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雨孤城 >第四十八章、黑市
    王友貴聽到這兒就點了點頭,這時傢俱都已經換完。王友貴就讓胡德財一會兒把賭場那邊兒,一個叫蝦米的叫過來。然後又跟壞水兒交代了幾句後,就帶着人離開了。

    而壞水兒見了,就忙關好了門。又給那女人換了條毛巾後,就仔細的看了一下這新屋的土炕。由於房子是半截蓋的所以底下的東西,壞水兒一件也沒讓動。

    本來壞水兒現在還不想動這暗道出口,但是剛纔聽了那盤尼西林的價格後,王友貴又馬上就找人過來。所以不得不從這裏下去了。

    在見過黑皮六家的那炕後,這次壞水兒也沒怎麼費勁,就直接找到了那炕邊上的出口,仔細的打開一看下邊就是他上去過的梯子。所以壞水兒直接就到了下邊,拿了四根兒大黃魚,就又爬了上來。

    但是壞水兒出來後,又看了一下躺在炕上的這個女人。心道:“一會兒自己出去,萬一要是有人進來看見這女人不就麻煩了麼。”想着,壞水兒又把那女人裹着被子順到了密道里。出來把那出口的門關好,又過了一會兒後,就聽大門口敲門聲響了起來。

    壞水兒聽了就走了出去,到門口開門一看,就見一個獐頭鼠目的小子站在了門口。見着壞水兒那是十分的客氣,上來就是一抱拳,然後恭恭敬敬的叫了聲兒“劉爺”。

    壞水兒見了知道這時來的準是那個叫蝦米的,所以就點了點頭,然後問道:“都是自家人,老弟就不用這麼客氣了。”

    壞水兒這兒話音剛落,就聽那個蝦米忙道:“劉爺您可千萬別這麼說,王爺收了黑皮六的賭場,就把小的提成了那裏的管事,那可是恩同再造呀。聽說您跟王爺又是過命的交情,小的怎敢在您的面前裝大呀。”

    壞水兒聽到這兒,知道王友貴賭場那邊已經接收好了。眼前的這位是那間賭場的管事,這就說明此人也是王友貴的心腹。所以這時壞水兒就笑了一下道:“都說是自家人了,這麼客套不就見外了麼。今兒王老哥給我送傢俱時聊起了黑市,我這兒就想去盤盤路子。王老哥聽完就把老弟推薦了過來,可見老弟也是王老哥的心腹之人呀。所以一般的客套也就免了。這樣,老弟跟我出去辦事也不用束手束腳的,我呢也能自在點兒。”

    那蝦米這時聽壞水兒這麼說,就忙着點了點頭,道:“都聽劉爺的,南城這邊有幾個販黑貨的,我認識的是一個叫串子的人,我這兒跟他不算太熟但也有過照面。這個人手下也有十幾號的兄弟,一般的人想要什麼黑貨都去找他,至於再往上那就是他們青幫裏面的門路,小的也就真不知道了。”

    壞水兒聽完想了一下自己的事後就胡謅道:“沒事,咱們過去先跟他接觸接觸,拿錢先喂喂他,套套關係。至於以後我這兒也有的是辦法,讓他自己求上門兒來。”

    蝦米這時聽到壞水兒這外行話一出就是一愣,但是轉念一想連王友貴都這麼看重眼前這人,那這位劉爺說不定還真有這本事。想着蝦米就拍馬屁的說了一句:“劉爺真是能人,反過來讓他來求咱們,那咱們還不怎麼捏怎麼是。”

    壞水兒聽完就笑了一下,然後就跟着蝦米找到了這個串子。

    這時三個人見了面兒,蝦米跟串子都認識所以互相客氣了幾句。但是客氣完了過後,蝦米就讓串子給請了出去。壞水兒見了就看了蝦米一眼,見蝦米衝他點了點頭後,壞水兒也就既來之則安之了。

