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今年已經是二十四歲了,算是這個時代的未婚老女,若不是因爲唱曲子揚名天下,只怕要被人在後面戳戳指指感嘆這個歲數還不嫁人···
白染前世最反感的便是這樣的變相‘催婚’,好像女孩子到了某個年齡不嫁人就是罪大惡極一樣····
“姐姐今日喝了好多酒···看着是有些累了,可是花滿樓有什麼事情?”
如今花滿樓以舞曲最爲著名,阿月幾年前把花滿樓從花自芳的手裏買了過來,自己做老闆,如今裏面賣身的女孩子寥寥無幾,即便是有也是自願的,剩下的大多是來學藝的女孩,唱跳作曲,無一不佳,想着再過幾年,阿月恐怕就是“曲壇教母”一樣的存在了。
“哪裏有什麼事情···不過是想到你要走了,身邊少了個知己···”阿月心中苦澀,阿染走了,陸昂也會走吧···
“姐姐···就沒想着···在尋個知己?”白染敲了敲空置的醉紅塵酒罈,眼睛亮亮地盯着阿月。
“尋個···知己?”她嘆了一口氣,語氣裏是滿滿的寂寞:“哪有這麼容易?知己也要心意相通,只有我有意管什麼用?誰知····他願不願意——”她喝得很多,明顯是醉了,連帶着白染話語中的試探也被她忽略了過去,並不知道自己的少女心事早已被白染知曉了。
“姐姐不如盡力一試!成與不成,也要讓對方先知曉你的心意,纔算是正經!別到時候他不知你,你不知他,白白浪費了大好年華——”
總而言之,愛要大聲說出口!
白染很清楚陸昂的脾性,在關心別人的事上心思細膩,到了自己的感情上卻是格外遲鈍,阿月小女兒情緒,臉皮薄不好開口,白染想這先在這邊給她做做工作,到時候在和陸昂聊上一聊,兩個人知道了彼此的心意,再相處起來怕是就能事半功倍!
第二日,阿月酒醒之後便是明白了白染的良苦用心,嘴裏還在呢喃着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蕭承鈺收到白染的消息,知道嬌妻要去張羅阿月的事情,原本也無事,誰知就是自家兒子在晚上鬧騰起來,蕭珺和白染十分親,每晚都要等自家孃親把他哄睡着了纔行,誰知那日白染沒回房,小傢伙哭的聲嘶力竭,小臉漲紅一片,乳母丫鬟沒辦法了,只好趕緊來回稟自家將軍,蕭承鈺披了一件披風就火急火燎地出了房門。
蕭珺抱着自己爹爹的胳膊,嘴裏咿咿呀呀像是在訴苦一般,孃親沒來看他····小傢伙便是不開心了。
“行——爹爹抱着——”蕭承鈺索性在蕭珺房中的榻上睡下了,看着兒子溼漉漉的大眼睛,心下一軟道:“想你娘了?”
蕭珺聽不懂,只是聞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稍稍安心了一些。
蕭承鈺看着兒子平靜了一些,微微放下了心:“小爺也想她···等明日就見到了···珺兒乖——”
於是第二日白染回來的時候就看到這樣一幅場景:牀榻上,蕭承鈺用小枕頭在自己和牆壁之間圈了一塊地給小兒子躺着,生怕壓到他,而自己則是委屈地守在牀沿,閉着眼睛養神——
白染走進,在兒子和蕭承鈺臉上各自烙下一吻,“辛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