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九品堂之平安木牌 >第二百一十四章 蹊蹺的中毒
    貴財大叔收拾完桌子上的雜物,就把八副碗筷擺放好,遞上菜單給絡腮鬍他們點菜。.

    可就在貴財大叔接過菜單,準備轉身離開時,一個嘶啞的聲音突地響起:“我們是不是見過?”

    貴財大叔身子一怔,隨即訕笑着說:“我們酒館人來人往的,或許是客人看錯了吧。”貴財大叔說完就轉身離開。

    “哦?!”那個嘶啞的聲音疑惑地又想問,可貴財大叔已經進了後廚。

    郝老今天有點兒興奮,好酒好菜地伺候着,胃口大開。三種口味的白酒混着喝,一會兒是烏龍江老白乾,一會兒又換依不然的茅臺,完了還不忘咂一口藥酒。依不然也沒管他,讓他開心讓他高興高興。也確實難得有這麼個機會,讓郝老無所顧忌地敞開了喝酒。

    喝着喝着郝老明顯喝高了,然後就是講故事說當年,如何的辛苦付出,走街串巷吆喝攬“生意”,那時候的遊方郎中,都叫做鈴醫。

    鈴醫,亦稱“走鄉醫”、“串醫”或“走鄉藥郎”,指遊走江湖的民間醫生。鈴醫以搖鈴招徠病家,故而得名。鈴醫自古就有,相傳始於宋代的鈴醫李次口,世代相沿,至宋元時開始盛行。

    郝老又咂了口酒繼續講述:鈴醫實爲古代的基層醫務工作者。鈴醫奔走鄉間,棲宿寺廟,醫治民衆痾疾。他們始終恪守着“揚仁義之德,懷濟世之志”之教誨,妙術施治,求取薄利,屢化沉痾惡疾,深受羣衆信賴。

    郝老這講述的鈴醫,就是依不然的學醫初心,心心念唸的理想生活狀態:手持串鈴遊走四方,懸壺濟世救死扶傷!

    可依不然又有個心病,丟不下老外公,放不下九品堂。這個還真是難以取捨的矛盾問題,只有以後看怎麼調和吧。依不然想到了伊寒石,甚至還有施媛。倘若給老外公介紹這倆過來跟師學徒,做衣鉢傳人倒是不錯的選擇。

    想到這裏,依不然不由得會心地笑了起來:“郝老!喝酒要適量,多了就傷身哦!”

    郝老嘟囔着:“嘿嘿!不然哪!我今兒個真高興啊!”

    依不然皺了皺鼻子,沒好氣地說道:“郝老啊!你倒是高興了。今晚我們在哪裏歇息?只怕現在上落雲觀,你是沒力氣了吧?”

    “哦?!這個…這個我還真爬不上去了呢!”郝老這時候都坐不穩了,被伊寒石攙扶着,勉強坐直了身子。

    依不然起身來到櫃檯前:“老闆娘!今晚我們原本打算上落雲觀借宿,可現在我們老師喝高了,看來是走不得了。你們落雲鎮有沒有大點兒的招待所和旅館?”

    老闆娘想都不用想就說:“老弟!我們落雲鎮不是什麼旅遊勝地,街面上只有一家旅館。我估計現在想住宿就夠嗆了,更何況你們這麼多人呢!我們酒館平時也有旅客借宿,只有三個套間,再多就沒有了。”

    “三個套間?擠擠能住十來個人吧。”依不然自言自語。

    老闆娘又提醒:“老弟!你要就快點兒,不然那桌後來的食客也要借宿的話,到時候就不好辦了。”老闆娘也是說的實話,這麼晚了落雲鎮還真沒地兒住宿了。

    依不然想想還是定下來,讓郝老和司機師傅住一個套間,伊寒石照顧郝老一起住。剩下的兩間給女生住宿,柳如煙就跟女生們擠一擠。

    “老闆娘!我們都要了吧!住不下的,我們就去大巴車上將就一晚上。”依不然想了想這或許最好的安排。

    老闆娘聽說還要去大巴車上過夜,就勸道:“老弟!實在不行就在店裏面將就過吧,現在外面夜裏還是有點兒冷。”

    依不然想來也是,住哪裏就由他們自己選擇吧。

    來到飯桌上,依不然將今晚的安排簡單的給柳如煙說了下。由她安排兩個套間女生住,留一個給郝老和司機師傅及照顧郝老的伊寒石。

    這頓晚飯從傍晚六點多鐘開始,喫到晚上九點過纔算結束。而那桌後來的人正喝得酣暢淋漓呢,依不然看到土陶酒瓶都喝空了七八個。估摸着至少每人都喝了一斤高度藥酒。

    藥酒?!忽然,依不然感覺不對勁兒。這藥酒是拿來治病的,可以有祛風除溼,通絡的作用。

    偶爾嚐嚐倒是沒事兒。可要是當酒來暢飲,那就大大的不妥了。喝了這麼多藥酒,醉酒都是事,只怕是要…依不然不敢想:中毒!

