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秦少澤和安安的接觸,她知道這個祕密早晚瞞不住,她甚至想過和盤托出。
可是那樣,對安安而言好嗎?
這一次的謀殺,幕後黑手完全是針對安安來的。
而那個人明着沒說,但是暗地裏一緊告訴她……
“不過我真的是想多了,秦少澤那個傢伙什麼時候會冒出來這麼大的兒子,我還不瞭解他,這傢伙不近女色,活像個苦行僧。”林瀚文勾脣一笑,眸子裏星光閃爍。
不着痕跡間,他又將話題帶了過去。
這也算是讓蘇芷鬆了一口氣,扯了扯脣,笑了笑。
“安安當然是我的兒子。”
突然,秦少澤走了進來,一雙黑眸沒有一絲情緒。
蘇芷一怔。
“這是我老婆,那是我兒子,你羨慕不來。”秦少澤冷睨了林瀚文一眼,張狂的語氣讓人忍不住給他一拳。
林瀚文以前可沒覺得,秦少澤這小子這麼欠揍。
可是還沒等他動手,秦少澤大步走到了病牀邊,彎腰坐在了安安的身邊,伸出手,替他掖了掖被子,語氣雖然冷淡,可是卻有着林瀚文從未見過的溫柔:“還疼嗎?”
“不疼,我是男子漢。”安安忍着疼道。
這一幕,任誰看到都會覺得他們是父子。
林瀚文眼底的驚異更甚,目光在兩人的身上來回打轉,心裏五味雜糧。
這騙誰呢?
蘇芷六年前難不成和他這好兄弟有什麼?
說安安不是秦少澤的兒子,他林瀚文三個字非要倒過來寫。
林瀚文的心裏頻頻打鼓,而那頭秦少澤卻冷不丁丟過來一個白眼:“沒什麼正事別在這裏杵着。”
“……”
蘇芷嘴角一抽,看着秦少澤有些哭笑不得。
“秦少澤,你有沒有良心,我可以爲了你一晚上沒睡!”林瀚文瞪着眼睛扯着嗓子道,左手還故作深沉的捂着胸口,硬生生帶出點哭腔:“你居然趕我走!”
蘇芷原本陰鬱的心情被林瀚文這麼一鬧騰,不覺有些緩和。看着林瀚文這般灑脫放蕩的性子,她倒是覺得有些意思。
她對秦少澤的瞭解不深,他周圍的朋友也知道的不多,林瀚文只是其中一個。
“你打擾我了。”秦少澤可沒搭理林瀚文怨婦般的哭訴,冷冷睨了一眼,道:“有點煩。”
“……”
林瀚文還保持着張着嘴的動作定格在遠點,被秦少澤這麼一呵不禁覺得有些丟臉,沒好氣瞪了他一眼,可是眼珠子卻在安安的身上打轉。
“得得得,我走就走。”林瀚文眯起眼睛不知道想了什麼,隨即轉身離開,不過離開前卻沒忘記朝蘇芷忘了一眼,眸光帶着幾分深邃。
蘇芷並沒有察覺到林瀚文的眼神有什麼不對,或許是剛剛被秦少澤一打岔已經忘記了林瀚文開始的懷疑,歉意的笑了笑,打圓場道:“這一次謝謝你。”
“謝什麼,安安是少澤的兒子……那就是我的侄子……”林瀚文故意加重了侄子兩個字,不過沒等蘇芷反應,秦少澤那頭已經開口。
“……”
林瀚文腳下一趔趄,差點沒把手裏的記錄本砸在秦少澤的腦門上。
這男人怎麼什麼時候都這麼討人厭!
不過……
林瀚文想着自己計劃的事兒,卻沒接話,暗地裏勾了勾脣,便大大咧咧的邁步朝外走去。
蘇芷目送林瀚文離開,才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走到秦少澤的面前:“你不應該欺負他。”
欺負?
秦少澤目光微黯,聽到蘇芷的話只是撇了撇嘴,緩緩道:“這個傢伙,不能給好臉,會蹬鼻子上眼。”
蹬鼻子上眼……
林瀚文確實是一個交心的朋友,彼此都互相信任,但是林瀚文天心放浪形骸,而秦少澤確實內斂的性子。
可是就這樣兩個字,相處多年,卻沒有任何齟齬。
蘇芷自然不會把秦少澤的話當真,無奈一笑,也坐了下來,斟酌了幾許,忍不住問道:“是不是有什麼進展……”
其實蘇芷心裏已經有些數,可是沒有證據。
秦少澤眸色陡沉,意味深長的看了蘇芷一眼,微微頷首道:“確實,查到了一個賬戶,可是打款人已經死了。”
“死了?”
蘇芷撇了撇脣,手不自覺握緊成拳。
這還真的像那個女人的作風,做事情絕對不會留任何把柄。
秦少澤看蘇芷面色難看,心裏不禁一沉,下意識撫上她的胳膊,語氣緩了幾分:“別擔心。”
“沒什麼……”蘇芷失笑了一聲,眼底冷了幾分,頓了頓,擡眸道:“我覺得這一次的事情是針對我來的,因爲我礙着蘇家的路了,畢竟我是蘇家不被承認的女兒。”
蘇芷第一次將自己的事情說出來,目不轉盯的看着秦少澤,礙於安安在場,並沒有細說:“也許吧,不過可能是我想多了,畢竟沒有證據的事情……”
秦少澤下巴收緊,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蘇芷並米沒有多說,如果說蘇家認爲她擋了攀附秦家的路,這場車禍應該是針對她而不是安安,除非……
蘇芷的眼底劃過一道冷意。
除非是陳玉已經猜到了安安的身份,或者是已經坐不住了。
深思間,一雙溫暖的手搭上了蘇芷的肩膀。
她擡起頭,引入眼簾的是秦少澤柔情似水的眸子。
“我會解決蘇家的事情。”秦少澤語氣灼灼。
倒是蘇芷臉上劃過一絲無奈,沒好氣瞪了秦少澤一眼,語氣帶着幾分惱意:“秦總,我只說慢慢來,可沒答應你什麼。”
經過一系列的事情,蘇芷已經越來越信任眼前的男人。
只是因爲上一世,她對任何事都有所保留,哪怕是愛情,她依舊忐忑,謹慎小心的處理和秦少澤之間的關係。
而且,對她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陳玉母女。
這份血海深仇。她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