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雨孤城 >第六十六章、安若雲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這時壞水兒又想到了地下暗道裏的那個女人,跟着壞水兒就是一拍腦門,想起了那女人昨天說的要換藥的事兒。.所以又想了一下後,壞水兒就把腕子上那天被咬結的傷疤扣開,等血流出來不少後,就把胡德財叫過來道:“家裏有什麼金瘡藥沒有呀?”

    胡德財進來時見壞水兒手腕流血,就愣了一下。但是過來一看見上邊是個牙印兒,就忙曖昧的點了點頭。然後道:“劉爺您別急,我這就叫人到街上去買。”

    壞水兒聽完就點了點頭道:“多買點兒預備着,以後家裏有人受傷拿出來就用,省得以後再買了。”

    胡德財聽完就忙點了點頭,不一會兒就親自拿着藥跟紗布走了進來。壞水兒見了,就也沒讓他過來包紮,只是讓他把藥放下,然後另找了個事兒交代他去辦了。

    就這樣,壞水兒自己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晚上又隨便吃了點兒東西。等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起身來到了暗道當中。

    這時那個女人見壞水兒進來,就也不像是昨天那麼哭哭啼啼的了。而且還讓壞水兒幫着她換完藥後才道:“明天你是不是要去安家提親了?”

    壞水兒聽完就只是點了點頭。

    那女人見了也沒有說什麼,就也是愣愣的發起呆來。半晌兩個人就這麼各自發着愣,一句話都沒說。又過了一會兒那女人見壞水兒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就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呀?既然跟漢奸打得火熱,但是卻又救了我。心底裏明明不想娶安若雲,但是卻還非要幫着大漢奸去結這門親事。這裏裏外外的到底哪個纔是真的你呀?”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苦笑了一下道:“現在在你面前的就是真的,雖然你可能還清楚,但是以後你一定會明白的。”

    那女人聽完就點了點頭道:“那你是怎麼認識周淮南的?”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簡單的道:“他救過我。”

    那女人聽完就又點了點頭問道:“那他救你的時候,知不知道你是現在這樣?”

    壞水兒聽完就搖了搖頭道:“我那時剛從村裏出來可不是現在這樣,而且當時他救我的時候也根本就不認識我。我也是以後才知道他是八路軍的,不過在黑河城我想救他的時候,卻根本來不及了。”

    那女人聽到這兒就是一驚道:“什麼?他是八路軍?怪不得我爺爺曾經說過,混跡江湖的亡命徒他見過不少,但是像周先生這樣不是爲了自己,卻又不惜性命的人,他這輩子都沒見過幾個。”

    壞水兒這時聽了就點了點頭道:“是呀,共產黨的人就是這樣,爲的不是自己。”壞水兒說完這句話後,心裏像彷彿閃過什麼東西似的。

    跟着壞水兒又把自己的種種過往都想了一遍,然後才心道:“看來是自己錯了,不光是在根據地時,從離開根據地後自己也錯了。自己這幾天玩了命似的要抓那日本娘們兒,但是說到最後,還是爲了自己。而共產黨人·······”

    認識到這裏,壞水兒又迷茫了。既然一開始就錯了,那自己現在做的卻又是什麼呢?想到這兒壞水兒就暗自在心裏決定道:“那日本商會明着是商會,但是乾的卻是瓦解中國人的事。從這點上來看,不管團長跟政委要抓的是不是這日本娘們兒,那自己也應該要把這日本娘們兒帶回去,至於自己的過錯,到時候就算按逃兵槍斃了自己都行。”

    想着壞水兒就笑着衝那個女人道:“等你傷好了以後,出城順着路就一直往西走,那裏的一座山上有八路軍的根據地,只要到了那裏你就會見到有很多的周淮南,雖然他們的姓名不一樣,但是骨子裏都是跟周淮南一樣的。”

    那女人聽到這兒就靜靜的看着壞水兒道:“那你呢?”

