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放完膀胱,秦朗紅着臉回到正屋,將枕頭下的圖紙放在了懷裏,這纔去用了早飯。

    飯後,她來到第一次醒來時出現的地方——竹間亭。

    一道清風朔谷的身影長身而立,看着亭邊細密的竹子,背身朝向她。

    正是陳肅,秦朗心下稍安,又回想了一遍自己的目的,快步走上前去,對着陳肅的背影揖禮道:“師父。”

    “錯了。”陳肅已經聽到她的腳步聲,知道她來了,轉過繼續道,“我家徒弟不會對我行揖禮,而是拱手禮。”

    揖禮?拱手禮?不是一個東西?

    秦朗下意識的想到,但她馬上意識到陳肅這話是對她身份的質疑,於是馬上正色道:“是,師父,徒兒下次注意。”

    秦朗企圖矇混過關。但陳肅一揮衣袖,再次背過身去:“別叫我師父,我不是你師父。”

    看不到他表情的秦朗皺了皺眉,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生氣了,只能當做是真的,於是恭敬道:“不知徒弟還有哪裏做錯,惹得師父煩惱了?”

    見他只哼一聲,不回話,又進言道:“徒兒愚鈍,還請師父明示。”

    陳肅聽罷陡然轉身,打量着秦朗,看得她心裏發毛。他突然厲聲責問道:“你不是我徒弟,牧天才是,你到底是誰?”

    秦朗心中一驚:“我……”

    “別想騙我,不光是揖禮的問題,還有你的步態、眼神、舉止,都與他完全不同。”

    “……”秦朗額頭冷汗直冒,說與不說在腦海裏來回閃動。

    “不說?別以爲你佔了我徒弟的身體,我就沒法拿你怎麼樣!我可是道士,奪舍的事情,我比你瞭解。”

    他剛剛馬上就發現了對方不是李牧天,由於震驚於是背過身去,在她來到近前時,才下定決心問個明白。

    至於奪舍,他根本不會,只是說出來嚇唬對方的。

    “我說我說……我,我叫孫明,19歲,在學院讀書……爲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我也不知道。”

    秦朗被對方震懾到,怕對方真的能施法,便隱藏了自己的真實姓名。

    而孫明便被她拿來當擋箭牌了。

    陳肅眉頭一皺,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你是哪裏人,什麼時候進入他的身體的?”

    “這……”

    陳師父手握腰間佩劍,秦朗忙道:“別,我說。我是燕京柳州人,是在……是在19年進入這具身體的。”

    她本想回憶一下現在是什麼朝代,因爲她腦海中有個模糊的印象,感覺在哪裏看到過,但是還沒想起來,就被陳師父抽出了一半的利劍嚇到,脫口而出,此時想反悔也來不及了。

    “燕京……19年……”陳師父把劍慢慢入鞘,思索着這幾句話,目光凌厲地看向秦朗,問,“從未來來的?”

    秦朗心口一滯:“是,是從未來來的。”

    她終於相信陳肅不是npc了,開始害怕對方會故意爲難自己。

    不過陳肅卻放下了握着劍柄的手,表情也放鬆了一些道:“我看你是研究出什麼穿越時空的機器了吧?你的那臺機器是什麼原理?19年,是2019年嗎?”

    “機器?”秦朗納悶,不過如果這裏真的是自己時空的古代的話,那臺遊戲機真的算得上是時空機了。

    只是原理十分夢幻,她根本不懂,只能含糊道:“這機器,嗯,不是我發明的,原理我不懂……不過我確實是2019年來的。”

    見她不像撒謊,陳肅略微失望,還是問道:“那是誰發明的?”

    “額,朱月。”秦朗繼續胡謅,心中給朱月瘋狂道歉。爲了真實,她不敢隨口胡編一個名字,又覺得對方似乎對發明者抱有善意,因此只能賣隊友了。

    陳肅又問了一些有的沒的,秦朗把自己知道的關於孫明和朱月的信息隨便瞎說着回答了。

    期間,陳肅多次詢問起之前問過的問題,來確定她有沒有撒謊,這讓她慶幸自己說的是朱月,不然一準露餡。

    “你來這兒的目的是什麼?”

    “大概就是朱月讓我測試這個儀器,我們是好朋友嘛,這你也知道,所以我就過來了。”經過一段時間的你問我答,秦朗漸漸理清了思路,說起謊來也不再磕巴了,“而且上次之後,我對您的武功十分感興趣,所以這次來也十分想再多學習一些。”

    爲了達成目的,末了她還委婉的加了一句。

    陳肅呵呵笑了一陣,秦朗不疑有他也跟着一起笑,其實陳肅是想到自己其實屁武功不會,才笑出聲。

    “那好吧,既然你沒什麼惡意,也說了今晚之後就會離開,那我就教教你。”

    “那我多謝大師父了。”秦朗鞠躬道謝,相對於行不慣的揖禮,鞠躬她倒更適應一些。

    至於陳肅爲什麼懂那麼多,秦朗大致有些猜測,認爲對方很可能是通過他口中的時空機穿梭來此,或者他是那種世外高人,見多識廣,認識一些從未來來的人,再從他們口中瞭解到的。

    而這個疑問,她沒敢問出口。

    秦朗拿着練習用的木劍和陳肅來到了假山內的一處露天的洞窟中,這裏很寬敞,兩人擺開架勢,陳肅示意對方攻過來。

    手中的木劍與之前在切磋室的那把很相似,不過這次由於李牧天的力氣很大,她是單手拿劍的。

    看着持劍側身而立的陳肅,秦朗恍如隔世,覺得對方起始姿勢和陳默一般無二。

    難道是同一種武功?

    這也能解釋同李牧天與陳默打鬥時,招式留給陳默一種熟悉的感覺,因爲兩人很可能就是一種。

    而他們兩個的武功都和陳肅相同,不知道陳肅和陳默是否有關係。

    秦朗心中覺得學習同一種武功對她來說是個好事兒,這可以幫助她“圓謊”,打定主意更加賣力地學着。

    秦朗剛舉起劍,還沒衝過去,陳肅就搖搖頭,提劍走了過來:“你姿勢太差,握劍的姿勢不對,要這樣。”

    他幫助秦朗調整好握姿和持握的位置,又道:“劍是你身體的一部分,是你手臂的延伸,你那樣拿很容易被敵人繳械。”

    秦朗聯想到陳默一劍挑飛她的劍,細心地記下了。

    調整完握姿,陳肅又調整起她的站姿:“側一些身子,這樣會讓你的目標變小,破綻變少。”陳肅將腿伸進她的兩腿間,踢了踢她兩邊的小腿,“雙腿打開些,這樣才站得穩,跑得動。”

    陳肅站開一步,繞着她走了半圈,又擡劍抵住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挑起一些:“肩膀打開,收腹,別低頭!”

    走完一圈,陳肅點了點頭:“記住這個姿勢,這是最簡單的戒備姿勢,我們接下來學幾個簡單的進攻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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