害的了,那麼大的蛇都不怕。”
“你這臭小子,竟然敢捉弄我。”花月影聽他那樣說,就知道他在責怪自己昨夜裏說的話嚇到他。
“看我不揍你。”月影扔了被子,赤腳,抓起牀邊的鞋子,就追着他跑到院子裏。
小圓子也算是長了一年,比她剛來時的時候更加能跑,她到這裏早已經失去了運動的細胞,追了沒兩圈就上氣不接下氣的。
小圓子還一直回過頭給她做鬼臉。
“哎喲,小娃,你沒事吧?”
小圓子因爲跑得急,一下子被剛進門的人撞倒在地裏。
“楊捕快?”花月影正穿着睡衣,手裏抓着一雙鞋子,頭髮凌亂,還大口喘氣。
她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妥,但楊捕快不一樣,急忙轉過身,有些扭捏地說,“月影姑娘,你現在是不是不大方便?”
林氏往日裏習慣了看姑侄打鬧,又是自家院子,一年到頭也不會有個外人進來,勸說幾次不成,也懶得管束。又加上她本身也不是深閨女子,也不大在意這些俗禮,可是該有的禮節觀點,她還是有的。
“楊捕快,你到屋裏先喫茶。”林氏早已跑來,擋在他們中間,“小圓子,帶叔叔進屋。”
說完,她急匆匆地抓着花月影進屋,一路數落,“你這丫頭,越來不懂事。這個樣子,日後怎麼嫁人?”
花月影這時纔回過神,把自己胸前的一片捂住,雖說在她看來這很正常,但入鄉隨俗,她也只好去適應這裏的環境,尷尬地對林氏笑一笑。
梳洗完畢後,來到正廳,倆人互相做了基本禮儀問候。
“楊捕快,請問你今日到訪有何事?”花月影先問。
“這樣的,關於張老三對你們這次的綁架案,還有楊疏桐父母的冤案,我們需要請你和俞家大公子去做個人證。”
“好啊,我這就和你回去。”她一口答應。
他們到達府衙的時候,俞雲深和石頭已經在公堂上。張老三和張臻也在公堂上跪着聽審。
“判司,人證,犯人,原告都已經到齊。”楊捕快做禮,“可以開始庭審了。”
楊疏桐跪在一旁,先是平靜地道出自己的冤屈,後來越說越激動,就想去打罵張老三,但被捕快攔下了。
隨後,張老三對她的供詞不認可,又想到自己有女兒撐腰。
“判司,她胡說。是她自願留在洞裏,而且那蛇也是她養的,她父母落水,完全與我無關。”張老三哭訴,“您不能聽她的片面之詞啊!”
楊疏桐回頭,“判司,我有證人。”
上來的正是三年前的船家,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他跪地,“判司,我叫李大。三年前,氏夫婦要乘船,是我撐的船。可是,我那孫兒在張老三那裏賭錢,敗光了家產,我被他僱兇滅口,我不得不聽他的話,在船上的茶水下毒,讓他們落水,造成這個假象。”
之後,便是仵作開棺驗屍,果然是中砒霜而亡。隨後,又找了當年的郎中,當時的砒霜是限量銷售,張老三說要毒死賭場的老鼠,不僅不給錢,還買了雙倍的量。藥鋪的賬本有着購買記錄。
最後,張臻膽子小,一挨板子,就全部招認。
楊疏桐的父母是開酒樓的,因爲生意紅火,父親後來有了閒錢就去張老三的賭場賭博。張老三眼熱他們家的生意,故意出千害得楊父輸掉了酒樓,父母無奈想要會老家取錢來贖回酒樓。
張老三這到手的肥羊,自然是不願意放手,也擔心他們報官,會有府衙的人來查封他們的賭場,因爲楊父原是一位捕蛇高手,無意中發現張老三養了一條大蛇,並且得知當年俞家別院的事情,就是他一手所爲。
一個想要不花一分錢拿回自己的酒樓,一個想着把祕密石沉大海。
他害怕東窗事發,正巧碰到楊氏夫婦要回家,便想出了殺人滅口的事情。
張老三的性格就是高傲,總認爲自己是最聰明的,也憑着自己的小聰明把賭場經營得風生水起,看誰都放在眼裏,而且疑心特別重,一雙兒女都不信任,凡事親力親爲。
而且,他認爲乘船落水,這是常有的事情,不容易被發覺。
事實證明,他做得也算是隱蔽,掐準別人的弱點,以此爲己用。
要不是他後來發現,前來奔喪的楊疏桐,是個有幾分姿色的女娃,見色起意,逼迫不成,就困她在山洞。
他更加疏漏的是,楊疏桐不像父母愚鈍,知道自己在此無依無靠,不僅裝成聾啞人,更是把自己在鄉下老家,替父母的酒樓養蛇的本領收藏起來,用了幾年的時間,韜光養晦的,找到了證人,還正巧碰到了他綁架人的時機。
最後,張老三被判處秋後問斬。張臻作爲同犯,被判處流放。
此事出來,張氏一夜時間,便成了罪人之女。
雲深不肯放過這機會,雖然俞家祖上有着不可無故休妻納妾的祖訓,但二房主母變成殺人罪犯之後,那便是另一回事,這可是有辱門楣的大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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