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中,羅大常失落的走下擂臺,沒人關心一個失敗者的離去,大多數人將目光聚焦在勝利者身上,即便他長得很醜,那又如何,再醜陋的人,只要有實力,也會得到別人的尊重。

    紅紅兒長吸一口氣,算是回過神來,看着凌落風笑道:“這個阿醜是個人物,若不進誅邪隊實在太浪費了。”

    凌落風遲疑道:“可他的身份……”

    紅紅兒笑道:“身份怎麼了?他是青竹宗的弟子,身份就沒有問題,至於他從何而來,不必太在意。”

    “可是……”

    凌落風還想說些什麼,卻被紅紅兒打斷:“可是什麼?沒有什麼可是的,現在的局勢你又不是不知道,放着如此有能力的人不用,難道用那些庸才?”

    凌落風爭辯道:“即便用庸才,也比用來歷不明的人強。”

    眼見兩人有僵持不下的趨勢,薛紫衣笑道:“不如這樣吧,先看看演武,結果都出來了,再討論誅邪隊的事情。”

    紅紅兒和凌落風同時點點頭,算是達成了基本的協議。

    演武繼續,走上擂臺的是一個瘦高的年輕人,身着黑色錦衣,外套一件紫緞子坎肩,腰上圍着一條大革帶,帶子上鑲嵌着一顆龍眼大的玉珠子。

    他的臉上就像玉珠子一般光滑,高挺的鼻樑,眸子漆黑,嘴脣薄如蟬翼,嘴角帶着和煦的微笑——僅僅是看起來和煦而已。

    紅紅兒臉上帶着激動的微笑,說道:“看着,這就是我落霞宗此次涌現出來的天才之一。”

    凌落風和薛紫衣同時眉頭緊皺,這個長得如女人一般漂亮的男人,實力在化元巔峯左右,光憑這一點,已經是落霞宗頂尖的存在。

    什麼時候落霞宗也能培養出這種人才了?兩人心中疑惑。

    這年輕人面朝着青竹宗的陣營,撫爾一笑,朗聲道:“落霞宗顏如玉向青竹宗許墨挑戰。”

    有人挑戰許墨!

    就連瞎子上官亭也心中一驚,一度懷疑是否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

    他的耳朵非但沒有問題,還靈敏的很,所有人都聽到了這個聲音。

    青竹宗一衆弟子的目光聚焦在許墨身上,許墨微微一笑,也不見什麼動作,輕巧的飄上了擂臺,負手而立,笑道:“難得有人想主動挑戰我,我又怎會不接受挑戰呢?”

    顏如玉以手掩面,嗤嗤笑了兩聲,接着笑容忽然一收,冷峻的道:“我可不是挑戰你,而是質問你!”

    許墨皺了皺眉,道:“質問我什麼?”

    顏如玉如玉一般的面頰浮現出一抹猙獰的表情,他的聲音就像森羅惡鬼:“我要質問你,我派內門十幾名內門弟子和長老葛恆的死因!”

    此言一出,臺下頓時一片譁然。

    世人皆知道葛恆和十幾名內門弟子被殺的事情,所有人都當其是邪月宗所爲,但聽顏如玉的語氣,此事竟與許墨有關。

    就連紅紅兒也坐不住了,急忙問道:“顏如玉,你說清楚一點!”

    顏如玉躬身見禮道:“稟告大長老,此事原本只有宗主和幾爲長老知道,此次前來,我不但是要戰勝許墨,還要向他討還葛長老的血債!”

    臺下立刻議論紛紛。

    “什麼?他的意思是葛恆的死和許墨有關?”

    “什麼有關,他的意思分明是說葛恆是許墨殺的,這都聽不明白。”

    “可葛恆是落霞宗的長老啊,怎麼可能會被青竹宗的弟子擊殺。”

    “落霞宗的長老也良莠不齊,凝神期可當長老,化元巔峯也可以當長老。”

    “哦,原來如此。”

    ……

    紛雜的議論並沒有影響紅紅兒的判斷,他陰沉着臉,沉聲道:“顏如玉,葛洪是邪月宗所殺,人所共知,你憑什麼說這與許墨有關。”

    紅紅兒打心眼裏欣賞許墨,絕不希望葛洪是他所殺,那以爲着他們必將站在對立面上。

    顏如玉微微冷笑,道:“太上長老,同葛恆長老同去的人中,有一人活着,他可證明事情和許墨脫不了干係。”

    “誰!”紅紅兒瞪眼問道。

    顏如玉並未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對着落霞宗的方陣招了招手,道:“張衡陽你出來吧!”

    就見一紫衣男子從人羣中走出,不是張衡陽又是何人。

    張衡陽一見許墨,臉上立刻露出憤恨的表情,喝道:“許墨,我今天就要爲死去的同門報仇!”隨後隱去了他們埋伏許墨之事,將其他事情講了出來。

    “那姓聶的一定與他有關,不然怎可能湊巧在林中埋伏於我們?”話到最後,聲淚俱下,頗有一些悲慘的味道。

    許墨冷冷的看着張衡陽的表演,沒錯,正是表演,他瞞得過別人,卻瞞不過許墨。

    心跳、呼吸、臉上表情的細微變化,都說明他心中並不悲痛,非但不悲,反而在竊喜。

    只是他表演的太過逼真,臺下衆人忍不住相信了他說的話,不禁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盯着許墨,就連紅紅兒也不例外。

    “凌宗主,我需要一個解釋!”紅紅兒沉聲道。

    凌落風的臉上看不出表情,目光在許墨身上轉了一圈,淡淡的道:“許墨,你辯解一下吧。”

    許墨躬身道:“是”直起身子,指着張衡陽,朗聲說道:“張衡陽,我切問你一件事,葛恆和我爲什麼會產生衝突。”

    張衡陽斥道:“還不是因爲你狂妄自大,目中無人,葛長老見不慣,纔會與你產生衝突!”他自不敢說他們是特意去擊殺許墨,於是隨意找了個理由。

    許墨失笑着搖搖頭,道:“荒謬!先不是我許墨不是狂妄自大的人,就算是,葛恆也不是我殺的,我且你們,與你們衝突之後,葛恆可安然離開了?”

    張衡陽急道:“是離開了,但你隨後又讓那姓聶的埋伏我們,可憐的葛長老和幾十位同門,就死在亂箭之下。”

    許墨冷哼道:“問題來了,既然我與葛恆是臨時起怨,又怎會提前埋伏你們?我怎麼可能知道你們退往哪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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