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早上練武開始說起,因陳師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存在,她讓李牧天可以跟陳師父商討。
接着說了下下午在芙蓉樓附近碰到了李沐光,隱去了原因,但隱晦地提到了櫻落。最後,他將明日將要去拜師宋慶的事情相對詳細描述了一下。
這才直接躺進了牀裏,這時纔想起那件道具來,結果起身看了房裏一圈,才發現:什麼都沒有!
秦朗不死心,翻找了一陣子,也沒有找到這個房裏多出來的物件:“難道是屋裏的尋常擺件?穿梭時空的機器應該長什麼樣兒?一個手柄?一個電子儀器?”
“不會是一面銅鏡吧?”秦朗看着鏡子裏的自己自嘲地笑笑,“當然也不可能是一張牀,一張桌子,一把椅子了。其他的也更不可能,長生!”
值夜的長生跑進來:“少爺?”
“今天有什麼人送來什麼東西沒有?”
“明天是報賬的日子,得再等兩三日,公上算清這個月各個院的花銷,纔會給各個院分配東西。”
“不是說這個,我是說有沒有什麼人委託轉交給我什麼東西?”
長生細想了一陣兒:“那沒有,要不我去問問錢管家?”
“額……算了,這麼晚了,讓他老人家休息吧。”
“是,少爺。”
秦朗重新躺了回去,長生也回到了屋外。
“騙子,大騙子!還穿梭時空的機器,就是個幌子,騙我給你打白工呢吧!”秦朗碎碎唸了一陣兒,巨大的失落讓她沒工夫想東想西,便在懊惱中慢慢進入了睡眠。
……
秦朗從牀上睜開眼睛,迷茫地起身後,才發現自己睡在了家裏:“我怎麼回家了?”
瞥到旁邊的枕頭和掀到一邊的被子,她認爲是秦媽陪她睡了一晚,沒有多想,起身趿鞋走向衛生間。
秦朗撓着胸口,懶散地打開門:“媽,我進來了。”
剛纔在客廳裏已經見了她爸的她,自然而然地相信衛生間的是自己的媽。
她不假思索地邁步走進衛生間,一張經常出現在夢裏的臉出現在眼前,只是對方沒有穿着氣宇軒昂的鎧甲,也沒有穿瀟灑倜儻的西裝,而是穿着有些緊身的睡衣。
陳默!
她愣在了門口,目瞪口呆的與那人對視,半晌纔回過神來,訕訕地放下了伸進胸口衣領處的手。略顯驚訝地問道:“我怕不是在做夢吧?”
陳默正在漱口,聽了這話,擡起左手在小迷糊的額頭上一敲:“睡迷糊了?”
“哎呀。”秦朗下意識地閉上眼向後微仰頭,就這一觸的過程,她反應過來這一切都不是在做夢,“你、你怎麼在這裏?”
她想了想措辭,最後還是說了你。
陳默把嘴裏的水吐出來,道:“不是你邀請的我嗎?”
“啊?”
他是指李牧天嗎?李牧天邀請陳默幹什麼?哦,對了,他一定發現陳默和自己長得像,很驚訝,但也沒必要請他回家吧?
她覺得這些不好問出口,會讓陳默覺得奇怪,還有可能得不到答案,反而讓場面一片尷尬。
陳默擦完臉,擦着手點了點頭。
秦朗一下臉紅了起來,昨晚發生了什麼嗎?
難道那個被子和枕頭不是媽媽的而是……
陳默端詳着秦朗,一會兒才問道:“在想什麼?”
“你吃了嗎?”
“沒。”
“哦。”
秦朗想問些別的,卻看陳默擡了擡下巴,示意出去,她馬上讓開了門口,陳默換出來,對她道:“你先洗把臉,有什麼事兒待會兒再說。”
秦朗看着陳默穿着明顯不合身的睡衣走向了書房:他昨晚睡在書房?
她的心跳漸漸地平緩下來,推敲起陳默昨晚睡在自己房裏的可能性大小,最後可憐地發現,幾乎沒可能。
畢竟昨晚控制她身體的可是一個十六歲的小男孩,連女人的都沒碰過,難道會對男人有什麼想法?
秦朗甩了甩頭:“我要洗把臉清醒一下。”
等秦朗換好了常服從屋裏出去,陳默和秦爸已經坐在桌邊等着了,秦媽正給大家盛豆漿,這是昨晚秦爸和陳默一起洗好泡起來的。當然除了黃豆,他們還一起處理了一下今早要用的食材。
秦朗一看機會來了,趕緊湊上去,從秦媽手裏拿過碗:“媽,這個我來吧,你快去坐。”
“我閨女真孝順。”秦媽誇獎着女兒,從善如流地做到了丈夫旁邊。
一頓早飯喫完,秦爸秦媽就隨便收拾了一下,出去上班了。
臨行前,秦媽偷偷給女兒大氣,而秦爸卻面色複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夫妻下了電梯,上了自家車,秦爸忍不住嘆了口氣,車子緩緩啓動,他的情緒被髮動機的聲音遮掩了許多:“陳默這小子不錯,我同意把女兒交給他了。”
秦媽點點頭,看來昨晚這爺倆聊得還可以:“我總覺得昨晚咱閨女奇怪,和平時差別太大,文靜沉穩了許多,還以爲她是在對象面前害羞,沒想到今早就又變回去了。”
“沒辦法,隨你。”秦爸笑道。
秦家家中。
通過早飯的閒聊功夫,秦朗已經大致知道了昨晚發生了什麼事兒,她弄明白了昨天陳默是被他爸媽從工科大學帶回來的。還聽說了自己昨天演出的場景,明白了陳默能過來是之前他們的約定,那個說請對方來家中做客的約定。
但這些都不足以讓她多麼驚訝,讓她十分難以接受的是——她竟然對一場普通的電影喫驚成那樣!
當然,李牧天畢竟沒見過,她是可以理解,但那場面就算通過秦媽的口中說出來,都讓她十分難爲情了!
一想到她曾經在陳默面前表現得那麼低智,她現在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陳默的手在她眼前揮了揮,秦朗這纔回過神來。
陳默道:“你好像很喜歡發呆?肩膀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