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西勒嘆了一口氣,老樹皮肯定是等的來不及,先行離開了,自己遲到了一天,這怨不得別人,只怪自己走的太慢耽擱的時間太久。
他輕輕把卡勒維爵士的屍體放在雪地上,找個塊石頭給他墊腰,讓他保持着得體的姿勢。
這時一陣急促的口哨聲遠遠傳來,遠遠疾馳而來一隻雪橇,積雪在雪橇的的身下飛濺,巴西勒不禁鬆了一口氣,看來老樹皮並沒有離開,他只是找了個棲身的地方而已,在看到巴西勒回來的一刻就趕了過來。
十二隻雪橇犬依然很有精神,飛奔着朝巴西勒跑來,但是在靠近十幾米的地方,領頭犬忽然急促的停了下來,狗兒們亂糟糟的撞在一起,連雪橇都撞翻了。
老樹皮被甩飛到一邊,茫然的從積雪裏爬了出來,鬍子頭髮上沾滿了雪花,他使勁甩了甩腦袋,踹了一腳自己最喜歡的領頭犬,不知道這條好狗今天犯了什麼病。
然而領頭犬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壓低着身體,渾身毛髮像尖刺般站立,對着巴西勒齜牙咧嘴,汪汪直叫。
而其他的雪橇犬的表現更是令人詫異,它們躲在領頭犬的身後,哆哆嗦嗦的擠在一起,似乎很害怕。
巴西勒走了過去,摸了摸領頭犬的腦袋:“你不認識我了?好狗?”他在路途中經常會餵它肉乾喫,早就建立了一定的感情。
領頭犬用鼻子頂了頂巴西勒的手掌,繞過他的身體,依舊朝之前面對的方向吠嚎不止。
順着領頭犬的目光,巴西勒似乎有些明白了,狗兒們對卡勒維爵士有些天生的忌憚,作爲單純的動物,更是能感受到他身上蘊含的力量,畢竟卡勒維從前是雪疆峯的大祭司,即使是死了也會讓人膽戰心驚。
看着狗兒們不同尋常的反應,老樹皮也抖了抖身體:“我怎麼也感覺我點害怕”他狠狠嗅了一下鼻子:“那個人是誰,他死了嗎”
巴西勒點點頭:“他算是我的一個朋友吧,他已經死去很久了,我來帶他回家”
“這個人不太尋常”老樹皮非常肯定的說:“我的狗是雪原上最好的狗,能被它們討厭的人很少,它們絕對不會載你的朋友的,更何況他還是個死人”
“既然這樣,那就不麻煩你和狗兒們了”巴西勒無奈的說道,再次把卡勒維爵士背起,像一個在南方常見的腳伕一樣,慢慢朝冰凍大道的方向走去。
他抓着卡勒維爵士乾枯的胳膊,屍體的雙手耷拉在他的胸前,一搖一晃,上面遍佈着深紫色的屍斑,難看至極,幸虧雪原的溫度極低,可以很好的保存屍體,不然卡勒維爵士早就發臭了。
巴西勒走了沒半個時,一片呼嘯聲從身後傳來,老樹皮驅趕着雪橇狗們追了上來。
“你就這麼帶着他走回去嗎,路還很遠”
“慢慢走唄,我體力很充沛的”巴西勒朝他露出一個苦澀的微笑。
由於是在平原地形中,尋找適合火葬的樹木很不容易,一天後巴西勒才找到一片躲在山坡後的林子,山坡爲它們阻擋了氣勢洶洶的寒風,卻在今天成爲了火葬的用料。
巴西勒把樹木劈成長塊,層層疊疊的壘砌成一座火葬堆,木塊浸泡了滿滿的油脂,這些油脂是雪橇車上的存貨,老樹皮對此倒是很大方。
當第一縷火苗竄到卡勒維爵士的身體上時,巴西勒忽然很想把屍體從火葬堆裏搶出來,但他壓抑了自己的衝動,指甲剪甚至摳破了手掌。
卡勒維爵士的毛髮化爲一縷縷灰燼,皮膚燒焦爆發着炸裂的聲音,巴西勒拄着劍一動不動,直到卡勒維的身體消失不見,只剩下幾塊燒焦的骨頭。
他把卡勒維的大祭司長袍做成了一個簡易的包袱,把骨頭裝了進去,這件長袍是卡勒維穿了數十年的衣服,依舊亮麗如新,美麗無暇,他準備把長袍一併交給卡勒維的兒子,或者萊寧和維瓦爾,之間的區別就是他能先遇到誰。
這下雪橇犬們的不再害怕了,它們恢復了往日的活潑,伸着舌頭上躥下跳,在老樹皮的一聲口哨下,撒氣腿朝冰凍大道的方向跑去。
又過了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冰凍大道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冰凍大道存在於雪民古老的民謠中,傳說中是當年明光艾德里安行走時留下的,冰凍大道名爲‘大道’,實際上只是一塊長長的冰面,上面很滑,甚至在積雪都無法在上面停留,稍微有一絲風就會被吹走。
雪橇犬們爲了能夠在冰面上奔跑,腳掌也已經套上了能夠增加摩擦力的粗牛皮,雪橇頓時在冰凍大道上如魚得水,跑的飛快。
又過了半個多月的時間,冰凍大道的兩側慢慢冒出人煙,許多雪民在這裏停着自己的雪橇車,販賣貨物,巴西勒甚至還看到了幾個穿着鎖子甲的戰士,他們的武器不是雪民們常用的刀斧,而是長劍和釘頭錘。
老樹皮告訴巴西勒,這些人是白馬城公爵的屬下,白馬城公爵的祖先是一位強大的祭祀,他帶着族民們投奔了帝國皇帝,被冊封在了環境惡劣的北風高原。
所謂的‘環境惡劣’自然是相較於環境優越的黃金平原和南方領而言。
這時一道潔白的騎士映入巴西勒眼簾,上面潔白的聖日標誌如此顯眼。
是聖禱騎士團的紋章。永夜四騎士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永夜四騎士》,微信關注“熱度文或者rd444”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