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菩堤若生 >第兩百四十二章呈然的意義
    眼前恭恭順順,甚至被綁着的示弱女子,現在還作爲呈朗的得力干將在和太傅府作對。管家卻心生憐憫,管家言口如一,在和離江商量的時候是,在和江木對仗的時候是,甚至奉太傅的命令維護太傅府尊嚴的時候還是。只是在面對呈然的時候生出了幾分憐憫,管家看呈然的眼神和在當年在江木身後看江木去江陵的眼神一樣。

    現在和送江木去江陵的時候天差地別,呈然不再躲在高閣裏只是爲了遠遠看上一眼江木,呈然現在可以陪着江木一起出使重城,只是在江木身邊陪着,兩個人即使是被林將軍關押在牢裏,呈然也覺得畫面美好。

    這麼說來,林將軍惱羞成怒只是把江木和呈然滾出了重城,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呈然說:“呈國公府只是樹大招風,等呈國公府的枝根再牢固一點,成爲不可撼動的蒼天大樹,太傅府再來試試,再像“魯智深倒拔垂楊柳”一樣把呈國公府連根拔起,這時候太傅府會在史書上記留千載,連管家都會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那時,呈然一定到場恭賀,管家大名千載青史。”管家笑笑揮了揮手,不敢當呈然此等讚美。

    管家說:“等到呈國公府有反意的時候”管家動了動,隨意找了個姿勢依靠在門邊。管家不敢再往裏,即使自己年過半百,不能人道,不用招人閒話,也還是在乎呈然一個姑娘家的名聲。

    管家四處望,天色稍暗不打擾行軍趕路,管家說:“那老奴和姑娘細細說道說道。安祿山反叛的時候,朝廷以爲他沉迷享樂,甘於文詞。在文人界多少人趨之若鶩,甘爲走狗。就因爲朝廷輕信,導致兵變。歷史書上多少史官諫言,如今太傅只是盡了一個爲人臣子該做的。”

    呈然皺着眉縮着身體,扒拉着自己的盤中餐,呈然似不經心的一問:“萬一呈國公府是岳飛,是忠臣良將呢太傅願意看着燕祁自斷臂膀”

    管家不說話,只是歪着頭看呈然。呈然說:“要真是忠臣明君就好了。”

    日頭漸漸低了,如幕的羣星蓋在呈然頭頂無盡的蒼穹,四野狼聲的漸起,黑暗的戰鬥打響帷幕,呈然的眼睛被馬車遮住了,被星空遮住了,更被自己虛幻的眼簾遮住了。這裏是燕祁的邊陲,是燕祁的國土,是呈朗的爲其盡忠的地方,呈然在燕祁京都的所做所爲,幫助這塊土地走向繁榮富強。

    哥哥愛這裏,哥哥在這裏流過血,在這裏曾經險過困境。但呈朗哥哥現在不在這裏,呈然只能抱着自己的手臂靠回憶睡去。

    睡覺很好,睡覺可以做夢,夢裏會出現想見的人。呈朗小時每一次給呈然讀睡前故事,都會告訴呈然:“然兒,我們夢裏見。”

    呈然不知道該怎麼和呈朗哥哥說,呈朗哥哥已經很久沒有出現在呈然的夢裏了。爲什麼呈然一次也沒夢見過呈朗是不夠想嗎呈然兒太想呈朗了,前幾年呈朗去邊疆的時候,呈然想呈朗哥哥想到翻牆去呈朗已經空了,收拾出來的屋子,自己抱着一牀被子睡覺。

    這幾年呈然漸漸接受了呈朗不在身邊的事實,呈然自問已經長大了,不用再在乎呈國公府的嚴苛管教,默守陳規於大夫人的家族責罰。呈然想呈朗哥哥可以離開呈國公府,一人一匹快馬,幾個晝夜的快馬加鞭就能見到。起先呈然由着性子見過呈朗幾次,後來去西境的機會就少了,因爲京都的事越來越忙,呈然不能不處理,呈然變得沒時間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沒時間看望呈朗。但呈然知道自己做的事,一切都有意義,守護住了這世上最好的哥哥怎麼會沒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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