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永夜四騎士 >第三百二十七章 角鬥場
    “他們要在外面聊到什麼時候?到底能不能談攏”阿爾德勃有些不耐煩了,他的腳底蹭着理石,嘎吱作響。

    現在的情景落在巴西勒眼裏感到有些奇怪,整個堡壘的大廳變得陰鬱無比,只有吊臺中的燭火在搖曳,就連窗戶都被窗簾遮掩的嚴嚴實實,就像

    就像一口巨大的棺材。

    當手指在椅子的扶手上敲擊了三百次後,他終於忍不住的呼喊:“這裏還有人嗎”

    四下一片寂靜,回答他的只有一片沉默,以及一陣刺破空氣的呼嘯聲。

    巴西勒猛然把身體一偏,當他回過頭,看到椅子的皮質靠背上已經插入一尾弩箭,漆黑的箭簇不住地搖晃,發出一陣撥動空氣的聲音。

    受到襲擊的不止他一個,一隻弩箭同時也朝着阿爾德勃射去,而他的反應更快,聽力也更加優秀,幾乎在弩箭射出的同時就閃轉騰挪躲開了攻擊,順便把茶几上的蠟燭撞翻了。

    “怎麼回事”阿爾德勃破口大罵起來,順便把燭臺撿起來,當做僅有的武器,他的寶劍‘銀血’和巴西勒的雙貴婦一樣,在上島時就被收走了,現在差不多處於空手狀態。

    “別說話,離開你的位置”巴西勒趕緊說道,下一刻更多的弩箭朝阿爾德勃和自己的位置射來,他原地打了個滾,直接滾到了一張方木桌下。

    而阿爾德勃則是擡起小茶几,權當做盾牌,將弩箭全部擋下。

    媽的,被耍了,這是巴西勒的頭一個想法,現在希力克被騙出了堡壘,可能已經凶多吉少了。

    從弩箭射來的方向,可以明顯看到是從對面方向的二樓而來,而這間堡壘的空間太大而且造型奇特,有許多他們注意不到的地方可以隱藏人。

    與此同時,一陣腳步聲從頭頂的位置響起,那是二樓的一個斜角陽臺,襲擊者的位置就處在那裏。

    巴西勒看到阿爾德勃蹲在對面的角落裏,手中的茶几像是一隻大刺蝟,上面刺滿了弩箭,而且正發出悶聲,弩箭的攻擊正不絕於耳,阿爾德勃雖然盡力保護自己,但還是有一隻弩箭透過縫隙射進了他的肩膀,疼的他低着嗓子哼了一聲。

    冷汗爬滿了巴西勒的全身,他的雙手慢慢扶着方木桌的桌腿,忽然摸到了幾個堅硬而圓潤的東西,似乎是幾個乾巴巴的蘋果。

    他來不及多想,隨手將蘋果拋向一盞吊臺,吊臺中的火焰在搖晃中傾瀉而下,將陰影中敵人的身影照射出來。

    那是四五個身材矮小的男人,手中端着弩不停往阿爾德勃的位置攻擊,吊臺中的火苗讓他們有些驚慌,也阻擋了他們的視線,巴西勒隨即又扔出兩隻蘋果,他預感到可以擊中對方,便大聲喊道:“快逃”

    阿爾德勃下意識的將整個茶几拋向二樓的方向,忍受着肩膀上的劇痛朝巴西勒的位置的翻滾去,那裏處於襲擊者的正下方,暫時是安全的,但也僅僅是暫時的。

    巴西勒同時不斷的扔出蘋果,奈何他的準頭太差只打滅了三盞吊臺,仍有一盞吊臺在發光,只不過屋內現在已經陰暗了許多。

    僅僅一個呼吸的功夫,阿爾德勃就竄到了巴西勒身邊,他的鼻頭已經滲出了汗,肩膀處的傷口中往外冒着鮮血,可以聽見他磨牙的聲音,這是爲了減緩疼痛。

    這時一陣鋼鐵出鞘的摩擦聲傳來,對方在視線不佳的情況下,從兩端的樓梯走下,準備開始近距離攻擊。

    巴西勒拽了拽阿爾德勃的衣角,扭了扭頭,阿爾德勃會意,兩個人順着牆角慢慢走進吊燈照不到的陰影裏。

    這些海盜到底是什麼意思,巴西勒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想殺死巴西勒和阿爾德勃,大可以一擁而上,衝進來亂刀將他們砍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貓捉老鼠似得玩遊戲。

    巴西勒掂量着手中的燭臺,那是剛剛阿爾德勃交給他的,即使身處險境隨意可能死掉,他依然握緊手裏的武器,如果燭臺可以稱作武器。

    這時窗外有幾個人影慢慢掠過,他們見到屋內傳來打鬥聲,而且燈光已滅,卻沒有進來阻止,只是守在門口。

    兩個人在陰影中慢慢摸到了窗戶的位置,輕輕一推,卻發現不知何時被封死了,這條路暫時走不通了,而窗戶邊不遠處有一隻木質的衣櫃。

    輕輕推開衣櫃,裏面雖然沒有趁手的武器,卻有滿櫃子的衣服,巴西勒找到一條綢絲巾,握在手裏,感受着它的柔韌度。

    這是那些襲擊者已經走到了那盞僅剩下的吊燈下,他們背貼着背,小心翼翼的探尋兩個人可能的藏身處,非常的小心謹慎。

    而且他們手中的劍非常的銳利,巴西勒和阿爾德勃對視了一眼,立刻明白了其中的蹊蹺,這些人並不是海盜,海盜由於職業的特殊性,只配備短刀和匕首。

    別說是海盜,即使是希力克那樣的皇家艦隊的首席大副,隨身佩戴的也是短刀和小斧,習慣配備長劍的,只有帝國境內的騎士們。

    巴西勒比劃了兩下手勢,也不管阿爾德比能不能看懂,就把他的身子按了下去,踩在他的肩膀跳到了衣櫃上面,這時襲擊者們已經快來到他們的面前,阿爾德勃也迅速鑽進了衣櫃裏。

    襲擊者們慢慢摸了過來,他們顯然已經發現了這個衣櫃,舉着火把朝裏面張望,阿爾德勃幾乎能聞見對方的口臭,然而他們的視線全部注視在視線平行的地方,唯獨忘記了頭頂。

    巴西勒儘量壓低自己的身體,他感到自己像只潛伏待擊的野獸一般,只等着自己的獵物靠近,而他的爪子也已經慢慢張開,被綢燭綁在受傷的燭臺的尖刺等待着畷飲鮮血。

    當襲擊者們靠近衣櫃的那一時間,巴西勒猛地從衣櫃上猛撲下去,他直接撲到了兩個敵人。

    與此同時阿爾德勃也從衣櫃跳了出來,他拔出肩膀上的弩箭,在鮮血如注的揮灑中,將弩箭刺進敵人的眼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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