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把脈之後,老大夫才稍稍放了些心,“像是風寒所致,不礙事,不過——”大夫再探了一次脈相,流露出擔憂的深情,連帶着身邊的兩個人的心也提了起來。

    “這位姑娘傷心太過,鬱結於心,如此年輕,若是不善加保養,以後恐怕要落下病根的——”說完只覺得背脊發涼,身後的蕭承鈺更是爲之一驚,心下懊悔。

    “這姑娘的風寒喫幾服藥就好,只是這憂思過度的毛病,還是要自己紓解纔行,讓她少傷心,不要情緒過於激動就好——”

    周致涵雖然一樣心情低落,但是面上卻依舊維持着進退有禮,叫了清風帶着人去抓了藥,送了大夫,自己也走到了牀邊。

    蕭承鈺此時攥着白染纖細的手,心中回味着方纔大夫說的話,不覺苦笑,他是知道白染的病因自己而起,卻沒想到丫頭本身也是個九曲心腸的人,手不自覺颳了一下她的臉頰,以後要嬌養着傢伙纔行,只是想到他即將離開臨陽,心裏的某個地方被重重的疼醒了——

    他們的以後,真的還在嗎——

    周致涵看着蕭承鈺輕柔的舉動,心裏不覺泛起一絲不快,“明日我們就要回周府了——希望蕭公子自重,不要壞了女兒家的清譽——”眼睛盯着蕭承鈺落在白染臉頰上的手指。

    “爺的人,爺自會帶走——”蕭承鈺彎刀般的目光瞥向周致涵,他不想等了,也不想再想了,哪怕白染真的是聽了蔣正嘯的話,他也要把人搶回去,牢牢地護在身邊。

    “那你···是要在這裏搶人了?”周致涵的笑容裏帶着從未有過的殺意。

    “爺本就是個混混、你沒聽過霸王的惡名嗎?搶人還分在哪兒?!”

    蕭承鈺語氣囂張,而囂張之下更是對周致涵這般護花使者模樣的不滿,這傢伙憑什麼覺得自己和白染不合適。

    明明是他蕭承鈺先遇到的白染,明明是他們互通心意後選擇的在一起——他周致涵裝作一副很瞭解白染的樣子,着實讓人討厭!

    “咳咳咳——”一陣細微的輕咳瞬間轉移了兩人的注意力,白染面色潮紅,似乎很難受的樣子,嘴裏呢喃着:“水——”

    周致涵快一步端上了一杯清水,蕭承鈺此時也顧不上別的,扶起虛弱的白染抱在懷中,任由周致涵把茶杯遞到白染脣邊。

    意識有些模糊的白染只覺得喉嚨幹疼,下意識地喝下了遞上來的清水,清潤的水緩解了些許痛楚,也讓白染清醒了一些,緩緩睜開眼,卻聽到耳邊蕭承鈺的聲音——

    “染染,醒一醒——”那聲音輕的很,帶着乞求的意味,是她燒糊塗了嗎?蕭承鈺何嘗這樣低聲下氣的和人說過話,白染只覺得累,靠在身旁人的懷裏,試圖起身卻終是沒有成功。

    “別急,慢慢起來——”周致涵將空了的杯子放到一旁,方纔大夫開的藥已經煎好了,只是不知道白染現在能不能喝得下。

    白染終於看清了身旁的兩人,心裏是說不出的驚訝,他們怎麼會在這裏?自己最後清醒的記憶是回到房間,然後頭暈瞌睡···

    白染覺得自己實在是病的太不是時候了···這兩個男人在自己房間裏,要是被人撞見了可怎麼好?!

    她就是跳進太平洋都洗不清了···

    “我···”才一開口就被燒的幹痛的喉嚨帶動了神經,眼角泛起點點淚花,蕭承鈺看得心急,連忙捂住了她的嘴,意思是不要說話。

    “有什麼事,病好了再說——”周致涵不贊同地搖了搖頭,指了指白染的喉嚨,“保護好嗓子——”

    蕭承鈺命人端來一碗煎好的湯藥,“喝了它——”

    白染最討厭苦的東西,猶豫着沒有接過——

    “要餵你嗎?”蕭承鈺沙啞的嗓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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