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鷹掰過白染的下巴,強迫對方與自己對視,“選吧——不做聲也沒用——壓寨夫人還是先奸後殺?”

    白染瞪着對方,腦子裏卻全是蕭承鈺的影子,懷瑾···你在哪裏?

    “好啊···”白染落下淚來,滾燙的淚滴在聶鷹手背上,讓他有些彆扭,別以爲這樣他就會心軟,十幾年裏,他什麼人沒見過。

    “那我選了····”白染定了定心神,像是做了很大決定似的咬了咬嘴脣,隨後猛地將額頭嗑向聶鷹的面門,奈何對方頭硬,只是重重的顫了一下,不過足夠白染從牀上抽身了。

    聶鷹沒想到白染來了這麼一招,只是心下發笑:掙脫了又怎麼樣,反正這丫頭是跑不出去的,轉身看向好容易站起身的白染。

    只是他錯了,白染壓根沒想跑,她握着荷包裏的那枚紅楓葉,直接衝向了旁邊的牆壁。

    ——真對不起啊,好像···等不到你回來了

    她動作算快的,聶鷹差點沒反應過來,立馬上前想要拉住對方,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在乎起一個小丫頭的生死,也許只是條件反射,也許······

    只是白染這一撞是下足了勁的,兩人動作還是差了一秒,白染實打實的撞上了牆壁,眼前一黑,向旁邊栽倒了過去,聶鷹只來得及接住倒下的人,攬在懷裏只覺得很輕,像是一隻手就能托起來一樣。

    白染感受到溫熱的血液從額角流了下來,她討厭死這個味道了,又怕又恨,早知道就該換個不流血的死法了····

    “喂!喂!”聶鷹眸色幽深如潭,輕輕地搖了搖白染的肩膀,又怕突然一動她又要流血。

    白染暈暈的,那一撞應該算是嚴重腦震盪了,“懷瑾····我好疼——”她都撞蒙了,根本都分不清人,聲音如耳語般含糊,聽的人心疼不已。

    門外終於響起了打殺聲,聶鷹扯過牀單撕了一塊佈下來,只是剛剛觸碰到對方的額角,白染就是一抖。

    “懷瑾···好疼!”她冒出眼淚來,一張臉上血淚縱橫,顯得很是讓人心驚。

    “二當家!官府的人來了——”走廊外傳來山賊的報信聲,聶鷹一皺眉,抱起白染就出了門,沒想到還真被他們找來了——

    站在二樓,聶鷹和他的手下將眼前的廝殺看在眼裏,“看來五峯寨是不中用了,走吧——”他攬了攬懷裏的女子,低聲說道。

    只是,目光又停在殺戮的人羣中一個熟悉的身影上——

    “寨主,是三當···咳,是陸昂!”那土匪在聶鷹凜冽的目光下改了口,沒辦法,這青龍寨的內鬥不休,陸昂名義上的確是三當家。

    “聶先生留步!”又有兩個人影閃身上樓,兩人均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人,手持寶劍,衣衫帶血,一臉的殺氣,特別是一旁的青衣公子,目光盯在白染臉上的血跡時,周身戾氣大增。

    周致涵覺得自己壓抑已久的殘忍與狠辣都是爲了今日一般,還未等方遠華動,他便一劍刺了過去。

    聶鷹閃身避過,奈何雙手抱着白染,也沒法拔劍,身旁跟着的小弟們也和方遠華纏鬥上了,只得向着後山的方向奔去——

    周致涵朝着方遠華撇下一句“交給你了——”,就向後山追了過去。

    兩個人輕功都不低,不一會兒就已經脫離了主戰場,來到後山空地。

    “把她交給我!我可以放你走——”周致涵握着寶劍,萬年不變的冰冷早就化爲熔漿般的怒火,放過他也只是暫時的····

    “呵呵,小毛孩子還裝什麼大人啊——”聶鷹當然不把周致涵放在眼裏,看了一眼懷裏臉色蒼白的人,要快點把她帶到安全的地方止了血纔行。

    “滾開——”鷹隼一般的眼神,帶着火光與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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