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以後我真不能用你的銀子當人情了,因爲以後你的銀子,便是我的銀子,這個習慣真不好!”文君姑娘掩嘴笑道。
四人上了馬車,楊趣看了子依一眼,這才問道:“子依,剛纔那兩個江湖人,你們認識嗎?”
子依道:“人不認得,但是武功卻認得!”
“哦?那兩人是哪個門派的?”楊趣問道。
子依道:“玉女素心妙入神,殘虹一式定乾坤,身若驚鴻鶯穿柳,劍似追魂不離人。剛剛那一劍,長劍輕揚橫劍斜削,飄身而進姿態飄飄若仙,正是峨眉劍法中的黃鶯穿柳!”
楊趣臉上神情一動,驚道:“峨眉?那小妞是峨嵋弟子?”
子依點點頭,說道:“是的師叔,所以師叔剛剛差點被自己人殺了!”
“啊?楊公子,你與峨眉派怎麼會是自己人?”文君姑娘聽到子依對江湖上的事情如數家珍,這纔有些相信楊趣也是江湖人,可是一個官宦子弟外加金陵蘇家的表少爺這樣的身份,怎麼會是江湖人?
楊趣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剛纔他若被那位雲姑娘一劍刺死了,那他死的可就太冤枉了。
“青素,峨眉派與我祖父淵源甚深,所以子依纔會說峨眉派與我是自己人!”楊趣道。
“文貞楊太師?”文君心中有些瞭然的點了點頭。
“這麼說另外那個人也是峨眉派的了?峨眉派怎麼會收男弟子?”楊趣有些詫異的問道。
“不,那個人用的是武當劍法!”子依道。
“武當?武當與峨眉派怎麼走到一起了?”楊趣詫異道。
“師叔,這不奇怪,在十三派中,武當與峨眉素來交好,這可不是什麼祕密!”子依道。
“子依,你與小藤的武功與那兩人相比孰高孰低?”楊趣聽到那一男一女竟然出身名門正派,這纔有些後怕的問道。
“師叔,如果我說我和小藤的武功不如那兩人,師叔會不會覺得自己從鬼門關上走了一圈又回來了呢?”子依嘻嘻一笑,問道。
楊趣臉色突然有些發白,這正是他剛剛在考慮的事情。
子依看着楊趣瞬間變換的臉色,又是嘻嘻一笑,說道:“師叔,如果按照通俗的說法,武功可以分爲入、會、通、精、化這五個階段,像宋金剛那樣的笨把式,只是入門階段,我和子依與小騰,是融會貫通,蕭師叔是精通,我的師父卻是已臻化境,至於師祖,卻不在這五個境界之內。”
“那麼武當和峨眉的那兩人是---?”楊趣問道。
子依道:“也是融會貫通的境界,或許我和小藤要比他們強上一些,或許也在伯仲之間。當然這只是爲了讓師叔能夠明白才這麼說的,其實在咱們江湖上,並不是這麼分的。師叔,你之前對蘇公子說的有容姑娘是誰?我和小藤天天跟着師叔,沒見過師叔身邊有過什麼有容姑娘啊?”
子依與小藤聽的一頭霧水,看着已經彎腰笑的花枝亂顫的文君姑娘,問道:“文君小姐,我師叔說的到底是什麼啊?”
文君姑娘笑着擺擺手,說道:“你們不要聽他的,他的話沒有一句正經。”
聽到文君姑娘這麼回答,子依與小藤用帶着殺氣的眼神看着楊趣,就算她們再傻,此時也知道楊趣說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梅花山上,朱、秦、蘇三家坐在一處涼亭內,壓抑的氣氛讓朱韶嶽和秦家的兩位公子臉色有些陰沉。
“蘇兄,若論關係,你與楊趣是最近的,你是不是該說一說你的看法了?”朱韶嶽不滿的看了蘇青竹一眼,因爲自楊趣走後到現在,這位別離公子一句話都未說。
“說什麼?”蘇青竹看了朱韶嶽一眼,問道。
“自然是說一說楊趣與那位兩淮鹽運使耿大人之子耿裕的事情!”朱韶嶽道。
蘇青竹搖頭笑道:“事情已經很明顯了,我沒什麼可說的!”
朱韶嶽道:“蘇兄,難道你也認爲這次楊趣來金陵,是故意將這位耿公子帶來的嗎?他是怎麼知道咱們三家販賣私鹽事情的?難道他能掐會算不成?”
蘇青竹擺擺手,說道:“是你們與我大哥和父親販賣私鹽,我蘇青竹可沒有插手家中的生意。”
“朱兄,今日之後,咱們的事情要早做防備啊,在下聽聞這位刑部右侍郎生性節儉而且沒有別的愛好,公事完後便焚香讀書,在京城中耿大人的廉潔之名更是婦孺皆知,今天觀其子耿裕的穿着,便可見其父的廉政,像這樣的一個三品大員兼任兩淮鹽運使,這目標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子都兄,在下當然也想知道,子都兄可有什麼應對的良策?”朱韶嶽道。
秦子都想了想,突然笑道:“好的辦法沒有,不好的辦法卻有兩個半!”
“不好的辦法?兩個半?子都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朱韶嶽道。
秦子都道:“這第一個不好的辦法叫做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既然咱們現在與金陵蘇家正在糧食這個問題上爭得不可開交,索性不如就將事情鬧大,明日開始,咱們將糧價大幅下壓,鬧到讓金陵城所有人的關注點都放在糧食上,那麼咱們便可以私下做一些動作了。”
“可是秦兄,這樣一來,咱們可是殺敵一千自損三百,有些不值得吧?”朱韶嶽想了想,說道。
秦子都哈哈笑道:“韶嶽兄怎麼糊塗了?現在是咱們三家聯手打壓一家,而且咱們在糧食上損失掉的錢財會在私鹽中補償回來,無非是賺多賺少的問題,倒還不至於做賠本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