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吧,都滾吧”大豬吐了口吐沫。
皇家騎士們厭惡的看了大豬一眼,隨即調轉馬頭離開,等他們走後,溫柔廳的僕人纔敢慢慢走出來。
那些個僕人們一點點的挪騰了出來,皇家廚子是個油膩膩的大胖子,他絞着手指頭:“首相大人把不由分說的把陛下帶走了,我們也沒辦法”
這些日子以來,大豬喫的全是這個胖子親手做出的食物,即使如此還是對他感到無比的厭惡:“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吧”
當僕人們皆數離開後,大豬和巴拉克一大一小坐在擦得泛出倒影臺階上,拄着下巴唉聲嘆氣,最終大豬猛地站了起來,帶着大片黑毛的雙手握成拳頭:“我們不能坐以待斃,留在這裏毫無意義”
“要去找我弟弟嗎”巴拉克興奮的一躍三尺高:“我們是不是要像傳說中的刺客一樣,悄悄潛進伯納德那個老匹夫的營帳裏,救處老弟,然後把那個老匹夫抹了脖子”
“抹什麼脖子,那個老匹夫是我們能對付的嗎,要對付也是你爹對付,走一步說一步吧,現在我也搞不清到底要怎麼樣,他要叛亂?叛誰的亂?說的沒頭沒尾的”
兩個人讓皇家馬伕們給兩匹戰馬喫飽喝足,又在裏面挑選了幾匹代步的騎乘馬,然後回到餐廳裏,準備在出發前大喫一頓。
當女僕們把食物端上來後,巴拉克傻了眼,盤子裏盡是他不喜歡喫的蕪菁和蘿蔔,而且水煮過的居多,湯喝起來毫無味道,估計只放了很少的鹽,只有一隻燒雞還瘦瘦巴巴的,給大豬塞牙縫都不夠。
“怎麼了這是,沒肉了嗎,我們倆餓慘了知道嗎”大豬不高興的直敲桌子。
廚娘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大人,咱們這裏沒食物了,山下已經好多天沒送補給了,我們每天只有一塊小麪包和小醃蘿蔔充飢,這隻雞還是留着準備下蛋的呢”
“沒喫的了?”大豬有些驚訝:“怎麼回事?”
“就是首相大人把陛下接走後,便徹底不管我們了,什麼喫的都沒有,已經有幾個人餓得受不了跑掉了,您再不會來,恐怕我們也的離開去找喫的了”
大豬的心情立刻變得很差,把燒雞重重砸在桌子上:“伯納德這個老匹夫真的不像話”
這些僕人都是在附近的村子裏招募而來的,因爲溫柔廳之前的僕人和隨從都跟着厄德親王去萬邦城了,當他們來到這裏時這幾乎就是空的,他們每天主要伺候皇帝和皇家騎士們,當嬰兒皇帝和皇家騎士們離開後,他們的死活自然就無人關注了。
“都下山吧各自尋找出路吧”大豬想了許久後來下達最後一道命令,溫柔廳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
當他們這頓飯喫完後,這道命令已經被傳遍只溫柔廳各處,倉庫裏剩餘的一點蔬菜都被一掃而空,各種布匹被一掃而空,就屬那些個給皇帝當尿布的綢布最爲搶手,那光滑的緞面讓每個女人都爲之傾心。
大豬和巴拉克趴在二樓的陽臺上,看着這一出鬧劇。
“你不下去管管他們嗎”巴拉克說道。
“我怎麼管,咱們倆現在都自身難保了”大豬咧嘴一笑伸手一指:“瞧瞧這羣人,爲了一點蠅頭小利對之前還是同伴的人刀劍想象,你可別跟他們學啊”
然而幾秒種後大豬就笑不出來了,裁縫的學徒竟然跳到了雷鳴的身上,他趁着漆黑的駿馬不注意一下子跳到了馬背上,想要把這匹馬也帶走。
大戰馬天天馱着大豬,自然覺得背上的重量不對,一甩屁股就把那小傢伙顛倒了地上,然後自顧自的喫草。
馬伕師傅看着腳邊的裁縫學徒,搖了搖頭,仍然給馬兒們準備草料,因爲物資的缺乏,現在連粗鹽粒和菜籽油都沒有了,焰尾喫的悶悶不樂,倒是雷鳴來者不拒,頗有自己主人的風範。
當兩人揹着給自己準備的包袱走下樓時,才發現那個小子這一下摔得可不輕,小腿骨腫的老高,他本倒在地上哀嚎,看到大豬的身影時卻一瘸一拐的朝山下跑掉了,可能怕大豬找他的麻煩吧。
老馬伕紐特像個世外高人一樣,安安靜靜的給馬匹們洗刷鬃毛,因爲剛纔裁縫學徒的舉動,他在腰裏別了一把小斧頭,再有敢靠近馬棚的人都會被他嚴厲喝退。
看到大豬的身影,老馬伕紐特疲憊的笑了笑:“你們的馬伺候好了,我還給你們準備了些帶鹹味的燕麥,可以在路上給馬兒們喫”,他是爲數不多被大豬喜歡的僕人。
“你接下來準備怎麼辦”大豬憂心忡忡的問道。
老馬伕聳了聳肩:“還能怎麼辦,這馬多得是,隨便找個老爺給他養馬唄,實在不行我就去新港或者櫻桃鎮投軍去”
新港現在駐紮了許多人馬,其中大部分是黃金平原各領主的兵馬,而櫻桃鎮則是中軍團的前線駐地。
“要不你和我們一起走吧,路上有個照應”大豬建議道。
老馬伕點了點頭,終於漏出個微笑:“正有此意”
他們牽走馬棚裏僅剩的幾匹馬,加上老馬伕年僅八歲的小孫子,一行四人從溫柔廳的側門離開,前門的僕人們還在打個不停,甚至已經動起了草叉和菜刀,但大豬才懶得管他們着,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巴西勒。
不管巴西勒現在到底是什麼想法,大豬也要找到他加入他的事業,也不管他到底有什麼打算,他身邊至少需要幫手。
早些年的朋友死的死,散的散,紅臉早就去世了,隆巴爾留在了密林地,喬米死在了萬邦城的街頭,哈桑留在老家。
能在巴西勒身邊的最親密的朋友,也只剩下他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