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不然還沒打開手電筒呢,就被眼前黃燦燦明晃晃的金屬光澤幾乎是炫瞎了眼:俺滴個天啊!金條!木箱裏整整齊齊的擺滿了金條,這就是俗說的黃魚麼?依不然忍不住伸手拿了塊金條,沉甸甸的,在依不然手裏彷彿千斤重一樣。
依不然不敢再繼續撬木箱了,這黑燈瞎火的,深更半夜的依不然自己都覺得心慌慌。他連忙將木箱箱蓋重新釘死,收拾起大鉗子和榔頭起子,又將鐵皮包門關好,拽回關上鐵閘門。匆匆忙忙的回到別墅,簡單洗漱之後就躺倒牀上。
依不然不清楚這胡振南的地下室的東西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自己撿漏了?還是什麼禍事?那幾箱檔案卷宗就不是自己能隨便處理的,這些東西必須交出去。可交給誰呢?依不然還真不知道了。
交給陳國瑞?他是上江城的強勢人物,掌握着強力部門,按說應該沒問題吧。或者通知秦越鋒?交給特勤六處?依不然不知道特勤六處具體是幹嘛的,也不知道告知特勤六處妥當與否。
依不然就在這樣的患得患失的內心掙扎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大清早六點鐘起牀。然後就是照例洗漱、鍛鍊和喫飯,又給廖叔打了個電話,請他找一家防盜門專賣店,需要購買四扇防盜門。
兩個時後,防盜門店來了輛貨車,司機和安裝師傅將四扇防盜門搬卸下來。在依不然的指引下,來到地下室鐵閘門前,四扇防盜門安裝很快,一個時左右就安裝完畢。依不然又吩咐雪月姊妹去地下室把房間打掃清理乾淨。
第二個房間依不然還沒進去過,雪月姊妹將清潔打掃乾淨之後,依不然這纔想起去看看。
這個房間只有兩面牆擺放了原木貨架,正對門的那面牆卻是一道落地窗,這可是讓依不然大跌眼鏡。心說這可是地下室哦!怎麼會出現落地窗?當依不然將視線轉向原木貨架時,依不然的驚訝更是瞠目結舌,兩排貨架上擺滿了各種瓶瓶罐罐的東西,因爲有落地窗的緣故,房間裏光線倒是很充足,用不用手電筒照射,貨架上的東西就看得清清楚楚。這都是些陶瓷古董玩意,什麼青花的粉彩的,大大的瓷器依不然也搞不清楚到底有什麼價值或者淵源。心說還是找個專業的行家裏手來鑑別一下吧。
回頭過了年,就請墨家來人,或者也請老鬼和翠兒過來一趟。依不然心想,自己這到底是撿了漏還是惹了禍事,只有到時候才知道。
依不然將地下室防盜門鎖好,這裏面的東西就暫時不動了,伊寒石的手工工具就暫時放到儲藏室裏。
接近中午時,依不然忽然接到一個陌生電話,一個有點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然哪!”
依不然聽到一愣,這不是陳國瑞的聲音麼?心想陳市長找自己什麼事?難道是陳子輝的病又有反覆?也沒來得及多想就回道:“你好陳市長!”
誰知陳國瑞裝作生氣的口味怪嗔道:“怎麼又叫市長了?”
依不然嘴裏趕緊改口道:“嘿嘿!陳叔!您說,什麼事兒?”
陳國瑞沉吟了下說道:“不然哪!子輝和晨晨都回京城看他們爺爺去了,估計得過了年纔回來。叔叔年底也比較忙,原本想請你過來喫個便飯呢,看來年前是沒時間了,只有等他倆回來啦!”
依不然心想,陳國瑞不會是爲這個打電話的,應該是別的原因纔是。依不然也沒有接話茬,繼續等他把意思說清楚。
果不其然,陳國瑞又接着說道:“不然!現在你在哪裏?叔最近因爲年底了,工作比較繁忙,腰椎間盤突出問題有點嚴重,你看能不能再給我做一次刺血?”
“呵呵!陳叔!我最近才從京城回上江城,現在就有空。您看到哪裏找您?”依不然心說這纔是他找自己的原因纔對。
陳國瑞趕忙說道:“那好,我叫人來接你吧!”
依不然忙說:“陳叔!您就告訴我去哪裏找您就是,我自己開車過來,這樣還快一些。”
陳國瑞驚訝道:“你會開車了?買車了?”
