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單單寫梅花太過枯燥,這詩裏面還要寫爲何愛這梅花···這才符合此情此景,不辜負今日盛會!”白染笑着說道,阮婉聽了心中不禁開始打鼓,這人信心滿滿的樣子,難道···真是深藏不露?

    可是如今話已經說出去了,爲了不讓人笑話,墮了才女之名,阮婉咬牙道:“自然····自然···”

    桌上的人都是期待着兩位的詩詞,甚至還有從鄰桌知道消息的來湊熱鬧,事情傳到皇后榮玉玲那裏,對方也是很有興趣,只是陛下來之前特意叮囑她照顧好蔣大人的女兒,若是阮婉讓白染出了醜,自然也不好交代,榮玉玲一時犯了難,倒是身邊的殷子琰聽了很是感興趣,央求母后要去看看,一溜煙跑了下去。

    “香雪醉人心,紅梅動人情。雪落梅花放,坐等看天晴。”阮婉磕磕巴巴湊上了一首,中規中矩,算是不丟人卻也沒有很出挑,衆人聽了到沒多大反應,關鍵是想看白染做的詩。

    白染微微一笑,靈動的眸子裏帶着瑩潤的光,“阮小姐這首詩是愛紅梅的嬌豔,裝點白雪琉璃世界,美則美矣,卻是少了些風骨——”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衆人不住點了點頭,阮婉心中冷哼一聲,“那便請染小姐指教了,不知染小姐愛這梅花的什麼?”

    “冰雪林中着此身,不同桃李混芳塵。忽然一夜清香發,散作乾坤萬里春。”白染緩緩開口,一字一句敲在了阮婉的心上,這····的確是···

    “真是首好詩!”在座的有年輕時愛舞文弄墨的夫人忍不住稱讚,“不同桃李混芳塵····這是誇讚梅花高潔啊!”

    衆人裏面也有不通文墨的,但是聽這位夫人一評判,一個愛梅花嬌豔的外表,一個愛梅花高潔的內在品質,這誰高誰低已經很清楚了!

    白染贏得毫無懸念,遠處的殷子琰聽了也是不由得佩服,這位姐姐真是什麼都會啊····

    不過那位阮小姐現在的表情也真是好笑,下巴快掉在地上了!

    殷子琰眼珠一轉,鬼機靈的勁頭又來了,既然是阮小姐提出要比的,那輸贏應該也不吝嗇讓大家知道吧!

    “去,把這件事···還有這兩首詩偷偷散出去,讓來的賓客們知道知道!記住!要悄悄的——”囑咐好幾個小太監們之後,殷子琰又跑回了自家母后身邊,將事情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遍,例如阮婉如何咄咄逼人,白染如何沉着冷靜,以及最後的輸贏懸殊都告訴了榮玉玲。

    “這阮家小姐平日裏看着端莊持重,沒想到也是個拈酸喫醋的!”榮玉玲不喜歡這樣暗地裏下絆子的女子,小小年紀學的一身妒婦的樣子,真是讓人嗤之以鼻!

    “就是,可笑的是她輸的啞口無言!”殷子琰簡直笑的快流出眼淚了。

    “算了,以後宮宴,阮家的帖子便不必發了,省的人家處處顯擺自己的才學——偏偏還是個半吊子才女!”榮玉玲金口一開,阮婉以後的宮廷交際便無望了。

    更讓阮婉每想到的是,這件原本私底下的較量被不知哪個人穿的人盡皆知,從前被她用才學打壓過的小姐如今看她的眼神個個充滿了奚落,阮婉在接下來的宴席中只得沉默以對,自己端着小酒杯強打精神,也正是這個舉動,讓她落入了又一個影響她下半生的事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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