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別是陳默他爸吧!
陳默左右看了一下,撿起地上一個木頭刀把一樣的東西,隨手一扔,看起來沒怎麼用力,砸在那胖子的頭上卻一下子把他砸得向後仰倒過去。
看來不是,秦朗雙重安心。
“沒嚇到你吧?”
秦朗輕輕鬆手,雖然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樣,讓她十分失落,但隱隱的她又覺得鬆了口氣,面對陳默時輕鬆了許多。
她已經明白陳默這個武癡是來找她切磋的,而不是她腦海中那些八點檔小劇場。不由又感到些微期待和自豪,再考慮到箇中原因,她又有些擔憂和忐忑。
等恢復了些微地平靜,她出於禮貌地問道:“這裏是哪,爲什麼帶我來這兒?”
“喫多了,出來運動一下。”陳默指了指掛有更衣室牌子的房間:“先去換衣服吧,待會兒在這兒見。”
意思是我們要在這玩比武遊戲嗎?
但願只是遊戲,秦朗在心中求了一遍諸天神佛,乖乖地去換了衣服。
等出來時,雜亂的地板上已經收拾乾淨,陳默也換成白衣黑褲的制式武打服,說實話,這有些像道士會穿的短衣裝扮。
練習場地內,被打倒在地的胖子還躺在原地,沒有傳出呼嚕聲:不會被打暈了吧!
陳默的力氣到底有多大?!
秦嵐剛閃過一個疑惑,就聽一聲。
“接着。”
一道破空聲伴着一個劍影飛來,她馬上去接,結果手完美與劍身錯過,那木製的長劍落下砸在她的臉上,一下把她打懵了。
幸虧陳默沒用多少力氣,只是劍本身的重量砸在她臉上,不然她已經和胖子一起橫屍地面,擺成個“二”了。
“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秦朗雙手在面前胡亂揮着,讓陳默不要過來,她偷偷揉了揉最突出也是被砸得最狠的鼻子和額頭,撿起了木劍。
沒想到木劍這麼沉,比她練習的長槍要沉數倍不止,到底是什麼木頭做得?
她費力地拿了起來,試圖單手舉起來,最後發現有些喫力,改爲雙手持握。
陳默也拿了把木劍,和秦朗手中的一般無二,他輕輕鬆鬆單手舉起了劍,並微側着身子,全神貫注地看着秦朗。
見對方笨拙的樣子,他微微蹙眉:怎麼和那日見到得完全不一樣?
難道是什麼計策?
如那日一樣,他擡手對着秦朗屈四指,示意她攻過來。
秦朗想起前幾日看到的視頻,在每天練習後回到房間她都會仔細看很多遍。但越看,她越深知自己無法做到視頻裏“自己”的敏捷和迅速。
但氣勢不能輸!
好歹她也是練過很多年武術的!
好歹她的刻苦和長進也是得到了武術老師的認可的!
她一定可以的!
“呀!”秦朗大吼一聲,舉起劍朝着陳默衝了過去。
速度太慢,重心不對,動作累贅,破綻太多。
陳默不禁皺了皺眉,但那日秦朗的“詭計多端”,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兩次讓人意料之外的聲東擊西,打得他猝不及防。
可以說對於她的力量和技巧水平來說,已經算是打得十分漂亮。
於是,他沒有大意,快速瞄了一眼日光燈的位置,判斷了一下亮度。
收斂了全部注意力,等到秦朗長劍狠狠劈下來的時候,陳默如蛇捕食一樣迅速猛然地出擊,一舉便打飛了秦朗手裏的長劍,接着連招揮刺,釘在了對方毫無反抗的肩膀處。
被擊中的秦朗像施了定身咒一樣,一動不動,大概過了兩秒。
蝕骨的疼痛席捲而來,秦朗的眼淚一下破堤而出,連讓她憋回去的機會都給。
身體已經不支倒地,右手捂着左肩頭,疼痛讓她慢慢蜷縮起來。
而她被打飛地那把長劍在天花板很高的房間內不受阻礙地劃出一個弧形,劍頭衝下地砸在了一旁胖子的肚皮上。
只聽“啊”地一聲慘叫,在隔音很好的切磋修煉室內迴盪着。
陳默這才反應過來,將木劍背在身後,蹲下身查看秦朗的情況:“沒事兒吧?抱歉,我太大力了。”
沒事兒……不比痛經疼多少……秦朗很想回答,但還是沒法開口。
等疼痛稍微減輕了一點,她才咬牙切齒地道:“沒事兒……是我,沒反應過來……”
“發生什麼了?我怎麼躺地上了?你們在幹什麼?”胖子茫然四顧。
但兩人都無暇理會他,秦朗聲音帶着明顯地哭腔讓陳默有些侷促不安:“我看看。”
“別……”
陳默沒給她拒絕地機會,話音剛落就把她整個翻過來,幾乎半抱在懷裏,秦朗涕泗橫流地可憐模樣瞬時映入眼簾。
不知爲何,他的心猛得刺痛了一下。
秦朗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鬼樣子,她擡起右手擋在兩人之間。
她剛纔拒絕陳默查看她的傷勢,就是怕自己在對方面前醜態盡現。
陳默沒有多想,拉下她的手,拿衣袖給她簡單地擦了一把,這才輕輕揭開她的衣領,看了一下她的肩膀,那裏明顯都青了。
將衣服放下,陳默手隔着衣服放在傷處,檢查起她的骨頭。
饒是他沒有使勁兒,也疼得秦朗直抽氣,看着又要落淚。
“陳默!你怎麼人家了!”胖子坐了起來,臉色微怒地瞪着陳默,他已經完全清醒了,也明白剛纔看見的“花姑娘”不是夢。
陳默沒理會他,鬆了口氣道:“沒事兒,沒骨折,我帶你去上藥。”
“嗯。”疼得一身冷汗的秦朗此時什麼也想不起了,被陳默抱起來去了掛着“療傷室”牌子的房間,剛纔胖子就是從這兒出來的。
屋內有六張牀,三三放置,離門最近的牀上,被子被掀了起來,是剛纔胖子睡過的。
他是這裏的成員,沒人的時候負責在這裏看守房間,真相是他是無家可歸的無業遊民,由於十分扛揍,被收留在這裏。
陳默把秦朗放在靠窗的一張牀上,轉身到擺着很多藥品的架子上,熟稔地找了一些跌打損傷的外用藥物。
“把衣服褪下來點兒。”陳默邊擰着蓋子邊道,他拿起幾個棉籤,沾了些紫紅色的藥水,將藥品輕輕塗抹在秦朗的傷處,“明天應該就能消腫了,不過你身子骨柔弱些,可能要兩三天。”
“嗯,謝謝。”藥水塗上去並不疼痛,反而有些清涼。
倒是陳默離她太近,他的呼吸似乎吹拂在藥水上,使之更覺清涼。秦朗覺得自己腰上一癢,有些想躲開,畢竟兩人動作太曖昧了。
他只是爲她上藥,沒有別的什麼!
她將眼神瞥向窗外,平靜了下來,想到剛纔自己的失態,不由得有些失落:“抱歉,剛纔咱們還沒開始打呢,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