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這顧客如何來的，只要能先開張就好。
送走劉峯，甄日天撥通陽九的電話。
“貞子，生意談妥了？”
陽九笑問。
“黃金套餐，
“五千塊，
“還不錯。”
甄日天有點嘚瑟。
“劉峯這麼捨得花錢？”
陽九都驚呆了。
現在劉峯手頭很緊，光是料理其母親的喪事都很喫力，竟然還捨得花五千塊購買哭喪服務。
“哥已經給他最低價了。”
甄日天有點肉疼，笑道：“真經，這次謝了。”
“貞子，
“你得多上點心，
“別到頭來，
“給員工都發不起工資。”
陽九完全是在教訓甄日天。
“知道了陽老闆。”
甄日天調侃。
其實他心裏也很緊張，一個月要是沒幾單生意，還真的會如陽九所說，沒錢發工資。
咖啡館裏。
陽九低頭玩手機。
對面王蝶在喝咖啡。
氣氛有點詭異。
陽九可謂是坐立不安，纔會一個勁地低頭玩手機。
離開瘋人院後，也不知道是不是王蝶的腦子抽了，竟然要請陽九喝咖啡。
但到了咖啡館，兩個人都是低頭不語。
時間過得很煎熬。
跟甄日天通電話，總算是緩解了這尷尬的氣氛。
“劉峯真的買了哭喪服務？”
王蝶滿臉錯愕。
“嗯。”
陽九點頭：“還是最高等級的黃金套餐，價值五千塊。”
“那你知道周叔那邊的最高等級是多少錢嗎？”
王蝶長舒口氣，五千塊不算太貴。
“超過了一萬？”
陽九分辨着王蝶的臉色。
甄日天要想在貔貅街生存，不但服務質量要高，價錢更得便宜。
否則，他拿什麼跟老周哭喪鋪競爭？
“十萬塊。”
王蝶的回答讓陽九大驚失色。
十萬塊？
那得是怎樣的服務，才能值十萬？
陽九跟隨甄日天亮過一次嗓子。
亮嗓子也就那樣，除了痛哭還是痛哭，還能玩什麼新花樣？
除非這十萬塊的哭喪套餐，可以買來數千人哭喪。
老周哭喪鋪恐怕養不起那麼多人。
“貞子想做這一行，
“先得好好了解這一行，
“盲目去做，
“肯定會失敗。”
王蝶一點都不看好甄日天能夠取得成功。
或許在老周哭喪鋪出服務時，讓貞子偷偷去觀摩一下。
陽九覺得這很有必要。
不管以前甄日天跟過誰，但在哭喪這一行業，老周哭喪鋪的業務水平，絕對是該行業的一流。
“好了，我該回家啦。”
王蝶現在困得要死，急需要回家補覺。
“我送你回家。”
陽九說道。
“你是覺得我找不到回家的路？”
王蝶瞪眼。
“我找九叔有事。”
陽九道。
陳小白說當年佈陣的陰陽師，乃是來自嶗山的前輩。
九叔身爲茅山掌門，對嶗山派必然有所瞭解。
王蝶點點頭，結賬後出去打車。
“皮球怎麼樣了？”
坐在出租車上，陽九想起了皮球。
“就那樣。”
王蝶無奈地道：“他躲在罈子裏不出來。”
最讓王蝶生氣的是甄日天明明說會常來看皮球，這幾天裏，連甄日天的影子都沒看到。
到了貔貅街，陽九先到貞子哭喪鋪，將甄日天揪出來。
同在一條街，去看皮球非常方便，甄日天卻言而無信，簡直不是男人。
“我是很喜歡那小鬼，
“可不是誰都有勇氣……”
甄日天是真的不想和皮球一起玩。
“如果你去亮嗓子時帶上皮球呢？”
陽九一句話就讓甄日天閉上了嘴巴。
甄日天雙眸放光。
皮球是靈魂，
正常人看不到，
能夠做許多驚掉正常人下巴的事。
“走，我們看皮球去。”
甄日天跑得很快。
“陽九，你這樣是害了皮球。”
王蝶眉頭緊蹙。
“只要皮球過得開心點不就行了？”
陽九笑道：“皮球不是喜歡跟貞子在一起？”
想讓甄日天真正接受皮球，皮球就得幫甄日天創造價值。
當時陽九之所以能夠接受骷髏，也是因爲骷髏可以改變他悲催的人生。
人生路漫漫，
怎麼活都是活，
但是人都想活得精彩點。
躲在罈子裏的皮球，一看到甄日天，立馬跳了出來。
儘管很怕，
但甄日天還是鼓足勇氣，
朝皮球張開雙臂。
皮球嗖一下便躥到甄日天的懷裏。
王蝶心想這就是命運。
不管她如何討好皮球，皮球都不鳥她，甄日天不用做什麼，就能贏得皮球的歡心。
九叔正在看書。
那書很破舊，沒有封皮，應該是道術靈符之類的書籍。
“九叔，我有事問你。”
陽九衝進裏屋，嚇得九叔都把手裏的書拋了起來。
就連九叔自己都差點摔下椅子。
陽九接住書籍，只看一眼，就發出嘖嘖聲。
“你把書還我。”
九叔面紅耳赤，悄聲道：“而且不能告訴任何人。”
“是不是我照做的話……”
陽九笑眯眯地道：“九叔就會把蝴蝶許配給我？”
“正是。”
九叔點頭。
王蝶卻在此刻進來，看到九叔怪異的臉色，詫異地問道：“怎麼了？”
“沒事。”
陽九將書藏到袖中，笑道：“我在跟九叔討論人生呢。”
男人之間的對話，真是噁心到了極點。
“不談正事？”
王蝶找椅子坐下。
“現在談。”
陽九準備將書籍還給九叔。
九叔連連使眼色。
當着王蝶的面還書，很容易出現岔子。
九叔乾咳兩聲，問道：“你們要談什麼正事？”
該不會是你倆的婚姻大事吧？
九叔莫名有點緊張。
“九叔瞭解嶗山派嗎？”
陽九正色問道。
“嶗山派？”
九叔的眉頭皺了一下。
已經有好久都沒人跟他提過嶗山派了。
“陳小白告訴我們，
“當年利用皮球擺下招財陣的陰陽師，
“來自嶗山。”
王蝶補充道：“而且那人在嶗山的地位不低。”
“那種人渣說的話你們也信？”
九叔無語。
“請陰陽師的人是陳小白的爺爺陳三狗。”
王蝶沒想到九叔竟會幫嶗山說話。
關於陳三狗是如何發家的，
尚無定論，
或許是因爲那幅鬼畫，
或許是因爲招財陣，
或許是因爲陳三狗真有才能。
但陳三狗請人擺下招財陣，已經被警方證實。
買走皮球的人是陳三狗，就憑這點，足以說明問題。
“九叔，在嶗山該不會有你的姘頭吧？”
王蝶臉色凝重，不像是在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