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呀,你從不喝醉的呀?”
月影認識他已經三年多,又算是在他的手下辦事,從未見過他喝酒誤事。有時喝酒,那也是小酌一番。
“月影姐姐,你不知道,公子他前兩日找一個叫什麼牛二的去打架了。”石頭突然跑出來,說完又看着雲深,“公子,這邊的事安排妥當了,我們走吧?”
“去,邊上站着。”雲深摘下自己的扇,敲到他的腦袋。
石頭摸着自己的頭,識趣地跑遠,站在一邊等他。
“別聽胡說,我怎麼可能打架!”雲深說。
“也是,看你也不像是這樣的人。”月影說,“我走了,後會無期。”
“哎,我有話和你說!”
“我不想聽。”
月影猜到他爲什麼打架,不就是想要再把自己困回那個大宅子,這一次,她纔不會那麼傻,再去摻和他們俞家的大染缸。
雲深看到月影走了,回頭就責備石頭亂說話,石頭埋怨自己說的是實話。
坐到馬車裏,拿出一塊小銅鏡,揉着嘴角,他也納悶,聽到石頭回來說月影的家兄要給她訂親,心裏莫名地感到慌亂。
那時,他以爲自己是不想失去這麼好的一個助手,二話不說,就騎馬去找牛二狼。
誰知,大家都喊“牛二郎”,其實,那時此狼非彼郎。
牛二狼不僅是會正宗的武功,而且和雲深不相上下,只是爲何要去耕田呢?
雲深和他爭論,他被打到臉上,而二狼被他打到左手骨折,總之誰也好不到哪裏去。
原來,牛二狼的老爹原來是跟隱士高人學武的,學成之後到府衙到了捕快,沒想到他被人誣陷偷盜,於是帶着年幼的牛二狼到此躲着,但那會牛老爹深受刺激,整日酗酒,不到三年就去世了。
牛二狼自己也沒見過自己的娘,所以一直孤身一人。
或許,受到父親的影響,他不想去當捕快,也從不把自己會武功這一件事表露出來。
或許,他習慣了這裏的農家生活,雖說不富裕,倒也是簡單快活。
總之,要不是雲深上門就給他一拳,他也不會氣不過回打。
事後,兩人席地而坐,牛二狼在桃樹下挖出一罐桃花釀,兩人便就着一直烤野雞,喝酒聊天,言和了。
雲深佩服他的豪爽,和處事不驚。
牛二狼感嘆他的遭遇,憐憫他有着一大堆家人,卻像是沒有家人。
這樣,一輪酒席下來,他們二人相見恨晚,一見如故。
雲深請他到俞家幫自己,他經常需要外出做生意,路上總會遇到一些不太平的事情。
牛二狼起初有些猶豫,想到自己也不甘於一輩子面對黃土,背朝天,汗流浹背辛苦一年,得來的糧食,除去賦稅,也剛夠果腹。
接着,又被雲深描繪外邊的大千世界,假設描繪他同自己一直做生意的種種好處,又假設了他安於現狀的來日,最後,他答應了雲深。
“什麼?你每日去幫花二虎,不是向月影求親?”
雲深喝下一口酒,這事都過了一個月,怎麼還是沒進展,他也只能到牛二狼的茅屋來喝酒解悶。
“是我那隔壁二叔的兒子,託我找的媒婆。”牛二狼摸着自己紅腫的下巴,“兄弟,我看得出來,你看上了月影姑娘。”
“那你的臉怎麼回事?我的臉又是白捱打了?”牛二狼掰開一塊烤乳豬,“要不是我認了你做兄弟,我一定把月影娶回家,就憑着她的見識和聰明,我就想娶她了。”
“這世上,比她有見識,比她聰明的人多了去,你別惦記着她!”雲深嫌棄的看他一眼。
“乾了這杯,我們今日起便是真兄弟了。”二狼喝完那罐酒,“兄弟,放心,我二狼別的不擅長,但是講信義,我幫你一把,讓月影姑娘早日答應你的求親。”
雲深想起自己兩顧花家提親,都被回絕了。俗語說,事不過三,這第三次,他可不敢輕易出動。
本來,他還是想着這事慢慢來,也想着再次請月影回家當賬房掌櫃,沒想到,這一兩個月來,不僅月影被家裏催婚,忙着託媒人尋親。
老太太和文氏兩人和好後,整日不用照顧那對雙胞胎妹妹,就是四處找媒人,也給他相看了好幾家的姑娘。
要不是這樣,他還沒感覺自己的心聲。
原來,自己每回外出,放心不下的不僅是母親,而且總會夢到月影。
原來,每次獨自坐在案桌看賬本,累的時候,就想起月影的笑臉。
尤其,是她和自己小吵小鬧的事情,那樣的感覺,讓他和輕鬆。
當想到她會嫁給別人時,他真的開始慌了。這種感覺,從茶園的初次相遇,看到她勇敢地打蛇,又在蛇洞裏相處,她從不會被嚇得毫無章法。
再到後來,她成功幫自己處理俞家的事情。
這一切,正是自己一直想找的賢內助,也許是一種需要,還未談得上是傾心。
與其娶一個從未見過面,養在深閨的陌生人,他不如娶一個對自己忠誠,符合自己標準的人。
這樣,和老太太彙報一聲,他便託媒人,領着一些聘禮到花家提親。
第一次,月影以爲是走錯門了,直接把媒人擋在門外。
第二次,月影誤以爲他腦子發燒了不清醒,又當面回絕他。
“俞兄,今兒天氣不好,陰沉沉的,咱們回去,看看黃曆,挑個好日子再來?”牛二狼
幫他扛着兩隻聘雁。身後的一行人,拿着其他的聘禮。
三位媒人,都是地上的最可能說會道的人,走在前邊開路。村子裏的人早被這事吸引了
站在大道兩邊,等着查看結果。
月影家門前,更是擠滿黑壓壓的一羣人。
俞家是大戶人家,俞家大公子這幾年不僅把生意經營得有聲有色,更是在村裏修繕水渠,搭橋修路,也算是一戶有良心的商賈人家。
“不行,爲了這次的提親,我可是準備了一個月,無數次給自己勇氣,這才下定決心今天出門。”雲深回絕。
“這這天就快下雨了,這看着不大好吧?”牛二狼擡頭看那一大片黑壓壓的烏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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