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飛虹,車水馬龍。

    李牧天深吸了一口氣,緊緊攥了攥雙手,如同下了非常大的決心一般,擡腿邁進了芙蓉樓的門:這算是我第一次來還是第二次來我的身體是第二次,但我的靈魂確實第一次嘛

    他今天可是專門偷跑出來的,希望一切順利,誰知兩個柔媚的聲音一上來就攔住了他。

    “這位小少爺,讓奴家來服侍你吧~”

    “少爺,別忘了還有豔紅啊”

    兩位鶯鶯燕燕沒有給李牧天思考其他的時間一左一右攙住了他的兩條胳膊,架着他就往樓裏走去。暗香撲鼻,軟糯夾肩,李牧天渾身一緊,差點轉頭就往外跑。

    這陣仗他自然承受不了,也不能任由自己被兩位“姐姐”拖走而毫無反抗吧李牧天趕緊支支吾吾地道:“兩位姐姐我不是”

    話說到一半就被豔紅打斷了:“小少爺別害羞啊,你不是什麼姐姐們都知道,但是我們知道的你可就不知道啦”

    什麼知道不知道的李牧天不關心,也不想知道,他一邊努力地掙脫着兩位熱情大姐的牽制在不碰到對方的情況下,一邊急忙道:“你們誤會了,我是來找人的”

    “呦~沒想到這位公子看起來如此羞嫩的模樣,竟在咱們這裏還有相熟的呢”說着,她們倒是停下了拉扯,“您找哪位啊”

    幸虧還能溝通。

    李牧天長出一口氣:“我找你們這裏的琴師,白裏,她今天在這裏嗎”

    白裏的名字是他從李沐光那裏聽來的,昨日晚宴上李牧天與坐在周圍的人聊天時,有聊到趙鳶公主旁邊坐着的這位氣質初中的琴師。

    誰知兩個姐姐一聽這個名字竟然生氣地一把把李牧天的胳膊甩了出去,豔紅更是白了他一眼,陰陽怪氣地道:“我道是小公子能有相熟的姑娘,沒想到也是一位慕名而來的,白裏姑娘哪是這麼好見的別以爲你說什麼我們互相認識,我就會信了,豔紅沒那麼好騙。”

    “就是,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每天有多少位爺從我們這兒謊稱與白裏姑娘相熟,就爲了見我們姑娘一眼的姐姐我見你面善,就勸你一句,別做春秋大夢,回去多看點書,考取個功名纔是正途。”

    李牧天都被她們給說笑了,他還是第一次被青樓裏的姑娘們去勸着考功名的。

    “兩位姐姐,我真沒騙你們,你們去通知一聲,就知道我說得是不是真的了。”

    兩個人當然不信,她們每天不知道要聽這句話多少回了,李牧天一看跟她兩人說不明白,就要走進去找別人去傳話,卻被兩人給攔了下來。

    兩個香豔穿着的女子並排擋在你的面前,他也不好意思推開對方,只能繞過去。誰知他不管往左還是往右繞,都被兩個給擋了下來。如果不進去,他是萬萬見不到白裏的。

    李牧天無奈,只能作揖討饒道:“兩位姐姐行個方便吧。”

    “不行,想過去除非從我們身上踏過去。”

    “就是,芙蓉樓是你想來就來的地方嗎”

    局勢一下僵持住了,還好這時他們仨的動靜引起了一個從隔間走出來的姑娘的注意,她叫芬芳,是上次秦朗以李牧天身份來的時候,招攬她的姑娘之一。這時,她已經認出了李牧天就是上次被櫻落請上去的座上賓了。

    芬芳見兩位姐妹把貴賓堵在門外,忙走上去給李牧天解了圍,接着仍舊叫了老鴇來。老鴇自然也記得他的,直接叫了小翠給引上了四樓雅間裏候着。

    如此順利的過程讓李牧天略微詫異,不過他發覺了芬芳和老鴇是認得他的,自然推測出是秦朗來過的關係。

    沒等多久,雅間的門就打開了,但進來的卻是個男人。

    “呦我就知道你能猜出來。”那男子如此說着,湊過來坐在了李牧天對面。

    不用說,這當然就是吳離啦,他瞧着李牧天上下打量自己的納悶神情,笑了笑道:“秦朗可是一下就看出來啦,你不會看不出來吧果然古代人對這種事接觸的少啊,太缺乏想象力。”

    李牧天身子一緊,警惕地問道:“你果然知道秦朗”

    他之所以加了果然二字,是因爲吳離與公主告別時說的那個樂曲良月春禾的曲目名就是一個字謎,而謎底便是秦朗的名字。良月拼在一起是個“朗”字,而春禾,需要先把春底下的“日”字去掉,換成禾,就變成了“秦”字。至於爲什麼沒有日呢既然是月亮下的,自然跟太陽沒什麼事兒了。

    這個謎並不難,而吳離剩下的話,什麼等一個朋友啊之類的,就是在暗示李牧天如果要找他,就去芙蓉樓。

    對於吳離來說,既然李牧天能來這裏找他,就說明對方已經猜出了謎底,不然也不會對他感興趣,無緣無故到這種地方來。

    吳離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掏出一壺酒,惹得李牧天緊張了一下,他大笑三聲,給各自斟了一杯:“別緊張,我沒什麼惡意的,不然也不會費勁巴拉地把你這兒來,還得想謎語,爲了圓謊,還得譜曲什麼的。”

    李牧天的眼神突然怪異起來,吳離有意逗他,帶着似有深意的笑容道:“小少爺,要不要摸摸我的胸,確認一下真僞”李牧天的面色很配合地垮了下來,吳離還不罷休,繼續“開車”,“哦,對了,摸胸不太合適,得摸下面,對吧”

    “你夠了”李牧天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平生還是第一次被男人調戲,“不管你是男是女,我不關心”

    “嘖嘖嘖~”吳離搖搖頭:“小男孩臉皮就是薄啊。”

    說完,他率先喝下了自己的那杯:“枇杷酒,很好喝的,嚐嚐”

    李牧天陳默着打量了一會兒吳離,在確認他身上的男性特徵後,這才重新坐下看着面前的酒杯。雖是有些將信將疑,不過吳離也喝了,應該可以排除酒裏有毒的可能,這邊舉杯飲盡了杯中酒,甘醇的味道沖刷着味蕾:“嗯,好酒。”

    “不錯吧”吳離再次把兩人的酒杯斟滿,李牧天剛想再喝一杯,誰知他卻接着道,“這好酒也是賣的好價錢。一壺一百兩,帶銀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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