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她也沒有說出最後那個問題的答案。

    今早,在他使用暗器試探徒弟功力的時候,就發現了他的異常。等他不經意提到孫悟空、混世魔王和王母娘娘的時候,李牧天沒有絲毫疑惑的反應,他就已經斷定了對方變了個人的事實。

    雖然無法得知她是從何而來又是通過什麼方法,但爲了不驚動對方,讓其對李牧天不利,他沒有貿然採取行動。因此,他纔給他講解了李府的概況,希望他不要在關鍵時刻惹出亂子,給徒弟帶來不比較的麻煩。在宴會上他着實心情不佳,這纔沒有出言相幫。

    本來想躲到暗中,多觀察一下,沒想到她被櫻落纏了一天,最終也沒有時間詢問和挑明。

    “看來只能等下次再問了。”

    陳肅自己的身體才二十出頭的年歲,長一張清俊的面龐,因長時間悶在實驗室裏,而顯得有些蒼白,衣着也顯得有些不修邊幅。

    在數年前,他利用父親陳熹畢生積累的研究資料,以十幾歲的年齡,天才般地獨自研製出了時空穿梭機器。

    也許是從耳濡目染,他從便對研製時空機器十分感興趣,並且天賦異稟。

    由於時間機器本身存在的轟動性,以及當前的版本仍存在嚴重問題,因此只是在他們的圈子裏比較出名,陳肅常常感嘆,不知道再過十年他能不能研究出解決“魂穿”的問題,將時間機器改成“肉穿”。

    這臺機器擁有天然的缺陷,在時空悖論的約束下,只能帶有限的人數穿越到以六十年爲單位的時間節點上。也就是說,它無法任意選定時間,如果你在今天的下午使用它,你可以來到六十年前,或者六百年前,但你都只能在下午到達。

    而這是消除時空悖論最根本的準則!

    根據理論,一切引起時間悖論的事物都從這個時空中消失了,這也是制約他研究的最大障礙,可他偏偏無法打破。

    第二條最基本的準則則是:你在那邊消耗的時間,這邊也會消耗!

    除了準則,當前版本的最大缺陷是你無法帶着自己的身體過去,只能通過特定的宿主才能長時間留在那個時空,不至於死掉。

    謝天謝地的是,當年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陳肅幸運地找到了這樣的宿體——一個年邁的道士。

    經過數次的實驗,他才意識到這個機器的可怕之處——它甚至能要人性命!

    這臺相當於魂穿的機器,一旦到達的地方,不能找到合適的宿主,那本體過不了多久就會死亡。

    道阻且艱,但他不會放棄!

    “陳道長已經睡了,陳肅原地復活。”陳肅自言自語着,又投入到檢查機器和核算機器數據的工作中了。

    ……

    豎店影視城外的一處平凡旅館內,朱月把睡得死沉的秦朗搖醒:“快醒醒!再不起要趕不上二路汽車了!”

    秦朗已經睡了一晚加一個上午,現在已經中午,她竟然還沒醒。朱月這麼搖了她半天,她卻如同死豬一樣,依舊沉睡不醒。

    “不會真是豬神轉世吧?”朱月無奈,只能去接了一杯涼水,權衡再三,還是潑在了秦朗的臉上。

    冰涼的水珠衝擊在她的臉上,秦朗不情願地睜開了眼睛,剛纔還十分真實的“遊戲體驗”如同虛幻的夢境一樣迅速褪去,最後除了幾個淺淺的印象,什麼也沒有留下。

    秦朗轉動着疼痛的腦袋,沙啞的聲音像是另一個人在講話:“朱月?什麼時間了?”

    她覺得自己腦袋發木,渾身痠痛,如同一個剛被植入意識的木偶。

    朱月無奈地扶額:“大姐!都中午了,你還回不回學校?”

    “什麼…”秦朗想表達驚訝,但發出的聲音依舊綿軟無力,“我身上好痛啊,我起不來……你拉我一把。”

    朱月像拽死豬一樣,不顧秦朗的慘叫,把她拉到了洗漱臺前,“服侍”她洗漱完畢。又協助她穿好了衣服,兩人馬上離開了旅店。

    秦朗如腿腳生鏽的機器人一樣,一上了火車,她就馬上迫不及待地窩進座位裏,閉上了眼睛。

    在睡意馬上席捲她的時候,她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下睜開眼睛,尖叫道:“那場戲!”

    意識到周圍人不耐的目光,她馬上調低聲音問道:“朱月,我最後那場戲沒拍嗎?我怎麼直接回賓館了?難道是因爲我睡着了,宋導不高興了,把我戲切了?”

    朱月戴耳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反應了半天才意識到秦朗指的是哪場戲,像看白癡一樣看着她:“睡覺睡糊塗啦?最後那場不是拍完了嘛!”

    “拍完了……”秦朗一下愣住了,下意識地問道,“和誰?陳默去了嗎?”

    朱月點了點頭,突然來了興致:“你別跟我講你不記得自己和陳大明星激情過招了吧!”見秦朗一臉迷茫,朱月也有些納悶,“真忘了?”

    她敲了敲她的腦門:“你這是見了多年的偶像傻了吧?”

    “也許吧……”秦朗仔細回想着,可還是想不起一絲一毫的細節,她突然覺得內心淒涼,可又實在沒有挽回的機會和多餘的力氣思考了。

    她閉上眼睛,任由一絲淚水浸潤眼簾,黑暗很快侵蝕了她,讓她沉沉睡去。

    ……

    靖遠侯府,瀾滄居。

    李牧天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像往常一樣起牀梳洗,洗臉的時候,他發現長生一直傻笑着看着自己。

    他如同被抓包的孩子似的,回憶起了之前夢裏的場景,雖然夢境的大部分情節他都不記得了,但那香豔的一幕仍深深烙印在他的腦海中。

    他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對於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年來說,剛纔的夢光想想就讓他氣息不穩。可梳頭時,頭頂的疼痛卻讓他什麼都拋到了九霄雲外:“我頭上怎麼這麼疼?”

    爲了面子,他並沒有喊疼,只是眉毛緊緊皺着。

    梳頭的丫鬟馬上束手請罪,長生忙斥責那丫鬟道:“少爺的頭頂被七少爺拿棍子打了一下,你心一點。”

    長生,你不用說得這麼清楚。

    李牧天面色一沉,思索起長隨口中的話語,他被七打了?

    他竟然被那個笨拙的七給打了,他什麼時候比七都笨了,最重要的是他爲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礙於面子,他又不好意思問怎麼回事,只能忍着疼,被丫鬟梳好了髮髻。待丫鬟離開,他才偷偷摸了摸傷處——竟然鼓了個大包!

    不行,他得找回場子來!

    剛興起念頭的李牧天一出門就撞到了活蹦亂跳着來找他的冤家對頭李慕賢,而這傢伙見了自己竟然一點自覺都沒有。還嬉皮笑臉地叫着:“六哥!我們今天玩什麼?要不去假山那兒接着玩捉迷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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