    壞水兒聽完就苦笑了一下道:“如果我這次死不了的話,說不定咱們能在那裏見面。”

    那女人聽了後就點了點頭,跟着又喃喃的道了一句:“你放心吧,有我在你不會死的。”

    壞水兒這時正在想着心事,一時也沒聽清那女人說的什麼。所以只是笑了笑,點了點頭,跟着就走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張懷保坐着車帶着一隊親兵就來到了壞水兒這裏。壞水兒這裏自然也是準備好迎了出來。兩下一湊,張懷保就帶着壞水兒,押解着聘禮來到了安家。

    而安家這邊倒是沒這麼隆重,只按着開門迎客的規矩,把張懷保跟壞水兒領到了前廳。

    兩下落座後,就聽張懷保先道:“此次提親時間上準備的確實倉促,望安大哥不要見怪纔好。”

    安士誠聽完後就面無表情的道:“只要小女回來,一切都好說。”

    張懷保聽完就點了點頭道:“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安大哥教女有方,安侄女那邊自然也不會違命的。”

    安士誠聽完後,依然是冷冷的點了點頭道:“張處長過譽了,小女生性頑劣,有任何得罪的地方還請張處長要多多擔待呀。”

    張懷保這時聽完就道:“舍侄能娶安家的掌上明珠,那是他十輩子修來的造化。安大哥放心,令愛嫁過去絕對不會受半點兒委屈的。”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覺得這兩個人說話基本是沒在一個點兒上。這張懷保剃頭挑子一頭熱,安士誠處處閃躲。兩人看着是在說婚事,但是這話中的意思,卻又讓人覺得說得好像不是一回事似的。其中的緣由壞水兒也不清楚,但是現在可沒他說話的份兒,所以只能在一邊乖乖地聽着。

    而張懷保跟安士誠又這樣各說各話的說了一陣之後,就聽張懷保道:“今天我跟舍侄特來下聘,這親事麼,咱們老哥倆就算定下了。至於什麼時候成親,自然是要等安侄女回來。不過安大哥可不要讓我家侄子等得時間太長呀。”

    安士誠聽到這兒,就冷哼了一聲道:“小女什麼時候回來自然是要看張處長的意思了,至於這門親事我看還是要等小女回來再說爲好吧?”

    張懷保聽到這兒就愣了一下,心道:“你女兒什麼時候回來礙我什麼事了?這門婚事等你女兒回來再說,那我今天干嘛來了?這擡過來的聘禮難道我還要原封擡回去不成?”

    想着這張懷保的臉立馬也就冷了下來,道:“安大哥這是什麼意思?那天電話中兩個孩子的親事,可是你親口答應了,難道你今天是要讓我自己打自己的臉不成?”

    安士誠聽完就瞪着眼睛道:“我那天說的是,只要小女回來,什麼事自然都好說。可是現在小女還未歸,你就鬧得滿城風言風語還上門來提親,這也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吧?”

    張懷保聽完立馬就不幹了,也瞪着眼睛道:“安士誠,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還要賴我聽錯了不成?自古都是兒女的婚事父母做主,既然你已經不反對,爲什麼還要牽扯到你女兒身上?”

    安士誠聽到這兒剛要說話,跟着就見一個女人突然推門闖進來道:“爹,不用說了,我嫁給他。”

    這個女人一出現,那是讓所有人都驚呆了。而且最受驚的就是壞水兒,因爲這個叫“爹”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在自己家暗道中養傷的女人。

    這時安士誠半天才反應過來,跟着就拍着桌子道:“胡鬧······”

    張懷保聽到這兒,也不明白什麼情況。但是見這安若雲進來又口口聲聲同意了。就立馬劫了安士誠的話道:“安大哥,令愛也已經同意了,您就不會再出爾反爾了吧?”

    安士誠聽到這兒,用手指着自己的女兒,半天都沒說出話來。這時,就見那安若雲直接跪了下來道:“爹,女兒已經決定了。您就別再爲女兒操心了。”

    安士誠聽到這兒就是一閉眼。

    而張懷保這時見了,就在心裏嘀咕道:“這他媽演的是哪一齣呀?既然這安士誠不想同意,但是這姑娘怎麼又冒出來了?”想着張懷保就一頭霧水的看了壞水兒一眼,但是這時壞水兒的雙眼那是一刻都沒離開這安若雲。

    張懷保見了就笑了一下,心道:“這小子還真是見了美女就走不動道兒了,聽說昨天還對個裁縫的老婆······”

    想着張懷保就暗中推了壞水兒一下,然後就示意讓他也趕緊跪下。等壞水兒也跪下去之後,張懷保就趁熱打鐵道:“安大哥,既然侄女已經同意,那這門親事就定下了吧。說白了,咱們兩家論出身門第,做長輩的何苦爲難孩子們呢,您說對不對?”

    安士誠聽完以後就猛地張開了眼睛,然後就仔細的看着女兒問道:“這事,是你自己想好了的,也是你自己做好了決定了的是麼?”

    安若雲聽完就盯着安士誠的眼睛毅然決然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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