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老太太去俞家祠堂是很正常的時事,月影也不至於非要疏桐親自去查看。只是,疏桐不知道雲深落水,這僅是他們夫婦倆的一場局而已。
可月影不會把這事告訴疏桐,只是說擔心老太太夜裏行走有意外,以此打消了疏桐的疑慮。
“我說你是長了豬腦子嗎?”月影看着雲深喝藥,埋怨道,“你會游泳,還掉什麼湖?不怕傷口感染了?”
“所以,我午飯特意吃了點花生醬。”雲深也覺得自己是要瘋了,“你不知道,嵐姨的侄子跟蹤了我一下午。”
月影詫異,說道,“老太太去了祠堂。”
老太太吩咐秋嵐,讓她的侄子跟蹤雲深,因她的侄子不是俞家的僕人,以爲他們夫婦不識得,可她猜不到雲深對俞家各人員的裙帶關係早已摸透。
聽他說話,月影有些可怕地盯着他好一會,又看到他得意的笑容。
她埋怨,“我現在嚴重懷疑,你對我是騙婚!”
“娘子,這話可說得不對啊!”雲深坐起來,斜睨着她,“這婚事可是我們夫婦白紙黑字,畫了押的。”
就算月影再怎麼心思簡單,也看出了這婚事,他是趁火打鐵。其實,她當初要是再三堅持借款給二哥治病,雲舍到了最後也會答應的
她之前借錢可是很容易,唯有那一次是別無他法,方可答應他提出契約婚姻的事。
現在,看到他日漸露出的狡猾,她深信,這是一個老謀深算的人。
天吶,我是嫁了怎麼樣的一個人!”
月影盯着他,死死地盯着,絲毫不懼怕他的眼神,和冷漠的表情。
“此刻,我最想撕開你的面具!”
“娘子,放心,我算計誰,也不會算計你,所以你別撕我的面具,你知道的,這可是我的半條命。”
“無賴!”
月影甩開他抓着自己手臂的手,把碗放好後,回頭,“記得,你答應教我做生意的。”
她當初在契約添了一個條件:婚後,雲深要毫無保留地教她經商。
可雲深認爲女子當做深閨人,不想她勞心勞力的,更重要的是這是他唯一勝過她的強項,萬一被她學會了,自己在她面前的僅剩的一點驕傲也該沒了。
於是,他死皮賴臉地用各種理由推脫了。
聽她這樣說,雲深倒頭就睡,“娘子,我困了。”
除此之外,他還看中了月影進入俞家的益處。
老太太爲了制衡兩房的勢力,保存自身在俞家的地位,一定會念着月影之前的功勞,順水推舟地禁足張氏,傾向長房,挽回昔日對文氏他們虧欠。
這從老太太后來問文氏的態度轉變,她也看出來了。
而她現在是看得越清,越是擔心自己脫不開身,這宅子的水比她想象的還深。
“胡扯。”月影拖他起來,“去睡你的地板。”
“我可是病人。”雲深順勢抱住她的手臂,“娘子,我什麼時候纔可以和你同榻而眠呀。”
“老狐狸!”
月影掙脫他的手,去把被子鋪在地板上。
轉身,看他賴在榻上。轉念一想,想到他畢竟爲了救自己而受傷,也是爲了自己去查明真相,而不惜以身試險。
最後,心一軟,她也不好真的讓一個病人去睡地板。
“算了,要睡就睡吧。”月影嘆氣服輸。
“好啊,我睡裏邊。”雲深挪到牀榻的裏邊,給她空出位置。
“俞雲深,若有一天你不在這宅子,我還可以活得毫髮無損,那一定是向你學的!”
