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蘭多四肢着地,像一隻輕盈的小貓爬到其中年輕看守身後,從懷裏掏出一張絲質布條,輕輕放在他鼻子上。
驟然幾個呼吸間,年輕看守就口吐白沫抽搐得倒在地上,另一個老看守聽到聲音,迷茫得擡起頭,哈桑的刀已經架在他的脖子上。
“不要試圖反抗,在你發出第一個音節之前我們就可以割開的你的喉嚨,明白嗎”奧蘭多蹲在他面前:“明白就點點頭”
看守忙不遲迭點點頭,同時高舉雙手,示意自己沒有反抗的念頭。
“很好,烏鴉嘴是關在這裏嗎”
“誰,誰是烏鴉嘴,我不認識啊”看守渾身抖個不停,一股腥臊味從他的身子下傳來,他嚇得尿了褲子。
“那個不愛說話的”巴西勒急了,他沒這麼多時間和看守糾纏。
“安德魯少爺吩咐的,凡是進牢裏的,一律先割舌頭啊,能活過十天的超過一半就不錯了,這裏沒有會說話的,都是安德魯少爺親自動手的,不干我事啊”
聽到這話,巴西勒腦子霎時一片空白,他猛地抓起看守的手放在桌子上,抓起處女刺進他的掌心,短劍透過看守的手掌深深刺進桌子。
還沒等他嚎叫出來,巴西勒又一拳出手:“別他媽叫,再叫下一個刺的就是你的腦袋”
看守疼的咬緊牙關不停點頭,慢慢得,竟然暈了過去。
奧蘭多查看一番,發現不是裝的。
“哈桑,你守着這倆人,奧蘭多,咱倆下去”巴西勒抓起桌子上的燭擡,率先衝到樓下。
黑暗一瞬間籠罩了他,過了一會,讓眼睛適應了黑暗後,在燭臺光影的晃動之下,才能稍微看清楚一點,地上溼噠噠的,巴西勒的鞋底黏在上面,他抹了一把,又腥又稠,是血。
中間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兩邊是牢房,巴西勒粗略得數了一下,這裏關了差不多十三四個人。
牢房的氣味比茅坑還要令人作嘔,從泥巴到枯草,從食物到關在這裏的人,所有的一切都在腐爛發酵。
“馬特,馬特,你在那裏,我們來救你出去”巴西勒焦急得喊着,不停把燭臺伸進有人的牢房裏查看。
犯人對此無動於衷,他們縮在牆角里,大多赤身**,瘦的像一棵乾枯的稻草,看起來關得時間不短了。
在觀察到最後的牢房裏時,裏面的犯人猛地推了他一把,支支吾吾得叫着,眼中含着恐懼的眼神。
“小心背後”奧蘭多喊道。
巴西勒來不及多想,身子一矮,一片刀光劍影劈過他剛剛站立的地方,那一刀力量極大,嵌進了實木的牢房柱子上。
他反手抽出貴婦,斜着向那人的心臟部位刺去,卻被對方的鐵護腕隨手檔開。
巴西勒這纔有時間好好打量這位不素之客,這人身高接近六尺,肩膀寬厚,手臂粗的像小樹幹,渾身肌肉,整個人如同一根巨塔佇在那裏,他比大豬還要壯上幾分,巴西勒在此人面前就像一個小孩。
一想到他的女孩,巴西勒心中一陣酸楚,但他還是甩了甩頭髮,平舉劍刃,額頭的汗水甩在半空中。
他必須集中精力,眼前的敵人很強大,任何分心都會讓他品嚐失敗身死的滋味。
“他是從牢房盡頭的屋子出來的”奧蘭多小心翼翼說道。
“那麼烏鴉嘴可能也在裏面,你進去救他出來”巴西勒頭不轉,眼不斜得說道。
奧蘭多重重的呼吸着,慢慢得從巨塔般的人身邊走過,巨漢回頭想要攻擊他,巴西勒大喝一聲:“你的對手是我,你敢動他一下,我保證你現在就死,你最好正視我”
巨漢拳頭捏得咔嚓作響,一雙小眼睛閃閃發亮。
巴西勒觀察的周圍的地方,這裏很狹小,巨漢龐大的體型無疑會被限制,但是如果自己無法抵擋對方的力量,也會被壓制到死,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
對方首先按捺不住,他伸手想要拔出鑲在柱子上的刀,巴西勒瞅準時機,朝他的大手刺去。
巨漢似乎對此早有準備,他後彎下腰,側身一腳踹在巴西勒的腰腹間。
巴西勒直直飛向身後的牢房柱子上,這一腳力氣太大,他只覺得眼冒金星,五臟六腑如同被鐵錘重重敲打,翻江倒海。
巨漢拿回自己的刀,以雷霆之勢當頭劈下,巴西勒將劍身橫過來,雙手握住貴婦的兩端,堪堪擋住這萬鈞一擊。
巴西勒在用力,巨漢也在用力,他的臉孔變得猙獰,肆無忌憚得狂笑着,口水順着嘴角滴在巴西勒的衣領上,刀刃慢慢靠近,巴西勒鼻子上的汗毛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的鋒利。
千鈞一髮之際,巴西勒瞥到巨漢的下身門戶大開,他飛起一腳狠狠踹在對方的褲襠上,巨漢下體喫痛,力量驟然消失,巴西勒順勢一推,倒滾翻着站了起來。
“去死吧你”巴西勒雙腿發力,轉眼攻到巨漢身邊,他佯裝攻擊下盤,在最後一刻稍擡劍尖,對方果然上當,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貴婦刺進胸口。
然而貴婦似乎被巨漢的肋骨卡住,巴西勒使出喫奶的勁也無法將其拔出。
巨漢看出巴西勒的窘迫,獰笑着站了起來,卻沒注意到身後的牢房裏,兩隻乾瘦的胳膊抓住他握刀的手臂,一張毫無血色的嘴狠狠咬在他的耳朵上。
先前就靠這位犯人的提醒才躲過一劫,現在又有他的相助。巴西勒不再遲疑,他拔出處女,瘋狂的朝巨漢的肚子桶去,鮮血噴濺了滿身滿臉。
他不知道捅了多久,捅了多少刀,到最後整隻手臂都麻木了,無力得癱倒在巨漢逐漸變涼的屍體邊。
然而巴西勒卻沒有注意到,藏在他胸口的雛鷹吊墜,正在微微泛着暗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