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澤聽到蘇芷的消息，目光劃過一道冷冽，看着手裏的名片，表情諱莫如深。
“是，不過這個叫韓燁的人，不知道是什麼什麼身份……”
“看看就知道。”
秦少澤看了蘇芷一眼，勾脣。
戟城，全市最大的夜總會。
“我們沒有韓燁這個人。”
顧延將名片送給夜總會經理的時候，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
沒有這個人？
蘇芷和秦少澤聞言目光同時一沉。
隨即，蘇芷上前，看着面色和善的經理，笑容玩味：“經理，你看一下，真的沒有韓燁這個人嗎？貴公司打開門做生意，應該不會……就把人拒之門外吧？”
蘇芷的笑容難掩戲謔，壓低了聲音，看着經理道：“要清楚，現在的世道不好，拒絕一個客人，就是拒絕一條線……”
經理聞言，慈善的臉上劃過一道窘迫，仔細看了蘇芷一眼，斂眸，低聲道：“這樣吧，我再幫你們查一查……”
說完，經理便扭身離開，好半晌才折返回來，恭恭敬敬道：“各位客人，裏面請。”
蘇芷和秦少澤聞言頷首，正欲走近，可是卻被經理攔住——
“兩位客人，我們爺說了，只見兩人。”
顧延和陶沁便被攔在了門外。
由經理帶路，蘇芷和秦少澤被帶到了負一層，一開電梯門，昏暗的燈光下，幽暗曲折，向裏面走去，打開一道門，嘈雜的音樂瞬間貫穿耳膜。
一門之隔，就像是新世界打開。
門裏面燈紅酒綠，一個穿着西裝的中年女人，看到眼前的兩人，挑眉，戲謔道：“客人到了？”
“你就是……”
“韓燁。”
女人眸色微挑，推開了身邊兩個舞小姐，拍了拍周圍的沙發——
“坐，老四說你們來找？我韓燁在地下呆久了上面的事情都懈怠了，知道我的人不多，你們，是秦槐安介紹來的？”
秦槐安？
蘇芷聞言看了秦少澤一眼，而秦少澤面色如冰，拉着她在韓燁最遠的地方坐了下來，擡眸，一言不發。
“這麼冷漠？這位先生很眼熟啊？不知道，是什麼身份？”
“秦家，秦少澤。”
秦少澤道，一句話，讓韓燁目光陡沉。
空氣猶如死一般的安靜，半晌，韓燁驀得推開了兩側的女人，看向老四——
“把人帶出去，有貴客到，我們在這裏怠慢，不合適！”
老四聞言忙不迭將舞小姐都帶了回去，看着秦少澤的眼神都恭敬了幾分，吞了一口口水，下意識多看了兩人一眼。
韓爺一貫囂張，哪怕是秦槐安來都乖得跟孫子一樣，可是這兩人竟然能夠讓韓爺這麼重視，倒是稀奇。
“我叫韓燁，道上給面子都喊我一聲韓爺，不過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秦少和這位小姐，應該不是來找我，倒賣那種東西的吧？”
韓燁很清楚，秦少澤來找自己，不是撈偏財的。
只有秦槐安那個傢伙，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下作勾當。
蘇芷聞言有些錯愕，沒想到韓燁竟然說的這麼幹脆，擰眉道：“這年頭，還有把錢往外面送的？”
“這位小妹妹很有意思，我這勾當，你們應該清楚，不是什麼正經東西，秦槐安那個傢伙就是缺錢纔來的，你們……秦家很缺錢嗎？”
韓燁雙手攤開，靠在沙發上，看着蘇芷，目光難掩玩味，勾脣道：“不是我說，以秦少這樣的本事，在戟城，不需要用任何的下作手段，都能讓秦槐安滾出去。”
秦少澤挑眉，眸色緩和了幾分。
“你們來，到底是幹什麼的？”韓燁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徑直問道：“不是來找我談生意的，恐怕就是來找我談交易的。”
“沒錯。”
蘇芷看了一眼秦少澤，眸色微斂，頓了頓，坐直了身子，看向韓燁：“拒絕和秦槐安繼續交易。”
拒絕交易？
韓燁眸間一閃，眼底劃過一道狐疑，隨即瞭然，整個人都輕鬆的靠在沙發上，聳了聳肩——“小妹妹，事情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的，你剛剛還說，不要讓我把錢往外送，你們現在就是在讓我把錢往外送，你們不會和我合作，又讓我不要和秦槐安合作，不是在斷我
財路嗎？”
韓燁在這一行混了這麼多年，靠的就是人脈，戟城幾大家族，裏面也有陰私的勾當，而秦槐安就是一個很好的踏板。
讓他放棄和秦槐安合作，就是讓自己損失一條財路。
“秦槐安那個傢伙，和我合作也是很多年了了，我就這麼斷了？損失算誰的？”韓燁掃了秦少澤一眼，語氣平靜。
“你要什麼？”秦少澤終於開口，看着韓燁，道。
“我要的你給不起，秦少，我念在你們第一次來，我不和你們計較，你們原路返回吧，至於剛剛的事情，我可以保證，我不告訴秦槐安。”
韓燁並不忌憚秦少澤，這個男人在戟城是光明正大斂財，可是自己也是黑暗中的王者，他可不受威脅。
“看來，是沒得談了……”秦少澤語氣一沉，隨即起身，可是卻被蘇芷攔住。
蘇芷按住秦少澤的胳膊，暗暗搖頭，看向韓燁，擰眉道：“你們做這一行的，也有失手的時候吧？”
韓燁一頓，看着蘇芷，目光多了幾分探究。
這個女人看着清秀柔弱，卻給人一種莫名的神祕感，韓燁一頓，顧左右而言他道：“幹我們這一行，當然是要小心一點。”
“再小心都沒有用，一旦失勢，一切就化爲流水，你們乾的是不見天日的勾當，應該很害怕，出事。”
“那又怎樣？”韓燁既然已經出來做，就已經知道自己有一天可能出事，生死早就置之度外。
“我能夠在你以後出事的時候保你一條命，或者是，讓你和你親信安全無虞。”蘇芷語氣深沉，這種保證道。“你說什麼？”韓燁聽到這句話，只覺得可笑，看着蘇芷目光都不屑了幾分，在這一圈她十六歲就出來混，到現在已經三十個年頭，聽到蘇芷的話，她只覺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