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風雨孤城 >第七十二章、證據
    王友貴聽到這兒就愣了一下道:“聽說許德仁這兩天上躥下跳的接觸了不少人,不過具體的我還要再打聽一下。.咱表嬸打聽這個是什麼意思呀?”

    壞水兒聽完就道:“表嬸已經把警察局長這位子許給了另一個人了,但是這許德仁上躥下跳的,應該是給這件事添了點兒麻煩。”

    王友貴聽到這兒就點了點頭,然後皺着眉頭想了一下就道:“這臨陽城除了日本人,還有能跟咱表叔較勁的人麼?警備隊那是表叔的手下,維持會那邊根本就沒有槍使,剩下有槍的,那跟表叔比起來也根本不好使。但是要說日本人要爲難表叔這又是何必的事兒呢?誰不知道表叔跟吉澤大佐的關係呀,白原跟櫻井再怎麼樣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吧?”

    壞水兒聽完就道:“所以呀,這事兒透着有點兒怪。不過表嬸已經發了話了,那咱們必須也得好好查一查。”

    王友貴聽完就點了點頭道:“老弟叫表嬸儘管放心,我把那許德仁這兩天的行蹤打聽出來以後,再安排點兒人盯着他。當時候一定把他的一舉一動都查出來。”

    壞水兒聽完就也點了點頭,然後就問道:“我上午跟老哥說的事,老哥安排出去了麼?”

    王友貴聽完就道:“警察局那邊應該已經知道了。”

    壞水兒聽完就想了一下道:“既然已經捅出去了,警察局那邊不會沒有反應。老哥先查那許德仁後邊的人,剩下的事兒,咱們坐山觀虎鬥就行了。”

    王友貴聽完就又點了點頭。因爲是張懷保老婆的事,所以他也沒有敢耽擱,等壞水兒交代完後,就趕快的去辦了。

    而王友貴走後沒多一會兒,偵緝隊的陳平和警察局的老於就找上了門來。壞水兒不知道這兩個人找他有什麼事情,就忙着讓人給請了進來。

    進門,落座,看茶之後,就先聽那陳平道:“知道老弟受傷以後,我們兄弟倆那是一直都想過去看望。但是日本人的醫院進出都管的太嚴,所以聽說今日老弟出院就特意的趕到家裏來了。”

    壞水兒聽完以後就道:“兄弟受傷,還勞兩位哥哥掛念,真是叫我太過意不去了。”

    陳平聽完就道:“兄弟說這話就太見外了,我們跟王友貴雖說沒到磕頭換命的地步,但也是一塊兒說得來的朋友。老弟這兒受了傷,我們來看看那也是應該的。另外老於這兒還有一事相求······”說着陳平就看了一邊的老於一眼。

    老於見了就從身上拿出了個木頭的小方盒,打開以後就放到壞水兒身邊的桌子上。道:“小小意思不成敬意,等兄弟大婚之時,我這兒必有厚禮相贈。”

    壞水兒當盒子打開時就往裏看了一眼,見裏邊是碼的整整齊齊的十根小黃魚。就在老於說完後忙推謝的問道:“於老哥這是什麼意思呀?這······”

    這時沒等壞水兒說完,一邊的陳平就道:“嗐,這老於在警察局當了好幾年的科長了,一直都沒升上去。日本人來了以後那也是如此。這其中的關鞘麼,就是上邊沒人。所以聽說關立人一死,警察局裏的職務會有變動。就想託老弟在張處長那裏遞個話。”

    壞水兒聽到這兒就點了點頭,然後裝着關心的道:“這事兒不是說兄弟故意託大不辦,只是這警察局長到現在還不知道花落誰家呀?兩位哥哥可能也清楚,許德仁現在上躥下跳的,可給我表叔那邊添了不少的亂。而且王友貴到了他手底下也沒給過什麼好臉色,要是萬一他鑽營了出來,恐怕我也說不上話呀。”

    陳平跟老於聽到這兒,就互看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這時就聽老於道:“坊間一直傳聞,許德仁有了新的靠山。不過張處長要想弄倒這許德仁,我這兒倒能出一份力。”

    壞水兒聽完就在心裏暗笑道:“看來是那吳老四房契、地契的事兒開始發酵了。”想着壞水兒就故作關心的道:“於老哥難道有許德仁什麼把柄了?”

    老於聽完就笑着點了點頭道:“吳老四的妓院雖然沒了,但是他剩下的產業卻全都落在了許德仁的手裏。這事兒如果聯繫到了關立人的死,那他許德仁還有什麼資格當這個警察局長啊。”

    壞水兒聽完,心中就又暗笑了一下。然後跟着就問道:“這事兒老哥有譜麼?您算計着有幾分把握能辦了這個許德仁呀?”

