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嘆了口氣,他是存了用漢子威脅邪月宗門徒的意思,但經楊素這麼一說,也就沒有了作用。
可他還沒動作,就聽瞎子冷笑一聲,道:“你若想死,那就去死吧”竹棍揮出,瞬間洞穿了漢子的身體。
他兀自瞪着眼,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幹什麼”許墨皺了皺眉。
瞎子笑道:“許兄弟,切不可婦人之仁,這人已經沒用了,沒用了就應該殺。”說完,挑釁似看向楊素,喝道:“楊素你若想取我瞎子的性命就來吧”
足下疾點,縱身而出,竹棍指向楊素頭頂。
武魂顯,七節翠玉竹棍閃爍着青光,青光化作棍影,將企圖阻攔他的一干人等掃開,瞎子在此刻所表現出來的功力,竟然不下於凝神期的高手。
楊素微微一笑,道:“你也晉升了凝神期看來我並沒有拉下你多遠。”笑聲中,楊素背後浮現出一個淡淡的影子,類似太極的圖案,卻是由水火兩種元素組成。
青竹宗衆人的目光頓時掃到了燕青飛身上,他有冰火雙英的美名,武魂正是由冰火兩種元素組成的冰火雙英。
燕青飛搖搖頭,道:“那不是冰火雙英,”衆人剛送了口氣,他又道:“卻是比冰火雙英更加厲害的冰火雙炎。”
那太極的圖案正是又冰火兩種異火組成,火焰主陰,是爲陰火;冰焰主陽,是爲陽火,他這太極圖是陰陽顛倒的太極圖,普通武者恐怕連他一掌也受不住。
說話見,就見楊素雙掌齊翻,左掌橙色的火焰,右掌幽藍的火焰,兩道火焰同時激射而出,迎向瞎子的竹棍。
瞎子看不見,卻比明眼人更能感受到危險,危急時刻,他擰身滑步,避開火焰,棍頭輕輕一偏,戳向楊素的丹田,楊素一掌劈下,只聽“啊”的一聲,瞎子的竹棍被他一掌盪開。
瞎子本就略遜於楊素,剛纔廝殺時,又耗費了不少真氣,此消彼長之下,相形見絀,不禁落了下風。
楊素微微一笑,喝道:“瞎子,你就這點本事嗎”又是兩掌拍出,冰火雙炎齊齊而放,掌風之中陰陽顛倒,五行素亂,瞎子雖然對危險有感知,但這陰陽顛倒的掌法,實是比無聲掌更加剋制與他。
他根本就分不清掌風從何而來,只將竹棍旋轉起來,抱元守一,防護自身,如此一來,就顯得被動。
兩人戰了幾十招,楊素以高明的陰陽掌法佔據上風,瞎子竹棍上的力道被他卸去了大半,相反瞎子卻卸不掉他的掌力,只能純以真氣對抗,消耗極大。
楊素奮起一掌,瞎子的竹棍被震歪,眼見就要拿捏不住,忽聽得一陣琴聲響起,琴聲中夾雜着女聲:“你敢”
一道無形劍氣,疾速如矢,聲到氣到,指向楊素的前胸。
發出這道無形劍氣的正是林絳雪,她見瞎子有支持不住的跡象,便撥弄琴絃,發出劍氣,其意也不是擊傷楊素,而是爲了圍魏救趙。
楊素若向趁勢擊殺瞎子,非得中她這一道劍氣不可;劍氣非普通真氣,無堅不摧,普通人擦到便傷,中了便死,如楊素這般的高手,若生中劍氣也不好過,無奈之下,楊素只能回身錯步,拍出一掌。
一道似霧非霧的白煙激射而出,迎上了劍氣,瞬間便將無形劍氣消弭於無形。
顧凌波見狀,抽出長劍喝道:“楊素非一人所敵,大家一起上”
楊素微微冷笑,道:“要羣戰嗎弓箭手給我射”
話音剛落,就見屋頂冒出一排手持勁弩e弓箭的武者,楊素右手一揮,頓時箭如雨下。
無論勁弩還是弓箭,都有破護體真氣的效果,乃是對付高手的不二利器,此間四下空曠,絕無隱藏的可能,劍雨密密麻麻如海潮似乎壓了下來,眼見諸人就要葬身於箭海之下,瞎子騰空而起,百結鶉衣瞬間離體。
“遮天蔽日”
他大喝一聲,那衣服瞬間變得無比巨大,在天頂構建起一道堅固的屏障,箭矢撞在上面,發出砰砰的悶響。
楊素眼神一凌,道:“居然是異寶”
異寶和神兵有些類似,一般只有凝神期的高手才能催動;不同的是,身邊一般被凝神期武者當作武器,而異寶則當作法寶來使。
瞎子身爲落霞宗的希望,除了有一支瀟湘竹製成的竹棍作爲身邊,還有一件異寶,就他一直穿在身上的百結鶉衣。
此刻他正催動着這件百結鶉衣化作屏障,擋住漫天箭雨。
“許墨,擒賊先擒王”他大喝一聲,布衣竟有些動搖,遂不敢再言只得全力維持。
好在許墨也非愚笨之人,立刻向楊素殺去。
期間有三名武者凌空而起,試圖阻攔與他,他冷笑一聲,喝道:“米粒之珠,也放光化”將重劍從空間玉佩中取出,縱劍一揮,黑光閃過,三人倒飛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胸骨凹陷,眼見就活不成了。
楊素見狀,非但不怒,反而大喜道:“終於見到一個有些意思的了。”縱身就要迎上許墨,就在這時,只聽一聲嬌喊響起:“楊素,拿命來”林絳雪揹負瑤琴,手持火紅的軟劍攻來。
這把軟劍正是當年和許墨在年後上爭鬥時所用的軟劍,平常藏在瑤琴裏,幾乎不會動用,今日遇見凝神期的楊素,化元期的林絳雪的所有手段都對他無用,只能以劍法對敵。
林絳雪也是領悟了半步劍法的劍客,雖久不動劍,但此際使來,也是凌厲異常,可再凌厲的劍法又怎敵得過楊素的陰陽掌力,不過三四招過去,林絳雪便已經大汗淋漓。
楊素喝道:“林姑娘,再不退下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楊素對旁人無情,甚至對邪月宗宗門子弟也很無情,但對於林絳雪卻怎麼也硬不下心腸,不然以林絳雪的實力,最多三招,便會支持不住。
就在這時,只聽許墨的聲音傳來:“楊素,去死吧”重劍如同小山一般,壓了下來。
這一劍就像風起雲涌之前的第一朵浪花,滔天的浪花,捲起的勁風刺進了楊素的肌膚與骨骼,他感覺到了疼痛。
多少年都沒有過的感覺,重新迴歸了他的身體,這種感覺即親切又恐懼。
左邊是林絳雪的軟劍,猶如靈蛇席捲;頭頂是許墨的重劍,就像泰山壓頂,空氣凝滯,呼吸彷彿也跟着凝滯,他似乎要死了,只要那把重劍壓過了頭頂,或者那隻軟劍刺穿了胸膛,他都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