月影說完,掀開被子躺在地板上,背對着他。
雲深看她這樣,讚歎一句,“娘子的眼神真好,可真真是一眼識破郎心啊。”
月影看明白了,他對自己瞭如指掌,知道自己喫軟不怕硬,完全是使用柔化政策。當她想着對策反擊時,忽然,背後一陣動靜。
“這世上的大丈夫,有哪個是讓自己的娘子睡地板,自己睡榻上的。”
雲深把被子鋪在她的隔壁,看她驚愕地看自己,又說道,“爲夫與你‘共患難’,早點歇着啊。”
這下,月影更不好回到榻上躺着,只能繼續睡地板,躺在他的對面。
深夜時分,她感覺身邊一陣滾燙,睜開眼。雲深不知什麼時候躺在了她的被裏。
她想搖醒他時,發現他渾身滾燙,全身發抖,正在發高燒,想要找郎中,卻被他阻止了。只好找來冷水和溼毛巾給他降溫。
等忙完這一切,自己反而累得虛脫,在另一邊的牀榻倒地而眠。
清晨,雲深先醒過來,退了燒,人也清醒了。此時,他發現,自己終於和她面對面“同榻而眠”了,共枕着一個枕頭,仔細看一看,這是他昨晚鋪的牀鋪。
她怎麼偷偷跑到自己的被窩了?
當他盯着月影的睡顏,在思索着的時候,發現她的眼珠子在動,又迅速躺好繼續裝睡。
月影醒來,又發現他在自己的被窩,伸手摸一摸他的額頭,退燒了,不想吵醒他。
“你又跑來我這裏幹什麼?”可她發現他嘴角微笑,是裝睡,拿起枕頭砸在他的頭上。
“娘子,你是要謀殺親夫嗎?”雲深抱着枕頭坐起來,“你看一下,這是我昨晚鋪的牀榻。”
月影當然不想和一個耍賴的人計較,狠狠地回一句,“還沒親過,怎算是親夫?”
“好了,現在親了,算是親夫了吧?”雲深趁機吻住她喋喋不休的雙脣。
她不僅愣在那裏,驚愕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又一個枕頭拋過去,“俞雲深,你居然趁我不注意,偷了我的初吻。”
“沒關係,我可以還給你?”雲深壞笑,“你可以隨意偷的。”
月影失言,“我現在嚴重懷疑,你以前的高冷是裝出來的。”
“不愧是我選的娘子。”雲深整理衣服,“我不裝得不易近人,還能活到現在?”
雖然,他的語氣是輕佻的,但她捕捉到他眼裏露出的一點痛苦。洞房之夜,他們失眠,他對她坦白了一切過去。
而她也說了自己從何而來,只是他不信罷了,還笑她真是腦子清奇。笑話她,說除了鳥和風箏,還有什麼東西可以在天上飛?
聲音又怎麼會通過某個東西傳到千里之外的人的耳朵?
她解釋完,都被自己知道那麼多的數理化知識給驚呆了,而他還是把她患上了奇異幻想症。
那時候,月影就知道不能再說自己的未來,否則他定是要把自己當白癡看待。
可這會,看到他眼裏的悲傷,她竟然有些心疼的,嘴上不饒人是一回事,可她也不會得理不饒人。
“看在你救了我一命份上,這會暫且饒了你。”
“以身相許,如何?”
她還沒起身,就被他抓回來,急得月影抓起旁邊的枕頭砸在他的身上。
“大公子,天亮了,你的白日夢也該醒了。”月影說完,急匆匆地跑去更衣室。
雖然她不承認,但看到雲深如此維護自己而受傷生病,她還是很感激的。
雲深畢竟曾是武狀元,身體素質好,睡了一夜,精神好了許多。當天,他就想找老太太理論,月影當心他心情煩躁,鬧出矛盾,一根腰帶綁住大腿,把人給困住了。
可兩日後,月影要去文氏那裏幫忙籌辦靈夕和靈曛的週歲宴,他還是趁機偷偷溜了出去。他還在心裏笑話,留一個疏桐看自己,還不如留個一着急就坐地抱大腿的石頭強。
他說自己傷口疼,想要喫點米糕,疏桐二話不說,就出去買了。阿黎陪她去文氏屋裏,石頭早早地被他派去茶園收茶。
其他的人,連擡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因爲,他也只有在私底下面對月影時,纔會放下自己的僞裝,不再那麼地盛氣凌人。
“什麼?”月影回來,得知他偷偷溜了出去,她回屋抓了一個雞毛掃,揮一揮塵土,盛氣沖沖地趕去,“疏桐,我們去德馨院。”
“少夫人,去就去,帶這個幹什麼?”疏桐想要搶回來。
“收拾不聽話的人。”月影說道。
阿黎看着這個架勢,想跟着去看一看,卻被月影留在院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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