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羽龍嬉皮笑臉地,快速跑到張蓓荷身邊,又將她按了下去,笑道對她說:“就委曲你一下下嘛!把你當神拜,你還不幹!”
“你咒我嗎?”
“我江羽龍說你是神,你就是神!”
“胡說八道什麼啊你!啥神不神,不就是要咒我早死嘛!”張蓓荷當然知道,中國自古成神的,基本都在死之後。
“你是女神,我的女神,好不?女神也是神!”江羽龍油腔滑調慣了,隨口就來。
“……”張蓓荷被他這麼一個“我的女神”稱謂忽然地心動了一下,但很快那種心動之火就滅了下來。
她心裏想道,這句話要是路致遠說的多好,可惜是這個玩世不恭的江羽龍說的。
“無話可說了吧?坐好了!”江羽龍仍然滿臉嘻哈。
張兆強忍不住笑瘋了:“你搞啥嘛,胡鬧!我去給你們倒點水去。”
說完,拿着正玩着遊戲的手機,往開水間走去。
張蓓荷見張兆強罵了江羽龍的胡鬧,起身追他去:“兆強哥,我去吧。你回去陪那隻鬼。”
江羽龍又抓住她的話:“你說的那隻,是說路致遠吧?”
“說你!”說完,張蓓荷推着張兆強回去,自己往開水間走去。
張兆強回座位坐好,繼續玩他的手機遊戲。
江羽龍盯着張蓓荷的後背,對路致遠說道:“致遠,要不,你收了她?她正逃婚呢,正好趁機帶走。”
說實話,路致遠對張蓓荷真有點心動了。
只是這幾年倒追他的女孩實在多,多得他眼花繚亂,對美女有了選擇困難症,所以他只是微笑,不作迴應。
正在玩手遊的張兆強起身,伸手把江羽龍拽了過去,悄悄地對他附耳說道:“你知道我嬸子給張蓓荷安排的相親對象是誰嗎?”
“不會真這麼巧,就是我吧?”
“你猜!”張兆強笑了,神情神祕。
看着張兆強一臉曖昧的神情,江羽龍本來心中所猜想的答案已然明確:“真的是我?”
“你覺得呢?”
“你這麼說的語氣,加上我也正好今天也要相親,相親的對象肯定就是我。”江羽龍想得出來,答案沒錯。
作爲來到青城做生意的衆多外來商人中,會提出相親這種怪念頭的,肯定也只有常把所謂門當戶對、知根知底、儘量與同鄉結親當成舊婚姻理念的中年福建人了。
其實江羽龍剛纔就想到這一點了,世間本就有這麼巧的事。
“完全正確。”張兆強又幫作神祕,“我還有一個祕密要告訴你。”
“什麼祕密?”
“我嬸嬸正往這邊來了。”
江羽龍吃了一驚,怪叫道:“什麼?她媽要來你這?”
“當然,我嬸嬸知道我妹只會往我這裏躲。媽媽最懂女兒心嘛!”
張兆強放下拿手機的手,張開雙臂聳聳肩,一臉無奈:“你沒到之前,嬸嬸就跟我打了電話說要過來的,這時候應當快到樓下了吧。”
“什麼?”江羽龍與張蓓荷幾乎異口同聲地喊道。
“我先走了,你們繼續聊!”江羽龍向張兆強與路致遠二人打了個招呼,轉身要走。
“我媽過來,要溜的是我吧?關你什麼事?”
“我有我的事,先走一步。”江羽龍懶得跟張蓓荷說了,推開門,準備開溜。
留下張兆強與路致遠兩個坐在那,呆呆地看着江羽龍。
張蓓荷拿起桌上的包,出門追來:“慢!你有開車吧?”
兩個人同時都跑了,張兆強與路致遠更是懵了,看着兩人離開。
“當然!”江羽龍邊走邊應。
“那你載我一段路!”
“憑啥?”
“憑你有車,我沒有。”
這算是什麼理由?江羽龍暗暗地在心底說了一句。
他不知道自己爲何要跑,剛到電梯口,張蓓荷已經跟了過來。
按了下去的按鈕,江羽龍等着電梯,只想着電梯能夠快點到。
江羽龍瞄了一眼張蓓荷:“你幹嘛跟着我?”
“我無家可歸。你載我一段路,開遠一點扔下我就行。”
“我可也是無家可歸呢!”江羽龍這時候確實不想回去,家裏有人等着逼他相親去。雖然他並不反感相親的對象張蓓荷,甚至還有點心動,卻不想在婚姻的事上被長輩牽着鼻子走,更何況還有一個“狐狸精”摻和此事。
而且自己還差一年大學才畢業,沒玩夠呢!
張蓓荷不想說話了,因爲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不過她相信即使不說話,也照樣能蹭坐江羽龍的車。
電梯來了,兩人進了電梯間。
就在他們倆剛從這部電梯下去的時候,另一部電梯已經在十六層停下。
開了電梯門,一位看上去不像已經四十多歲的女人走出電梯,直接推開了兆正律師事務所的門。
她正是張蓓荷的媽媽、餘金霞的遠房姐姐餘美玲。
餘美玲作爲廳長張明國的夫人,在省文藝劇團擔任了個閒職,職務上算是劇團的副團長,大家都稱呼她爲餘團長,事實上劇團並不怎麼需要她來上班。她平時最愛的是養生,又天生麗質,所以看起來僅三十多歲的樣子。
當她進來找張兆強的時候,要不是張兆強叫她嬸嬸,路致遠根本想像不到她已經快五十的人了,更想不到張蓓荷居然是廳長的女兒。
在文藝界,路致遠還是熟悉幾個人的,尤其是餘團長這樣的人物,他作爲學校學生會主席,曾跟省內主要的文藝劇團打過交道、做過交流文藝演出,所以他一眼就認出她,認出她就是張廳長的夫人。
張兆強向餘美玲介紹路致遠:“嬸,這是我大學的好朋友路致遠,他曾經是我們青城大學學生會主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