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血說道“長老不必擔憂,那不可和尚雖是爲了玲瓏寶塔裏的心魔而來,但不是爲了釋放心魔,而是爲了鎮壓心魔。”

    胡丁山惑道“此話怎麼講”

    胡一血將不可和尚的話原封不動的告知了胡丁山,胡丁山沉吟了片刻,說道“按你所說,覺者死前留下的佛骨舍利能夠鎮壓心魔,你覺得這話有幾分可信。”

    胡一血沉吟片刻,說道“幾分可信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不可和尚沒有騙我。”

    “哦”胡丁山道,“你怎麼知道”

    胡一血道“原因有兩點,第一按理說玲瓏寶塔出世的消息不應該傳到北疆,但不可和尚卻顯出在東南域,只能說明他們很早就得到了消息;第二點,不可和尚已經到了玲瓏寶塔,卻被擋在寶塔之外。”

    胡丁山眉頭微皺,道“他被擋在寶塔之外了嗎那聶妄心也被塔中的劍氣所傷,我也嘗試過想進塔,但被擋住,看來心魔確實已經恢復了一些實力。”

    語聲稍頓,他又道“對了,既然不可和尚進不去塔內,那他又怎麼用佛骨舍利鎮壓心魔”

    胡一血笑道“他找了一個能夠進塔的人。”

    胡丁山眉頭一皺,道“誰”

    胡一血笑道“說來也是緣分,這人竟然是這次我去刺殺的對象。”

    “青竹宗的弟子”

    胡一血有搖了搖頭,道“他們和青竹宗弟子一起,卻不是青竹宗的弟子,好像是雲州的韋振業組織了一支隊伍。”

    “糊塗啊,這韋振業真是被貪慾迷糊的雙眼,”胡丁山顯然也識得韋振業,只聽他嘆息着道“玲瓏寶塔裏的東西又豈是一個小小的城主可以覬覦的。”

    胡一血微微搖頭,說道“我看那小隊也並非完全沒有競爭力,至少小隊中有個被不可和尚看中的人。”

    “誰”

    “原來青竹宗的首席核心弟子許墨。”

    “是他”

    胡丁山恍然大悟,許墨雖然只是一個化元巔峯的小子,但沒有任何人會小看他,簡單來說他現在還不滿二十歲,晉級到凝神期幾乎已是板上釘釘,這樣一個人,註定會成爲叱吒東南域的高手。

    胡丁山道“他不是被凌落風逐出了宗門嗎怎麼還敢出現”

    胡一血笑了起來,說道“他易了容,而且有不得不去的理由。”接着將許墨的事情告知了胡丁山。

    胡丁山聽後長長的嘆了口氣,道“真是紅顏禍水啊,好好的一個有爲青年,竟被一個女人害了。”

    站在他的角度,倒不覺得邪月宗是邪門外道,也不認爲聶青青是妖女,只是爲許墨不值而已,爲了一個女人做出放棄自己大好前途的事情,在他看來的確不值。

    胡一血微微一笑,像到了昨夜與他一起依舊的許墨和聶青青,不禁說道“我倒覺得沒什麼不對的,能和自己所愛的人在一起,也是一種幸福。”

    胡丁山沉默了下來,像是在咀嚼着胡一血的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狠狠的盯了他一眼,沒好氣的道“你以後敢學他,小心我打斷你的腿”

    胡一血笑了,說道“不提他的事情了,總之他是被不可和尚看中的人,認爲他很有可能能達到玲瓏寶塔的第七層。”

    胡丁山搖了搖頭,道“不可和尚還是不知道雲州的局面啊,那許墨實力雖強,但云州城主的隊伍能有多強,他能否出現都是個問題,又談何進入第七層去鎮壓心魔。”

    胡一血不以爲然,說道“這我倒不在意,這隻小隊除了許墨之外,其他人也頗爲厲害,想必出現不成問題,不可和尚又給了許墨三顆佛珠,用以進入塔中聯繫之用,兩人合作,想必是有分把握的。”

    胡丁山咬着牙,又道“那也不該選擇許墨啊,事關重大,理應選擇最穩妥的人,比如赤霞宗的顏赤揚就是個不錯的選擇。”

    “怪劍顏赤揚”胡一血冷笑道,“他的實力是不錯,也最有可能上到玲瓏寶塔第七層,但爲人功利性太重,容易受到心魔的蠱惑,佛骨舍利交給他的話,我纔不放心。”

    胡丁山苦笑道“你這小子看人極準,那顏赤揚想必是虛有其表之徒了,可惜了赤霞宗的大業終歸後繼無人。”

    胡丁山年輕人曾和赤霞宗現任宗主雁北飛有過幾面之緣,記憶中那是個極好豪爽的人,平生宿願就是讓赤霞宗聞名於天下,現在看來,這個願望還有些遙遠。

    胡丁山又道“那個許墨的心志真能抵抗心魔的誘惑”

    在心魔面前,實力是次要的,最主要的是心,心靈上的破綻越少,越不容易受到蠱惑。

    胡一血道“這個人心志堅韌絕對是個人物,他進入玲瓏寶塔也不是爲了塔裏的寶物,而是因爲聶妄心的女兒。”

    胡丁山問絃歌而知雅意,說道“爲了治療聶妄心的眼睛”

    “沒錯,”胡一血道,“聶妄心眼睛的傷,其實是被劍氣傷到了靈識,想要恢復必須得有補充靈識的丹藥,這種丹藥有隻有玲瓏寶塔裏會有,所以許墨纔會冒險;他能做到無貪慾,足夠堅韌,想比是能抵禦心魔的誘惑的。”

    胡丁山沉吟片刻,說道“若他真像你說的那樣,倒也不失爲一個人選,這樣,我親自出馬試他一試,一切待試過他之後再說。”

    胡一血苦笑道“大長老是不相信我的眼光嗎”

    胡丁山瞥了他一眼,說道“不是不相信你的眼兒,而是滋事頗大,我需得親自把關。”

    在刺人的風沙中,唯一重要的是水,馱水的駱駝也很重要,但不及水本身,人類依靠着綠洲在沙漠中度過艱辛的歲月,水就是生命之源。

    駱駝氣喘吁吁,許墨一行人已經走了一整天,一整天的跋涉不打讓駱駝氣喘吁吁,甚至是人,也到了體力枯竭的邊緣。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