    伊寒石攙扶着郝老去了後院歇息,司機大叔也一起過去。柳如煙帶着十二個女同學也去休息,雖說六七人一間擠一擠,將就一晚還是可以的。

    依不然則領着二十三個男同學去了大巴車。原本落雲酒館也可以將就着過夜,可那幫後來的人還在沒完沒了的醉酒折騰,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個頭。這可就苦了老闆夫妻倆,熬更守夜的陪着乾耗,時不時地還要添酒加菜。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依不然看到的那桌人喝的可都是六十度的藥酒。照他們這麼喝下去,不中毒纔是怪事。性命之憂倒沒有,只不過受罪喫苦就難免啦!

    依不然沒有出手制止,他不知道是不是貴財大叔故意爲之,難不成他們有什麼樑子?

    依不然帶着同學們去了大巴車,而後來那桌人也喫喝得差不多了。

    貴財大叔就準備過去問問看客人還要點兒啥不,可他剛一靠近那桌人,就見一桌人東倒西歪的趴的趴滾的滾,有倆已經鑽到桌子下面去了。

    老闆娘聽到動靜也過來想看個究竟,見到這桌人都醉成這個樣子,焦急地喊了聲:“貴財!咋個辦呀?”

    誰想貴財卻不慌不忙地說:“桂花!不慌!一會兒就給鎮診所打個電話,請他們過來看看怎麼說。”

    桂花焦急地喊道:“還不慌?人都醉成這個樣子了,還不慌!萬一醉死在我們這裏就麻煩了!”

    貴財大叔卻笑了笑:“沒事兒!就是藥酒喝多了吧!給他們說了藥酒有毒物,可他們非說學生娃兒都敢喝,他們也不怕。人家只是嚐嚐味道,他們卻要醉生夢死,怪得了誰?”

    桂花可不想跟貴財大叔瞎扯,手腳麻利地收拾碗筷飯桌,又打來熱水把桌椅擦拭乾淨。

    貴財大叔這纔去櫃檯上給鎮診所打了個電話過去。說是有人在酒館裏醉酒,怕出人命,請他們來人看看。鎮診所也就三個村醫,三班倒的坐診,這時候就一個還在值守夜班。

    貴財大叔又把地上兩個醉鬼拖起來,扶着醉鬼趴伏在桌子上。可就在貴財大叔攙扶醉鬼的時候,手卻碰觸到了腰間硬邦邦的什麼玩意兒。貴財大叔心中一緊,立馬想到了一樣東西:槍!

    忽然想起來,這夥人進來點餐時,有個嘶啞嗓子的問他是不是見過面?當時他還沒怎麼在意,也就沒往心裏去。只覺得這幫人不好惹,儘量心伺候着,喫完打發走就是。反正開門做生意,什麼樣的人都會遇到的,也就見怪不怪了。

    沒成想今天遇到的人有問題!看他們的樣子也不像是喫公糧的。如果不是公家的人,那又會是什麼來頭?賊?盜?逃犯?貴財大叔心頭急轉了一大圈,雲霧山能有什麼值得這些人持槍而來:偷獵!難道說他們是偷獵者?貴財大叔又將那個嘶啞嗓子的中年男人看了下,白臉精瘦,眉間有痣,這個樣子…貴財大叔猛然想到六年前的一件事。

    貴財大叔祖輩都是獵戶,自從雲霧山被列入野生動物保護區範圍之後,他就失去了生活來源,又不會種地,只靠挖點兒草藥沒法兒安身立命。那時候鎮公所考慮到貴財大叔對雲霧山比較熟悉,就請他做了雲霧山的一個護林員,採挖野生草藥再加上護林員的補貼,也將就着能過上喫穿不愁的日子。

    每逢隔三差五的趕場,貴財大叔就會帶着自己採摘的野生草藥,來鎮上擺攤販賣。偶然結識了開酒館的老闆娘桂花,一來二去的就熟絡了起來。

    可就在六年前,有一夥偷獵者來到雲霧山,滿山下套偷獵野生動物。被貴財大叔收繳了不少下套的工具,後來就產生矛盾。當然了,貴財大叔是想着把他們攆出雲霧山就是。可這夥人死活不走,還跟貴財大叔玩起了藏貓貓,整到最後雙方終於翻臉。這夥人都帶有獵槍,貴財大叔可帶的都是砍刀弓弩,就是有一把老圡銑也都生鏽爛了。

    貴財大叔被對方的獵槍打中了腿,自此以後就留下了怕潮怕溼怕下雨的後遺症。而貴財大叔也給對方帶頭的那個人留了個教訓,弩箭射穿了對方的右手掌。想到這兒,貴財大叔將這人的手掌翻來看,果然在手掌上發現了一個對穿而過的傷疤。

    至此,貴財大叔就知道這夥人的身份了,他都後悔叫鎮診所的人來給這夥人看病了。該讓這些傢伙活受罪,等他們酒醒了疼得滿地打滾纔好。他這樣想想還可以,真要被人舉報落雲酒館食物中毒,他可不想讓事情鬧大,讓桂花的酒館毀在自己手上。

    可就在這時,鎮診所的賴醫生到了。推門看到一夥人都醉趴在桌子上,把他給嚇了一大跳。趕緊過去查驗起來,連着看了幾個都是一樣的症狀:中毒!

    這可把生性膽兒的賴醫生,嚇得不知所措了,能夠想到的第一個想法就是報警。他也沒顧得理會貴財大叔,反身出了酒館,拿起手機直接撥了個數字: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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