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盯着對面的敵人,冷冷的道:“放心,只是止血的聖藥,再不喂他喫,他就死了,不信你們看。”

    幾人擡眼望去,見陸伯寒的臉色果真好了的不少,原本蒼白的面孔,也多了積分幾分紅潤,這才放下心來。

    陸伯寒乃是凝神期的高手,就算身受重傷,穴道也不是聶青青能長時間制住的,不過一瞬間,真氣便衝開了穴道,他氣急敗壞的指着聶青青,喝道:“妖女,老夫殺了你”

    聶青青冷哼一聲,道:“你是要殺我還是要退敵,要退敵我們的恩怨就放在一邊,要想殺我”她不屑的看了陸伯寒一眼,又道:“我從不殺一個重傷之人。”

    陸伯寒本已暴起的身體忽然定住了,表情陰晴不定,直到後來,目光從聶青青身上移開,只是怔怔的看着場中的許墨。

    此刻,許墨對上十三太保的戰鬥已經進行到了最激烈的時候,七把彎刀儘管艱難,依舊能抗住重劍,再加上外圍時不時的有箭矢偷襲,許墨看起來已經岌岌可危。

    事實上也沒有人認爲他會勝,十三太保的威名早已經傳遍了東南域,在衆人心中的震懾力絕非一個許墨,一把重劍所能比擬的。

    當然,這其中並不包括聶青青,只有她知道,此刻的許墨尚留有幾分餘力。

    未盡全力就能與十三太保糾纏,這簡直是聞所未聞的事情,可它卻這樣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赫連墨小聲問:“他能贏嗎”

    事實上,冷汗正不停的從他掌心滲出,感情上,他希望許墨能贏,但理智卻又告訴他,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像老鼠永遠無法戰勝貓一樣,許墨也永遠無法戰勝十三太保,那是級別上的差距,不可彌補的差距。

    “會的,相信我。”聶青青回答。

    她的回答幾乎不但半點猶豫,就像眼睛能夠看透未來一樣;不是因爲盲目的相信,而是許墨給予了她了足夠的信心。

    幾乎每一次,每一次許墨都能贏,既然他出手了,就絕對不會輸。

    至少在她的注視下,絕不會輸,他雖然落於下風,但劍法並未散亂,依舊打的有板有眼。

    一把重劍在彎刀中穿梭,猶如游龍一般。

    這樣的劍法不是輸的劍法,他還留有餘地。

    “你一定會勝的,對嗎”聶青青喃喃的道。

    這或許是許墨所經歷的最艱難的一戰,七把彎刀雖然不是他的對手,但卻可以拖住他的重劍,每每當他想要以重劍震斷其中一把彎刀時,別的彎刀總會從不可思議的角度襲來,就像是一條條危險的毒蛇,誰也無法預料行走的軌跡。

    彎刀危險,但也遠不及那突如其來的箭矢危險,黑光一閃,就是一支箭矢破空而來,盪開了空氣,卻沒有風聲,這是一種無聲的箭。

    沒有尾翎,看起來就像一支長長的竹籤,但你若要是小看它,就會死;這箭矢上所彙集的真氣,就連許墨也感覺心驚。

    黑衣人眼見自己這邊大佔上風,忍不住笑道:“許墨,你還是投降吧,你是青竹宗的棄徒,我們不會爲難你的。”

    一邊說着,一邊刷刷刷揮出三刀,刀刀指向許墨要害。

    許墨見他刀法凌厲,心中一凜,轉攻爲守,將重劍當成盾牌擋在身前,只聽叮叮噹噹之聲,如同連珠密響一般響起,劍身上連中十幾刀,火光四濺,可重劍卻沒有半點傷痕,反倒是彎刀被震出了幾個缺口。

    黑衣人笑道:“果真是神兵利器,名不虛傳。”手中刀法不亂,愈發凌厲。

    許墨見他刀法厲害,想道:“你刀法雖然兇橫,但畢竟是彎刀,走的靈巧路線,我且猛衝猛打一番,待震斷你手中彎刀,看你還怎麼辦。”

    只聽他大聲喝道:“名不虛傳的還在後面”劍勢一變,竟將重劍當成棍子來用,不停的橫掃。

    橫掃本是極簡單的招式,但玄鐵重劍重愈三百斤,越是簡單的招式越是厲害,許墨這一番看似無理的猛衝猛打,正中黑衣人的死穴。

    彎刀雖然凌厲,但畢竟纖細,遠不及中間猛烈無雙,黑衣人暗道:“你且用這種方式打,我看你力盡之後,還有拿什麼和我鬥。”

    思忖一定,就變攻爲守,刀招每每只用一半,並不用實,留有餘地,如此一來,倒讓許墨壓力大減。

    黑衣人正打着如意算盤,忽見許墨微微一笑,重劍連震,震開七把彎刀,驀的大吼一聲:“分身”

    他的身體周圍,忽然出現一團耀眼的金光,刺的黑衣人忍不住閉上了眼。他心想:“這是幹什麼想趁機攻擊不可能絕不可能。”

    高明的武者並不完全依仗眼睛,眼睛只是六感的其中之一,沒有了視覺還有聽覺和嗅覺等,如果許墨想利用金光刺眼,趁機發動攻擊的話,無異於掩耳盜鈴。

    可許墨真是做這種打算嗎

    顯然不是,他所做的只是盪開一個空間,然後使出血影分身的能力。

    金光閃過,場中出現了四個一模一樣的許墨,同樣的臉面與身體,同樣的重劍,只是有三個背後縈繞着一圈血光。

    黑衣人見了大驚,喝道:“血影分身你從哪裏得到的”

    許墨大笑道:“你認爲我會告訴你嗎”

    話未說完,四個許墨縱身而上,殺入七個黑衣人當中。真正的許墨挺劍直刺,刺向黑衣人的頭領的胸口。

    這一劍又快又疾,夾雜着猛烈的勁風。

    黑衣人見狀大驚,匆忙之下,只能用彎刀護在胸前,就聽“當”的一聲巨響,彎刀被重劍一碰,頓時震成了碎片,重劍餘勢未消,重重的撞在黑衣人的胸前。黑衣人的身體頓時倒飛出去。

    許墨怎會放過這樣的良機,操縱其他三個分身擋住其他黑衣人,自己揮劍而上,向黑衣人首領劈去,試圖一劍將其撕碎。

    就在這時,他忽聽見有箭矢破空之聲傳來,回頭一看,只見三支箭矢成品字形聯袂而來。無奈之下,只能扭轉身形,將重劍當成盾牌,護住身體,只聽噹噹噹幾聲,箭矢撞在了重劍上,濺起一片火光,許墨也被反震之力震的一連後退三步,黑衣人的首領則趁機逃上了馬背。

    只見他右手一揮,高喊道:“上馬,走”

    許墨還想追擊,卻被一陣密集的箭雨射回,這些黑衣人一手四箭,齊齊而發,箭矢在空中交織成雨,黑壓壓一片壓了過來。

    別說是許墨,就算真正的凝神期武者也難以正面相抗。

    他只能以身法躲閃,眼睜睜的看着十三太保安然撤退,心中懊惱道:“可惜了,就算一點點。”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