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並沒有下船,原來是郝蓮娜想知道塘河到底有多長,尋根問底的想知道發源地在哪裏。
依不然和墨雨姐都拗不過她,反正又走不丟的,隨她吧!
出來玩就讓她玩個盡興,免得留下什麼遺憾,那就得不償失了。還不如滿足下她的好奇心,雖然好奇會害死貓…當然不是格里啦!
船老闆見依不然三人並沒有下船,就好意提醒他們,不要錯過下船了喲!
依不然回頭笑了笑,說道:“謝謝船老大!我們想再坐會兒你的船,你看要補多少錢?”
誰知船老大聽了就裝作責怪說道:“什麼錢不錢的,一張票坐到底。不收錢的!”
依不然抱拳致謝道:“謝謝船老大了!”
船老大揮揮手笑道:“也別謝我,你是十三爺的外孫吧?娃娃有出息啦!”
依不然驚異道:“船老大認識我外公?”
“呵呵!咱們這十里八鄉的誰不知鬼醫依十三的名頭?都受着他老人家的恩惠呢!”船老大充滿敬意和感激的地說道。
“我外公說了,醫者仁心,惠濟鄉鄰也是應該的。”依不然走近幾步,跟船老大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
原來船老大是龍吟村的,常年在塘河撐船跑客運,一跑就是三十年。現在已經是六十好幾的人了,也準備讓兒子接班。在偏僻鄉鎮,跑水上客運這個行當發不了財,日子卻也過得滋潤。
依不然跟船老大聊着塘河的起源,塘河的變故,塘河在這片土地上的歷史變遷。當人們離家遠走他方,就會知道塘河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是多麼的重要,塘河就代表着故土,塘河就是思鄉之水。
郝蓮娜在一旁都聽得動容了,美麗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飄着兩朵淚花。墨雨姐也挽着依不然默然不語,她知道塘河也是依不然心中的牽掛。
船老大繼續講述着:塘河源自於烏龍山脈,山中溪流淙淙彙集而來,流經縉雲山又有暗河融入,最後匯入烏龍江。可行船的河道就有近百里,河水流域覆蓋了三鄉五鎮,是這片土地的母親河,孕育着這裏的人們繁衍不息。
依不然給老外公打了電話,就說今晚可能就回不了塘河古鎮,要在龍吟村歇息一晚上,明天一大早就回塘河古鎮。
老外公一再叮嚀囑咐,路上心,注意安全。不過他也不擔心,都離家這麼近了,龍吟村依不然去過不是一兩回了。
老木船行走在塘河裏,慢慢悠悠的一路上兩岸景色美不勝收,郝蓮娜和墨雨姐又是連連抓拍,時不時地拉着依不然給她倆照合影。爲了拍三人合影,她們居然教會了船老大如何使用單反相機,把個船老大也逗得哈哈大笑,倆美女又爭着跟船老大一起合影。
總之,一路上三個人玩的是不亦樂乎。要不是船老大要掌舵行船,都會把他也拉來一起瘋。
快到傍晚時分,終於到了龍吟村碼頭,這應該是湯河流域最後一個碼頭了吧。再往裏走,就幾乎沒有村落人家,就是有也不坐船出行。
越往塘河上游走,河兩岸就不再是平坦的土地河灘,有的都是高山峽谷,幽深曲折,落差高,水流急,已經不適合船老大這種老木船,要進去只有木筏輕舟。
船老大說前幾年有人組織進去考察塘河源頭,結果都是鎩羽而歸,受傷不說還差點出了人命。最多可以進去看看龍吟潭,就得折返回來。
依不然一行人上岸後,就隨着船老大來到他那搭建在碼頭附近的青磚瓦房。
這是一個背山面水的院子,青竹籬笆圍着一樓一底的青磚瓦房,樓下堆着雜物乾柴,樓上是一間堂屋和三間大臥室,船老大一個人住一間,兒子和媳婦一間,還空着一間是給孫子留着的。孫子就在塘河古鎮住讀高中,難得回來一次,平時都是空閒的。
船老大還在路上就給兒子媳婦打了招呼,說家裏要來貴客。所以提前就準備了晚飯,有葷有素還挺豐盛的。
依不然看了看,都是他喜歡喫的農村特有的家常菜,有巴掌寬的回鍋肉,有山芋燒雞仔,有幹豇豆紅燒肉,有塘河裏特有的清蒸魚,還有船老大家的拿手菜:罈子肉。
一罈老酒端上桌,船老大就招呼着大家坐下來。
在農村喝酒都好用個土碗,依不然是曉得的,郝蓮娜卻驚訝的問道:“依!這樣喝難道喝不醉嗎?”
依不然怪異的看着郝蓮娜,解釋道:“呵呵!你一口喝不了,可以幾次喝呀,在我們鄉下,不勸酒,自己隨意,喝好就行。”心想,這丫頭怎麼叫自己名字叫半截呢?還沒喝酒就醉了?
船老大已經端起土碗,熱情地招呼着:“不然哪!你老外公是我們村的恩人,我代表全村人敬十三爺一碗。你就代你老外公幹了這碗吧!”
依不然心想,剛還給郝蓮娜說可以口喝酒呢,這船老大就揭穿了自己。又不得不接招啊!
“謝謝!我代外公謝謝船老大!謝謝龍吟村的鄉親們!”依不然說完端起土碗咕嘟咕嘟一口乾完。
郝蓮娜又是擔憂的盯着依不然,就連墨雨姐都察覺到郝蓮娜的神情異樣。跟依不然翻了個白眼,又在腰間掐了他一把,耳語道:“弟!郝蓮娜對你動情了喲!”
依不然一碗老酒下肚,臉頰已經掛上一抹紅暈。在墨雨姐眼裏都不知道是害羞呢,還是喝酒上臉了。
船老大的兒子勸着大家喫菜,郝蓮娜也給依不然不停的夾菜。還別說郝蓮娜用筷子還有模有樣的,又穩又準不帶滑溜的。看得一旁的墨雨姐都有些羨慕嫉妒恨啦!
墨雨姐轉念又覺得自己這是怎麼了?自己竟然喫起弟的醋了,有人對弟好有什麼醋好喫的呢?不過,她的內心還是有酸酸的一點感觸。
這頓特有的鄉村晚宴喫到近零點才結束,船老大喝高了,被他兒子攙扶着去休息了。
原本安排依不然和船老大一個屋的,船老大喝醉了,依不然就不好去打攪了,他也不會照顧醉酒的人哪!
計劃趕不上變化,睡覺就調整成船老大的兒子照顧老爹,墨雨姐和郝蓮娜跟船老大的兒媳擠着睡,依不然一個人睡一張牀。這倒是便宜了他,可也沒誰跟他睡呀,就是想也沒人敢啊!
大清早依不然六點就起來。他以爲自己算是起得早的了,誰知堂屋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稀飯烙餅和雞蛋,船老大的兒子進來招呼着依不然喫早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