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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衆人一聽,頓覺有理。

    張衡陽一見失態有被許墨翻轉之危,立刻又道:“他們一路跟蹤我們離開”

    話未說完,便被許墨打斷:“笑話一路跟蹤虧你說的出來,那聶姓老者縱然是凝神期的高手,可其他弓箭手他們也是凝神期的高手能一路瞞過你們的耳目還是你們就是一羣傻子,被人跟蹤了也不知道”

    “這”張衡陽一時說不出話來。

    許墨笑道:“而且你落霞宗有人證,我也有人證,你們走後我絕沒有見過任何外人,也沒有時間讓人去埋伏你們,阿醜,你說是不是”

    衆人的目光聚焦在阿醜身上,阿醜上前一步,道:“沒錯,你們離開後許墨一直與我在一起,沒和陌生人交流過。”

    許墨冷笑一聲,又道:“而且你張衡陽似乎還隱瞞了一點。”

    “沒有絕無隱瞞”張衡陽嘴上這樣說,顫抖的身體卻出賣了他。

    紅紅兒的眼出射出兩道銳利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張衡陽,沉聲道:“你到底隱瞞了什麼,快說”

    經過張衡陽矢口否認,但顫動的身體卻出賣了他,他的身體顫動的就像一隻風中的蠟燭,任誰也知道他隱瞞了一些事情。

    他的眼睛裏充滿了恐懼,這種恐懼,當紅紅兒的聲音響起時,來到了頂點:“說,你到底隱瞞了什麼”

    紅紅兒不會看不出那隱瞞的事情一定是羞於啓口的,若是平常他大可以在私下裏詢問,但此刻但凡三大宗門裏有頭有臉的弟子都看着,兩位宗主閣主也看着,甚至被污衊的新星也等待着結果。

    他不得不讓自己表現的大公無私,儘管他本非大公無私的人。

    風拂過,森冷如刀,從天空中灑了下來,颳着面頰陣陣生疼。

    張衡陽偷看了一眼紅紅兒的臉,從這張紅髮紅須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嚴肅、陰沉如水,但那都是感覺而已,張衡陽可以說服自己,是自己眼花了,看錯了。

    可到後來,當這種藉口變得慘白無力時,他發覺自己失去了唯一能夠躲藏身體的港灣,他的人就像被人扒光了衣服,曝露於寒風之下。

    “我”

    他張了張嘴,還未說完,就被一個聲音打斷:“還是我來說吧。”

    許墨笑着,笑的譏諷而冷酷。

    “那一夜葛恆帶領十幾個落霞宗弟子出現不爲別的,只爲殺我。”

    什麼

    不光是紅紅兒,薛紫衣和凌落風都瞳孔一收,在場的所有人開始議論紛紛,如同事情真如許墨所言,就不是一件小事。

    三大宗門雖頗有不睦,但明面上卻同氣連枝,類似暗殺這種事情,簡直聞所未聞。

    紅紅兒沒有理會薛紫衣和凌落風審視的目光,他陰沉着臉,說道:“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

    對了,證據

    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張衡陽的眼睛驟然發光,但很快就暗淡了下來,非但眼睛暗淡了下來,他的人就像被打入了萬丈深淵。

    “阿醜,你說吧。”許墨用下巴指了指阿醜。

    阿醜沉默了片刻,說道:“沒錯,確實有這麼一會事。”

    紅紅兒的目光驟然變得凌厲,凌厲的目光掃過阿醜那張波瀾不驚的臉,他壓抑着聲音,就像咽喉裏覆着厚厚的苔蘚:“你又怎麼證明。”

    阿醜又沉默了,像是在咀嚼着這句話,過了好久,才淡淡的道:“我是當事人之一。”

    紅紅兒看了阿醜半晌,終於長長的嘆息一聲,道:“我相信你。”

    他沒有辦法不相信阿醜,從他的劍就能看出他的人,孤傲、冷峻,或許這並非什麼褒義的形容詞,但能用這種詞來形容的人,絕不屑說謊。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紅紅兒身上,他的表情陰晴不定,又過了好久,纔開口說道:“薛閣主,凌宗主,這件事情我落霞宗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現在先繼續演武吧。”

    沒人懷疑紅紅兒是在拖延時間,他雖然玩世不恭,但也一言九鼎,他是一個另類的英雄,但再另類也是英雄,英雄是不會推卸責任的。

    凌落風沒有說話,看着薛紫衣,那雙漂亮的眼睛在眼眶中轉了兩圈,她微微一笑,道:“此事容後再說,現在演武繼續”

    這一句話,將剛纔發生的事情定下了基調:我可以給你落霞宗面子,但之後,你必須拿出誠意。

    一個聰明的女人,一個漂亮的聰明女人。

    許墨微微冷笑,對顏如玉道:“事已至此,你還要挑戰我嗎”他的眼睛裏帶着孤傲,彷彿一座不可攀登的高峯,而顏如玉甚至連一名登山者都算不上。

    顏如玉輕咬着牙齒,口中吐出一句話:“當然”

    “哦”許墨笑道:“你確定”笑聲裏帶着玩味的味道。

    顏如玉恨恨的道:“雖然葛恆長老未必是你殺的,但你也脫不了干係,若不是你之前傷了他,他也未必會被人如此輕易的殺死。”

    許墨失笑着搖搖頭,道:“你的意思是說,葛恆來殺我,我就只有站在原地任他殺,不能反抗”

    顏如玉沒有說話,沉默了下來,他知道自己的邏輯站不住腳,但除了將所有的一切歸罪於許墨,又能歸罪於誰呢

    許墨笑道:“連你也不認可這樣的事情了,他來殺我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最後雖然不是我殺的他,但他應該有這樣的覺悟。”

    “住口”顏如玉大喝一聲。

    憤怒的紅色從領口蜿蜒而上,爬到了面頰上,他的人因爲憤怒而顫抖。

    此刻,就算許墨再遲鈍,也看出了一些端倪。

    “你究竟是誰”他問。

    顏如玉厲聲喝道:“我就是葛恆的外孫女”解開束髮的金環,一頭烏黑靚麗的頭髮,自然的垂到了腰間。

    薛紫衣和凌落風同時看向了紅紅兒,希望他能解釋,紅紅兒苦笑一聲,攤開兩手道:“這事我也不知道。”目光掃向了身後的上官亭。

    上官亭身子怔了一怔,惶恐的道:“這顏如玉、顏如玉確實是葛恆的外孫女。”

    紅紅兒陰沉着臉,道:“她是怎麼進入核心弟子序列的。”

    上官亭道:“是正常打進來的,我知道她隱瞞了身份,但畢竟是落霞宗的弟子,又是一步步打上的,就沒有在意這些。”

    “哼”紅紅兒冷哼一聲,但卻沒有責怪上官亭,易地而處,若是他處在上官亭的位置,也會做出同樣的行爲對於落霞宗來說,每一名高手都是極其寶貴的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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