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小身板，也能上戰場，我敬你小命得保。”離江嘰笑。
“我聽不出來你那羨慕我遠京，也聽的出來你那身負京都護衛的炫耀。”我冷哏。
“你胡說。不知我心。”離江瞪眼。
“那你不會倒過來聽嗎？”江木笑。
有人來敬離江，江木被冷落，就偏了位置，給離江寒暄。
恭籌交錯間。江木恍惚。好像離江是在灕江邊檢的，江木就是在離江身邊撿的。一起長大到現在，也十幾年了。
當時離江白白嫩嫩，說是乾乾淨淨的白豬崽都信。整天除了吃了睡睡了喫，就是有東西玩玩東西，沒東西玩玩弟弟。日子過得可舒坦。
江木一個機靈，什麼玩玩什麼，現在整天無法無天。領了俸祿就上街。下了朝會就沒影。
慶功宴從亥時開始，算算都兩個時晨了，等什麼時候散了宴席，就領着離江再聚一盤聊聊前塵往事，太傅府裏還等着家宴呢。有人問什麼時候散，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說到前塵往事，就是細細想的時候想不到，等靈光一現，拿筆紙都記不住。
說的是江木第一次上出征，等誓師大會拿鼓舞人心的詞彙過去，留在少年心裏的就是興奮。
江木興奮到睡不着，想大帥那武鎮四方的氣勢，想開始自己建功立業，想馬革裹屍，想殿堂封賞。什麼都想最想留下離江一個人在京都。想着想着就睡不了，睡不了就數羊。想着出征就爬起來看月亮。
“我不要你出生入死，我要你出死入生。”離江的聲音嚇了江木一跳。手比腦子快，一巴掌呼過去正中離江，“是爲國是爲國，我說的你是國家啊。”
呼完不過癮，做勢要抓離江的耳朵。離江不讓抓，江木也難夠到離江的耳朵
等都坐在屋前臺階上，也沒什麼形象了。
“你怎麼還沒睡？”江木說。
“你數羊數出聲來，我睡不着。”離江說。
江木一默，望着離江兩眼放光。天上星星爲什麼消失不見，那是因爲在江木眼裏。
“你是不是擔心我不回來。”
“不是，我擔心你不走。”太傅怕你不敢上戰場，叫我盯着你。這話離江說不出來。其實不只太傅擔心離江也很擔心。
“你就是擔心我不回來。”
“隨你怎麼想。”這誤會離江不想解釋。
第二天江木上出征，從宮門到城口，一路連綿的盔甲長槍，頭纓像河一樣。有親人多塞食物避免路上餓。有小姐丫鬟在路邊酒肆。
離江很難過，因爲離江被留守護城，江木正高頭大馬一路北行。離江很難過，因爲離江要留守京都以四品官職，江木一大勝仗回來就是四品。離江很難過，因爲離江知道自己在京都生命有保障，江木在邊關還不知道回不回的來呢。
等送行離開，離江悲催的發現“這個江大哈，他是怎麼應徵入伍的，他是怎麼收拾東西的，他忘記帶令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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