“呵呵!陳叔,我的駕照還是謹三哥給辦的呢!”依不然笑道。
“那行!你直接來市府大院吧,到了我叫祕書來接你。”陳國瑞囑咐道。
依不然掛掉電話之後,就將伊寒石的手工工具都搬上奔馳轎車後備箱。想着回來時順路就給伊寒石送到郝老那裏去,伊寒石從今天開始就算是正式“入贅”郝老家啦。
市府大院,依不然坐謹三哥的奧迪車去了很多次了,依稀還是記得個大概方向。陳國瑞的家就在市府大院的後面。市府家屬院,基本上都是市府市委領導居家之處。之前坐謹三哥的車是怎麼進去的,依不然倒沒有在意,這次他自己開車來,也只有等有人來接。否則是沒辦法進入政府辦公區域的。
依不然朝着記憶中的方向,半途也問了一次路人,還是花了近四十分鐘纔來到市府大門口。依不然將車停在大門口臨時停車場,然後挎着牛皮藥箱來到門崗。
瞧着門口站崗的武警戰士,氣宇軒昂威武嚴肅。依不然心想還是不去打攪的好,掏出電話給陳國瑞發了個短信過去,說自己已經到了。
沒過一會就有個人跑着出來,這人依不然是認識的,夏世安,陳國瑞的祕書。看見依不然,他老遠就伸出手來,依不然也伸手跟他握在一起。
夏世安的雙手白皙柔軟,就如同女人一般,依不然握在手心都有種莫名的感覺,心說這人的手如果拿去做珠寶店的手模都不會差到哪裏去的。心頭不由苦笑,自己這是怎麼了?居然有這種奇葩的想法。依不然搖了搖腦袋,將這稀奇古怪的心思拋到腦後,緊跟着夏世安走進了上江城市政府辦公區域。
陳國瑞的辦公室在一號樓三樓,夏世安跑着過去按了電梯,等依不然走到時,電梯門剛好打開。這些細的事情,夏世安做的很是恰如其分,既不顯得過於殷勤,又恰到好處的體現了作爲祕書,應盡的工作作風:面面俱到且自然而然的體貼。
陳國瑞的辦公室分外間和裏間,外間擺放着祕書夏世安的辦公桌,和靠牆邊的一溜沙發茶几。此刻這屋裏沒有人,平時裏這裏可是人滿爲患,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二點左右,自然就沒人來打擾陳國瑞的午休時間。
夏世安帶依不然穿過自己的辦公區域,來到陳國瑞裏間辦公室門前敲了敲。
一聲平淡而又嚴肅的聲音傳來:“進來!”
夏世安回身招手示意依不然進去,依不然點頭朝夏世安笑了笑,就推門而入。
陳國瑞笑着從辦公桌旁站起身來,依不然看得出來他起身的那一瞬間,身子顯得有點兒痛苦和僵硬。
依不然緊走兩步,來到陳國瑞身旁,關切道:“陳叔!您先坐着,我給你診脈看看吧!”
陳國瑞歉意的又坐下來,忍痛笑道:“不然哪!不得已讓你跑一趟,叔這也是沒辦法啊!最近這腰呀!疼得更厲害了,已經嚴重影響到我的工作了。”
依不然笑而不答,坐在陳國瑞身旁,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認真感受他的脈象起伏。還是此前的病症,只是較之以前有所加重了。應該是最近繁重的工作和生活飲食習慣有關。
依不然收手說道:“陳叔!您這病已經到了不得不治的時候了,再做刺血也維持不了幾天。而且再拖下去,估計會引起更嚴重的病變。”
陳國瑞顯然被依不然的話震驚了,但仍舊強壓心中的焦慮,謹慎的問道:“不然!現在該如何是好?”
依不然心說都這樣了還能如何?就說道:“如果陳叔相信我,我可以試試,可我不敢保證一定能治好您的病。”依不然平時都是信心爆棚。可在陳國瑞面前,自己還是不要把話說滿了,什麼都有可能,還是爲自己留好後路的好。
陳國瑞沉默片刻之後,還是凝重的開口問道:“有把握嗎?”
依不然搖頭笑道:“陳叔!您應該知道,即便是國醫聖手都沒有絕對的把握!我只想說,我會盡力而爲!”
陳國瑞艱難地苦笑道:“呵呵!不然!盡人事,聽天命吧!”
依不然得到陳國瑞這句話也就不再猶豫,從牛皮藥箱裏取出酒精瓶,銀針,三棱針和艾柱。
“陳叔!你需要俯臥,我給你做下檢查看看。”依不然提議道。
陳國瑞扶着桌子起來,回身打開旁邊的隱門,這是一個休息室,裏面有一張單人牀,陳國瑞依照依不然的要求,趴伏在牀上。
依不然過來掀起他的衣服,在他的腰部用手摸了摸,感觸到腰椎骨頭之間確實突出的很厲害,倘若純粹鍼灸治療的話,得有一個治療過程,可自己這跟着就要回老家過年了,沒辦法連續給陳國瑞做治療。
思慮再三,唯一能立竿見影的方法就是正骨復位,再加鍼灸輔助。可陳國瑞能承受得住正骨的疼痛麼?依不然不敢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