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的犬舍裏,幾隻藏獒發出尖厲的咆哮聲,似乎在抵禦着什麼入侵,但黑色暴雨如注,安笠禁止張保和飼養員去查看。
安笠幾次走到窗戶邊,掀起窗簾往外看。每次都有一種精神特別興奮,要衝入黑暗中看過明白的衝動。蓋上窗簾,那種衝動就急劇減小。
安笠所不知道的是,在腦海深處的玉壤中,那顆黑色的小豆芽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也如白色小豆芽一般,出現了第一片葉子。
玉壤外的空中,飛來無數的灰色絲線。而在妙高峯兩羣異生物的戰場,許多死亡的七星蟲尚末掉入地面便化作了灰燼,一絲絲的灰色能量被玉壞吸收,而殘骸,被雨水和狂風吹得無影無蹤。
而戰死的虯鳥,一些被琅天的飛碟收入摺疊空間,一些在撤退時被其他虯鳥帶回地底。
當黃昏來臨的時候,妙高峯向陽湖一帶,雲散雨收,西下的夕陽,將向陽湖面染成一片血紅。
一陣陣救護車尖利的鳴叫,預示着下午的狂風暴雨,及特異的天象,還是帶來了一些傷亡。
小七回到安笠身體的時候,只是傳了句,好睏,就消失在安笠頭髮裏。
安笠和父母安芯一起走出別墅,來到外面,親戚們都從室內走了出來,三三兩兩的議論着什麼。
安笠拿着一個陳武遞過來的一個望遠鏡,看到夕陽下的妙高峯南坡及夫子峯,發現目光所到之處,呈現出一片枯黃。
山上的樹木、竹林、雜草,象是深秋季節被霜打過一樣,毫無生機。
平時鷹飛鳥鳴,生機勃勃的山坡,現在一片死寂。
鄧志剛走了過來,對安笠說道:
“老闆,太詭異了,我們圍牆外堆滿了各種死去的小動物,鳥、蛇、竹鼠、兔子、黃精、蜈蚣、螞蟻等,個個身子乾癟,好像被什麼東西吸乾了”
“知道了”安笠皺了皺眉,轉身對張保說:
“先開飯吧熱熱鬧鬧的,喜慶一些。晚上再去清理那些垃圾。”
“是,少主,宴會馬上開始”張保答應一聲,立刻離開去安排。
“小笠”
安笠轉身過去,只見外公外婆兩個拉着安芯,正在向自己招手。
“外公、外婆”
“小笠,聽說你投資做得好,有什麼絕招也教教弟弟”鬱留香現在看安芯越看越順眼,而安芯呢,刻意逢迎外公外婆兩位老人,幾個小時,把兩位老人哄得團團轉。
安笠看了看弟弟賊亮的眼睛,比兩老高大壯實得多的身體,一時間將三人的心事看得一清二楚。
但是,弟弟就是弟弟,使用點小手段,根本無傷大雅。
“外公外婆,只要弟弟願意學,我是毫無保留的教”
“我就知道小笠這個大哥是個有大氣魄的”任正閒得意的頓了頓柺杖,“一個人投資幾十億做一項公益事業,沒有大格局大魄力,哪裏做得出來。”
“外公,我只是想到哪兒就做到哪兒”安笠心想,我做基因庫,一半的原因是系統逼的。不做,各項能力要下降的。
好好的一座青山,怎麼在盛夏時節突然就枯萎了呢電視中影影綽綽的有些什麼東西,透着滿滿的邪氣。
但是今天畢竟是女兒女婿家的大喜日子,又是小外孫重回家門的日子,只能壓抑着自己的好奇心,開心的談笑着。
“哥,我一定好好向你學習,賺多多的錢,給外公外婆也買一套大別墅”安芯趕緊接上話頭。心想,這就算達成協議了,以後可不能反悔。
鬱留香聽安芯的話,心裏樂開了花,彷彿別墅就在眼前,“小芯就是乖”
安笠心裏哼哼,自己這個弟弟,看來是習慣做無本買賣了。
“少主,有一批客人來送恭賀”張保走近安笠說道。
“沒有說今天不接待外客嗎”安笠皺眉問道。
張保看了任正閒一眼,見安笠沒什麼反應就說道:
“都是官府的人。除了警察廳焦付廳長、財政廳徐惠珍副廳長,還有星沙市的一位付市長,本區域的區長等。”
原來是這幫人
“小笠,快去接待一下吧,我們自己逛逛就可以了。”任正閒說道。
嗯,可以拉着外公一起去接待,他也算半個官場中人。
“外公,我畢竟年輕,經驗閱歷不足。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吧,也讓我學習學習。再說了,今天他們來賀喜,你也是主人之一呢”
任正閒尚在猶豫,鬱留香推了他一把。
“裝什麼清高自己的外孫、女兒家,你可不就是半個主人。而且你幫他們不是天經地義嗎”
“我去我去偏偏你一張口就是一大篇道理。”任正閒一甩柺杖,“小笠,我們去見見這些父母官。”
安笠上前扶住外公,前往小會客室。
一進門,一個紫臉大漢站了起來,看到任正閒和安笠一起進來,呵呵笑了起來:
“任教授,原來安首席是你的外孫仔,我就說嗎怎麼會突然衝出一匹黑馬,原來仍然是世家子弟”
“張市長,安首席是”任正閒可不知道安笠是華夏投資公司的首席交易師,有點聽不懂。
徐惠珍走了過來,“任老,你外孫安笠,是華夏投資公司的首席交易師,可了不得啊級別比我們三個還要高呢”
任正閒這個金融系主任,教授,可是經常給財政廳的公務員上業務課,也算是徐惠珍副廳長的半個老師了。
“任教授,安笠可是全國最年輕的正廳級幹部”張市長補充說
“任老,安笠還是華投收益最高的首席交易師。”焦國民接着補充。
聽了徐惠珍的話,又看看一臉笑容的張市長、焦國民等人接二連三的補充,任正閒覺得腦子一時接受不過來。
自己做爲華夏知名的金融專家,培養的博士、碩士也有幾百人,也有一些人在華投工作,但是當上首席交易師的卻沒有一個。
想不到,自己的外孫竟然是華投最年輕的首席交易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