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找爹爹!是你這個賤人和劉氏串通好了!”周思雨顫抖着雙手,腳下一個不穩摔在了地上,原本整齊的髮髻此時也顯得凌亂不已。
“瞧瞧····這就是周家二姐,自視甚高的週二姐····”白染居高臨下地俯視着眼前落魄的女子。
“你···你個賤人····”周思雨伏在地上,看着寥落的院子裏空空蕩蕩的,如今自己已經是沒了指望,弟弟被劉氏養在了斜月齋,她都不能去看望,孃親更是遠在城外,今生可能都見不到一面,而自己···
周思雨突然沒了力氣,趴在地上像只鬥敗了的喪家之犬,她曾經機關算盡,只爲了能在這臨陽的姐中間佔有一席之地,明明···論其容貌,她勝過周思雲周思雪,論起手段才智,她也絕不會輸給其中任何人·····
可是偏偏····
“爲什麼····爲什麼是我輸了——”周思雨咬着嘴脣,眼睛裏滿是怨毒,她怔怔地望着白染,目光中閃着兇惡。
白染不爲所動,絲毫沒有畏懼,而是傲氣地一扯嘴角,“因爲····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從一開始,想害人的就只有你——二姐!”
白染沒有再多說,周思雨如今被圍困在芳雨軒,早已經失去了東山再起的可能,對於周思雪和暖雪閣的衆人,她已經構不成威脅了。
梅打着傘,在門口等候白染,見白染出來了連忙撐着油紙傘迎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姐讓你來的?”白染好奇道。
“聽說姐姐出門時沒有帶傘,連忙送了過來,這病纔好,若是淋壞了可又要吃藥了——”梅挽着白染的胳膊,兩個人同撐一把傘。
“姐姐看過二姐了?”梅扭頭看了一眼背後的芳雨軒,從前這裏可謂是熱火烹油般的熱鬧,二姐每次辦詩會都會有一羣姐來,連帶着芳雨軒的丫頭都是趾高氣昂的,梅從前性子安靜,沒少被欺負,因此總是遠遠躲開不敢招惹。
“看過了,可以和三姐覆命了——”
“二姐現在估計也是悔不該當初吧——”梅頗有一番感慨,這位二姐如今怕是還不如暖雪閣的她們活得自在,大夫人派人盯着,一舉一動都在監視下。
“梅你記得,這樣的人····”白染一臉的正色,“是不知道什麼叫後悔的——他們只懂得成王敗寇——”
“成王敗寇?”梅不解其意,卻又是好奇這其中的深意。
“他們做下的錯事,若被抓到也不會後悔,只不過是覺得自己手段不夠高明,演技不夠精湛,這次輸了,下次也不會改,依舊犯錯——我們千萬不要成爲這樣的人——”
梅懵懂地點了點頭,挽着白染的手臂緊了緊,“姐姐放心——”
從那一日開始,周府的風向徹底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