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幹這一行以來，胖經理還是頭一次給客戶的資料這麼簡陋。沒有照片，沒有戶籍和身份複印件，只有動用一切關係打聽來的事情的積累。
真心不能怪胖經理能力不足，梁天楓在奭楙星的資料真不多。加入幼龍計劃後，所有官方記錄都被列入絕密。雖然官方的記錄都是妖精做出來的，但也算有不是。
而且梁天楓自從來到奭楙星，一直鱉在泰都大學第三食堂，跟外面的世界幾乎沒有接觸。
成爲泰都大學的學生後，梁天楓的生活軌跡同樣簡單。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他根本不跟外界接觸。
好在哈利也是第一次接觸這事兒，不瞭解應該拿到什麼樣的資料，所以也沒怎麼怪罪胖經理。
“就這些？”看着手裏簡陋的資料，哈利雖然不怪罪，但也不很滿意。
“先生，我已經盡了全力了。官方的記錄查不到，這個人似乎也沒照過像。找這些資料我已經動用了能用的所有人脈。先生，您找的這個人似乎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哈利沒聽胖經理的囉嗦，而是快速地翻閱資料。
如果梁天楓看到這份資料，估計會誇獎胖經理一番，薄薄的幾張紙上差不多記錄了他來到這個世界的所有大事宜。
從火災裏被救，到因晟爺而住進校醫院。
出院後被晟爺收留，在食堂打雜，後來因爲晟爺出門未歸，不得已成爲啞巴廚神。
怎麼踢得球，校隊教練找的補課教師，兩考魁首，……
“他沒回泰都大學？”
“是的，先生。我找的人說下車的時候就沒有他，而且他也沒參加慶功會。應該是下飛機就跟足球隊分開了。”
“能找到他現在的位置嗎？”
“對不起，先生，找不到。我已經找黑客看了機場的監控，沒找到人。收留他的那個食堂老闆在他上大學以後不久就辭職回老家了。官方記錄查不到，不知道他老家在哪兒，親屬是誰，無從下手啊。”
“好吧，先這樣吧。你給我盯緊了，一有他的消息，馬上給我打電話。”哈利緊蹙着眉頭又扔給胖經理一摞錢說道。
現在哈利也沒有辦法，組織的情報部門不能用，只能靠這個龐經理了。
“另外，這件事兒保密，能做到嗎？”說這話的時候，哈利的眼神有些嚇人。
“您放心先生，我們這一行有職業守則的，絕不會透露客戶的任何信息。而且也不會記錄有關委託的任何情況，所有資料都是完全交給客戶。”
“嗯。你繼續盯緊，直到找到人爲止，報酬方面你不用擔心。”
“好的，先生，您放心，只要他還在曦虞國，我一定把人給您找出來。”
哈利揮了揮手，沒再看點頭哈腰的胖經理。後者非常謙卑的點頭轉身，走出哈利的辦公室。
看着胖經理關上門，哈利臉上優雅的微笑變成猙獰。他把幾張紙攥成一團，手上用力，揮手間紙張變成碎片在眼前飛舞。
“沒回來！他竟然沒回來！我不遠萬里跑到這兒，他竟然沒回來！廢物！廢物！連個人都找不到，浪費我這麼多錢！”
哈利雙眼通紅，發出噬人一般的兇光。扔掉手裏的碎紙後，他像一頭關在籠子裏的餓狼，在辦公室裏緊攥着拳雙肩緊縮，咬牙切齒地咒罵着轉圈兒。
慢慢控制住憤怒後，他知道不能等了，必須趕緊回去。否則一旦組織察覺，被罵一頓倒是無所謂，此後恐怕就再沒有解決心魔的機會。
“盧娜，你進來一下。”
老闆鬆下來的聲音讓做行政助理的盧娜舒了一口氣。雖然隔着門，但暴怒的聲音穿透力很強，足以嚇得她不敢透氣。
“老闆，您有何吩咐。”盧娜的聲音帶着一絲試探。
“把這兒收拾一下，然後通知公司所有高層去會議室。訂一張回去的機票，我開完會就走。”
“是。”盧娜不敢多說，怕觸黴頭。她趕緊出去找來笤帚和畚斗，默默清掃。
哈利所受的訓練裏有一個科目就是在他人面前如何保持優雅的風度。但是盧娜不知道啊，所以她謹慎微地掃完地，趕緊出去通知人。
此時的哈利正蹙着眉頭想待會兒該講啥。
並不是一定要開會，但他必須做樣子好給自己來泰都的行爲做出交代。
裝模作樣地找出幾個無關痛癢的毛病，借題發揮地稍微發作，再適當地加以鼓勵，最後獎勵一兩個業績好的部門。
匆匆結束會議後，哈利趕往機場。
現在他只能靠那個胖經理蒐集信息，而且他謹慎地跟他單線聯繫。要想偷偷地完成殺人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已經盤算好事後滅口的手段和地點。
“那子可能是放假回老家，或者出去玩兒啦，開學肯定會回學校。到時候再找機會處理掉他。”
返程的飛機上，哈利微閉着眼，心裏逐漸放鬆下來。只是殺兩個人而已，這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大事兒。從離開那個島開始執行任務，他們每一個受訓的戰士哪一個沒有爲“鎶鎂勒”殺過人。
哈利失望地離開泰都的時候，梁天楓在泰都南郊的深山中已經進行到第四輪訓練。其實基地距離哈利公司所在的南山開發區並不遠，只隔着兩座山。
“壓了，壓了，十倍標準負重完成規定任務一賠十啦。”
這次迴應“賭神”的教官寥寥無幾。所謂沒有不透風的牆，“爛賭鬼”上次“脅迫”楓的事情很快就傳得滿基地都知道。
那天包間後面的廚房裏有個廚師耳朵特別好使，隱約聽到了包間裏的交談。而這個廚師也恰好經常光顧張蘆豪的生意。
不過教官們對梁天楓卻沒有一點兒意見，所有的黑鍋都扔給張蘆豪去背。在場的人都熱切地望着來路，盼着揹着十倍負重出發的梁天楓能按時回來。
現在所有的教官都明白了首領爲何要安排梁天楓單獨集訓啦。這不只是他變態的學習速度沒人跟得上，最讓人擔心的是其他“幼龍”會不會因此被打擊得失去信心。
十倍的負重對神、脈、體齊修的梁天楓真的不是事兒，況且精神力不但能吸收能量不斷恢復體力，還可以拖起負重減輕壓力。但習慣守拙的他決定“達到”極限，所以他沒有答應張蘆豪再次合作。
終於跌跌撞撞地出現在教官們的視線裏。“竭力”地氣喘如牛，舉步維艱，使勁憋得滿臉通紅的梁天楓終於“昏倒”在距離終點幾十米的地方。
這時候很多人開始後悔沒壓一把。但是他們打死也想不到梁天楓之所以“艱難”地沒完成正是因爲沒人壓注，否則他一定會“艱難”地越過終點纔會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