    這時就聽串子道:“爺能到這兒來想必也知道規矩,咱們這兒只談價錢不問來歷。買賣過後您不認識我我不認識您,出了這個門各走各路,水火不犯。下回您再來也是隻談買賣不論交情,就跟咱們從來沒見過一樣。”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點了點頭。

    這時就聽那串子接着道:“您要是賣東西那我就給您估個價,您要是買東西那我就給您說個價。您聽完價錢合適那咱們就去個地方錢貨交易。如果您聽完價錢要是覺得不合適,那您就請便,就當咱們今天聊了聊天。這屋裏就咱們倆人,空口無憑誰說了什麼也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就算是有人說漏了嘴,但是也不會有人傻到去認。而且以後誰要是真的把話說出去,您知道我住哪兒,我們自然也能找得着您。說白了,咱們兩家誰也不是跑單幫的。”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又點了點頭。

    串子見了就笑了一下道:“不知道這位爺,是要賣什麼?還是買什麼呀?”

    壞水兒聽完見這串子交代了這麼清楚了,也就沒多廢話。直接開口道:“我想買點兒盤尼西林。”

    串子聽了這四個字後,馬上就是一愣。跟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下壞水兒後才道:“現在西藥可是俏貨,無論買、賣和持有都是掉腦袋的罪,所以日本人查得越嚴這東西可就越貴。原來一根兒小黃魚一支,現在可就要十根兒呀。”

    壞水兒聽完就笑了一下,然後把懷裏的四根大黃魚掏了出來。

    串子見了就又仔細的盯了壞水兒幾眼,然後就點了點頭,跟着從懷裏掏出了塊兒黑布對壞水兒道:“咱們交易得換個地方,不過還得委屈一下爺跟我們走一趟。”

    壞水兒見了就點了點頭,然後把那大黃魚又都揣回了懷裏背過了身去後才道:“悉聽尊便吧。”

    串子這時見了,就用黑布蒙上了壞水兒的眼睛。然後扶着壞水兒就往後堂走去。

    而壞水兒這時雙眼被蒙,再轉了幾圈之後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了,而後他彷彿覺得自己是一個人上了一輛帶棚的馬車,在街上不知道溜了多長時間,然後纔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但是等了一會兒過後並沒有人讓他下車,而是過了一會兒感覺車上又上來一個人。但是這個人也沒說話,只是把壞水兒的矇眼布解了下來,跟着就把一個小瓶放到了壞水兒手裏。

    壞水兒這時擡頭看了那人一眼,只見那人黑巾蒙面,眼睛上帶着一個墨鏡,一身破舊的禮冒長衫。根本什麼也分辨不出來。

    這時來人見壞水兒看着自己,就指了一下壞水兒手中的小瓶。壞水兒仔細的看了那小瓶一下也分不出來真假。所以就把懷中的四根金條遞了過去。

    那人接過了金條後,用手掂了掂。就又給了壞水兒一個小的布包。跟着就又把壞水兒的眼睛蒙上後,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下了車。

    過後車子慢慢的又繞了幾圈之後,纔在一個地方停了下來。跟着壞水兒就覺得自己被摻了下來,然後就有一個人在他的耳邊說了一句“過一會兒您在把眼睛上的布解開,規矩如此,您見諒吧。”

    壞水兒聽完點了點頭,跟着他就聽到馬車遠去的聲音。過了一會兒壞水兒才把眼睛上的布拿了下來。接着擡眼一看,就發現自己是在一個揹人的衚衕裏。出了衚衕就是一條大街,但是他人生地不熟,也分不清是在南城還是北城了。

    這時壞水兒又回到了衚衕裏,打開了布包一看,就見裏面有剩下的那三瓶藥外,還有針頭針管兒,這東西他在根據地的醫院見過,自然也看過怎麼用。

    就這樣壞水兒在街上叫了個黃包車,說了句松鶴樓後,就懷揣着盤尼西林趕回了南城。

    這一圈兒下來,就又是大半天兒。到了松鶴樓後已經是日頭過午了,壞水兒見了就到了裏邊點了點兒酒菜,還要了雞湯米粥。放到食盒裏拿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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