    老於聽完就道:“過去收房子收地的都是許德仁的手下,當地的佃戶都可以作證,而且關立人跟許德仁是有樑子的,這一點連皇軍也都清楚。至於怎麼把這件事聯繫起來,現在雖說還沒有直接證據,但是也基本可以確定這事兒跟許德仁的手下脫不了聊關係。”說着老於就把幾份口供遞給了壞水兒。

    壞水兒這兒大字不識,但是瞄了一眼後,就還是點了點頭道:“這事兒事關重大,一會兒我就去表叔那裏跑一趟。”

    老於跟陳平聽完,就忙笑着點了點頭。又寒暄了幾句之後,就起身告辭了。

    壞水兒這時又稍微琢磨了一下之後,就叫下人叫了一輛黃包車,然後收起了金條,拿着口供帶着幾個人就來到了張懷保家。

    到了門口下了車,那門口管事的還是那麼客氣。見了壞水兒就表少爺長表少爺短的,把壞水兒領了進去。

    這時張懷保並沒有在家,而張懷保的老婆見壞水兒,找了過來就道:“你這一身的傷,怎麼還往過跑呀?有什麼事兒叫王友貴過來回一聲不就完了麼。”

    壞水兒聽完就道:“表嬸交代下來的事兒,我這兒心裏急呀。恨不得我長着翅膀飛過來纔好。”

    張懷保的老婆聽完就笑了一下道:“行了,有什麼事就說吧。”

    壞水兒聽完就點了點頭,然後把口供交給了張懷保的老婆道:“您走以後,我就讓王友貴趕緊去打聽了。可是王友貴還沒打聽回來呢,他兩個朋友就先找過來了。說他們手裏拿了許德仁什麼把柄,我細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關立人的死有可能跟許德仁有關。”

    張懷保的老婆聽完,就又拿着口供看了看。然後就笑着對壞水兒道:“不錯,你表叔是真沒看走眼。我這兒還爲這事兒發愁呢,沒想到你直接就給解決了。”

    說着張懷保的老婆就忙吩咐人看茶,然後就去打了電話。不一會兒就聽門口車響,跟着就見張懷保走了進來。

    這時張懷保就跟壞水兒把詳細的經過一問,跟着又拿着那些口供看了一下。接着才笑眯眯的看着壞水兒道:“出這份兒口供的人給你提了什麼條件了麼?”

    壞水兒聽完就道:“這人是警察局的一個科長,陳平、王友貴他們都管他叫老於。他想再往上升一升,所以就找到了我。”

    張懷保聽完就道:“這個條件不難,到時候人事變動一下,直接提他個副局長都不成問題。”

    說完張懷保就衝自己的老婆道:“去打電話把許德仁叫過來吧,有了這個,咱們也不用費勁得罪人了。”

    張懷保的老婆聽完就笑着點了點頭。

    又過了一會兒,就聽門口馬蹄響。跟着就聽院子裏一個人還沒進屋就甕聲甕氣的說道:“張大哥,不知道這麼急叫小弟來有何指教呀?”

    這時就聽張懷保站在屋裏道:“我哪兒敢指教老弟呀?就是許久不見,叫老弟來敘敘家常。”

    這時來人進屋,見着張懷保就毫不客氣地一拱手。然後拿眼睛瞥了壞水兒一眼後就根本沒在看他。跟着就直接道:“那既然是這樣,張大哥就閒言少敘,兄弟這兒還有事情。”

    壞水兒聽這許德仁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的勁兒,就是一皺眉。但是他此時可不明白,這張懷保有口供在手,爲什麼,還要特意把許德仁叫來。

    這時就聽那張懷保笑着道:“兄弟這事兒幹得不小呀!我這兒,還要恭喜兄弟大仇得報呀!”

    許德仁聽到這兒就問道:“張大哥這是什麼意思呀?”

    張懷保聽完就把口供直接遞了過去道:“這上邊寫的土地易主都是老弟的部下吧。”

    許德仁聽到這兒就拿着口供看了一下,但是看過之後這眉頭就皺了起來,跟着就“啪”的一聲,把口供拍到了桌子上道:“張大哥這是誰想在背後陷害小弟呀?”

    張懷保聽完就道:“地是吳老四的地,房子是吳老四的房子,辦事的人是你的手下。至於吳老四的產業爲什麼在西郊失火以後落到你的手裏,這,你應該心裏明白吧?”

    許德仁聽完就又是一拍桌子道:“這是陷害,有人要陷害我。”

    張懷保聽完就笑着問道:“誰?誰想陷害你?你把他指出來。”

    許德仁聽到這兒就又是一皺眉,心道:“這事兒一時半會兒的哪兒能說得清楚呀?死了個警察局長,日本人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尤其自己跟關立人不對付,這萬一要是細查起來,那警察局長的位子到不了手不說,這自衛團長,估計都保不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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