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來祭拜的,我只是覺得蘇竹山死的有點晚了。”
霍芸只帶了一枚白色的玫瑰,臉上沒有一絲波動,冷睨了陳玉一眼,笑容漸深:“還有你,這麼多人死,你怎麼還活着?”
陳玉看到霍芸臉上乍青乍白,怒上心頭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能捏着拳頭恨得咬牙。
“你……”
“我說的有錯?”
霍芸說話一貫風風火火,根本不會給陳玉留一點顏面,冷嗤一聲,目光越發的幽深:“說別人是小三?你怎麼得到蘇家太太這個位置的,你不清楚?”
軍區鄭夫人說話,誰敢說一個不,甚至因爲她的話,所有人對陳玉的眼神都幽深了幾分,想着這個女人是不是得罪了鄭夫人。
“鄭夫人,這裏是亡父的靈堂。”蘇芷語氣平靜,淡淡提醒道。
雖然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和霍芸有什麼恩怨,可是見她這般打扮,心裏也多了幾分喫味:“人死爲大。”
“哼,這種負心漢,死了也應該。”霍芸雖然這麼說,可是還是上了香:“我還想着這麼多年我那個閨蜜不知道去哪裏了,以爲你死了她會來一趟。”
莊如意失蹤了這麼多年,莊家傾近上下都沒有找到,她本以爲蘇竹山的死,能夠讓如意出現,可是逡巡一圈,卻沒有她的蹤跡。
“孩子,你長得很像我的熟人,所以我給你面子,不會在這裏鬧的。”霍芸聳了聳肩,微微一笑道。
“可是……”
她話鋒一轉,看向了陳玉,目光陡冷:“可是你!”
陳玉一頓。
“我看到你都覺得噁心。”
蘇芷看得出,霍芸似乎很討厭陳玉,比對蘇竹山還要厭惡,這一番腔調讓蘇雅臉上無光,下意識反駁道:“你憑什麼這麼說我的媽咪!”
“你就是陳玉的女兒?”霍芸擰了擰眉,掃了一圈:“果然和陳玉一模一樣。”
“……”
“無論如何,我都是蘇太太,而她,一輩子都不是!”陳玉怒到了極致,咬着牙呵道。
“是,你是,那又怎樣?蘇竹山在乎你嗎?不還是有了別的女人,你算什麼?”霍芸說話不會給陳玉留一點情面,字裏行間都是嘲諷,而陳玉饒是不忿也只能咬牙忍下去。
誰讓她是鄭夫人。
軍區的鄭夫人。
“蘇雅,我們走。”
陳玉深吸一口氣,只能嚥下這口氣,黑着臉帶着蘇雅離開,而沒走兩步腳步一頓:“不過你一輩子都別想看到她。”
說完,陳玉便快速離開。
“你這個賤人,敢咒如意!”霍芸聞言臉色陡沉,在後面吼道,儼然失去了往日的端莊形象,而蘇芷聞言臉色一頓,目光多了幾分深邃。
“和你沒關係,人死爲大,你說的沒錯,我對你爸爸不待見,可是對你還可以,你這個孩子長得……”
莊如意。
……
“你說你的母親是莊如意?”
霍芸臉色一變,沒想到竟然會在蘇家見到如意的女兒,看着逐漸長成的蘇芷,目光劃過一道意外。
“你是如意的女兒?”
怪不得,怪不得那麼像。
霍芸憐愛的摸着蘇芷的胳膊,眼眶紅了一圈:“我和你媽媽是比親姐妹還要好的朋友,你喊我一聲姨母。”
“姨母?”
蘇芷不禁一頓,見霍芸關切的表情,心裏一肚子疑問:“您和我母親認識?”
“怎麼不認識,你母親漂亮端莊,要不是被蘇竹山那個混蛋……”霍芸話音剛落自覺失言,嘆了一口氣,緩緩道:“其實這一切都是命啊,莊家和蘇家是孽緣,所以你母親和父親纔會被分開,可是你母親爲了你父親被家族驅趕,我以爲她
失蹤了,沒想到……”
霍芸沒想到如意竟然已經死了,死了這麼多年,而且就在戟城。
“明明你們在戟城,可是如意竟然不找我,那個該死的女人……”霍芸雖然在罵,可是臉上卻沒有一絲憤怒,反而愈發的難受,想到了如意的下場,淚水決堤。
“我的媽媽……不是孤兒嗎?”
蘇芷聞言心裏一顫,聽霍芸的意思,她母親是有家族的,被家族驅趕,因爲和父親在一起?“怎麼會是孤兒,帝都莊家,可是軍區的尊貴人家,你母親是最受寵的小小姐,要不是因爲蘇竹山的事情,怎麼會被家裏囚禁,偏偏這個時候季如林跑過來求親,你母親死
活不同意,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被趕走了……”
那個時候霍芸已經嫁到了戟城,和帝都雖然不遠,但是消息總是傳遞的比較慢,得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
最後也只能傾盡全力尋找,可是卻沒有下落。
“莊家……”
蘇芷一瞠,沒想到自己的母親竟然和莊家有關係,眉頭緊鎖,不由自主想到了上一世。
蘇雅說,莊如意是陳玉害死的。
以母親的身份,陳玉怎麼敢下此毒手?
“莊家和蘇家是多年的舊恩怨了,不過我看是蘇家不對,你沒看蘇昌那個老頭子,爲老不尊,讓人討厭!”
霍芸和莊家有交情,除了莊家在莊如意和蘇竹山這件事情上橫加阻攔,門風還是十分開明的。
“既然母親已經去世多年了,這件事,也過了……”上一輩的事情已經過去,既然母親是被莊家驅逐的,蘇芷也沒有認祖歸宗的打算,倒是霍芸看着蘇芷越發的喜歡,想到她竟然是如意的女兒,嘆了一口氣道:“我那個時候可是和如意說,以後我們要結娃娃親,我兒子和你正匹配,你要是給我做媳婦,那可就最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