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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緩緩沁出。

    “好”

    許馥兒見狀,忍不住叫了一聲好,伴隨着這聲“好”字叫出,臺下觀戰的觀衆立刻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歡呼聲,只覺得長谷東平已經必敗無疑。

    就在這時,扶柳大喝一聲:“小心”

    那長谷東平雙目赤紅如血,背後浮現出一柄猩紅的刀。

    “是妖刀血刃”扶柳喊道。

    妖刀血刃乃是扶桑國傳說中的神器之一,這長谷東平的武魂竟是傳說中的神器的投影,相比身上也流淌有扶桑王室的血。妖刀之所以叫妖刀,在於刀身血氣逼人,能奪人心志。

    普通人與身具妖刀武魂的人相鬥,根本連三層實力都發揮不出來,即便是凝神期以上的武者,最多也只能發揮七八層的實力。

    血光一出,立刻將許墨籠罩起來,他只覺周圍空氣忽然凝滯,就像身處流沙之中,動彈不得。

    許墨也算反應的快,立刻運起全身真氣相抗,就在這時,長谷東平猛地睜開眼,眼中射出兩道寒光,大聲喝道:“殺”倭刀再次揮出,只是簡單的橫掃,威勢卻比之前大了不知道多少。

    血氣交疊而來,如同海嘯一般,層層疊疊,永不停歇。

    臺上,韋紅瓊驚呼了起來,就算以她的眼裏,也看出此刻的許墨已經陷入危機之中,或許在下一刻,就會身首異處。

    她雖然討厭許墨,但也絕不希望他命喪扶桑武士之手。

    反觀韋振業,則露出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心想:“這次看你還怎麼隱藏。”

    其實許墨要破解這妖刀十分簡單,妖刀的厲害皆在於血氣,只消用吞噬武魂吸去血氣,長谷東平自然對他構不成威脅。

    可許墨卻不想以本來的身份進入玲瓏寶塔,以免和三大宗門弟子見面後,太過尷尬,於是此種時刻,他所能依靠的只有劍法,自己本生的劍法。

    身體受到桎梏,做不出靈活的躲避,但許墨還有劍,手中的劍就是他最好的盾牌。不及思索,他將軟劍舞動如圓,劍氣在身邊編織成一面巨大的網。

    妖刀血刃一刀砍在網上,如同被束縛的鳥,瘋狂的左右搖擺而不得脫,許墨默默運起吞噬武魂,將吸力附於劍氣之上,使得每道劍氣都具備一種牽引力。

    這種無處不在的牽引力,讓妖刀黯然失色,同時也讓長谷東平勃然變色,“這是什麼”他說。

    他敏銳的感覺到那股奇異吸力的存在,卻不明白這股吸力究竟源於何方,它就像憑空生出一樣。

    墜空的鳥,溺水的魚。

    刀勢完全被如網狀一般的劍氣束縛,臺下的聶青青和扶柳已經露出了微笑,而主席臺上,韋振業的眉頭則愈發的緊蹙。

    他到底是誰到底用了什麼方法剋制這妖刀

    韋振業發覺自己非但沒有解開疑惑,反而越發深陷其中;反倒是身旁的韋紅瓊格外的坦然,嘴裏嘟囔着:“怎麼能讓這傢伙勝呢”

    雖然在此之前,他希望許墨能勝過長谷東平,但當勝利真正來臨時,心底又有些患得患失。

    韋振業聽到這嘟囔,微微一笑,說道:“這不正是你希望的嗎”

    韋紅瓊搶道:“我什麼時候希望了”話到這裏,孑然而止,變做了一聲驚呼

    場中風雲突變,長谷東平居然放棄了手中的倭刀,極速向前,從懷裏摸出了一把匕首。

    雪亮的匕首。

    光憑氣息便知是金鐵打造的上好的匕首,沒有任何人懷疑這匕首的鋒利,它能輕易破開任何一個人的皮膚與血肉。

    濃郁的血氣凝聚與匕首之上,破開劍氣就像破開一層紙,匕首遞到許墨胸前,距離他胸口不過半寸。

    半寸有長可能只是一眨眼的時間,就會走過。

    半寸相當於一把飛刀的六分之一,但在這裏,卻無疑成爲了生與死的距離。

    聶青青驚呼了起來,她看着那把匕首刺了許墨的胸膛,幾乎要衝上臺去,卻被扶柳死死的拉住。

    “你幹什麼”她憤怒的頭回,一雙滿是怒火的眼睛,惡狠狠的盯着扶柳。

    扶柳也不生氣,也不惱火,淡淡的一笑,道:“關心則亂,你看清楚。”

    聶青青擡眼一看,就見原本認爲被刺中的許墨忽然消失了沒錯,就是忽然消失了下一刻,他出現在長谷東平的身後,軟劍無聲無息的架了他的脖頸上。

    “這是”聶青青疑惑的問。

    扶柳擺了擺手,笑道:“這小傢伙的武魂稀奇古怪的,誰也不知道他有什麼能力,別看我,我只是感覺到那是一道幻影而已。”

    原來許墨早就感覺到長谷東平還有一把匕首,真正的危險就在那把匕首上,所以在盤出劍網的同時,以血影分身的能力化出了一分身,本身以鬼影重重瞬移到長谷東平身後。

    這一動作說來複雜,但做起來只需要一眨眼的時間。一眨眼的時間,長谷東平從勝到敗。

    感受到脖頸處的冰涼,他握緊了拳頭,一臉不甘。

    “你怎麼辦到的”他的意思是許墨如何不動聲色的劃出一道虛影,又是如何忽然出現在他身後。

    這也是所有人,包括主席它上的韋振業的疑惑。

    可許墨會揭曉答案嗎他還不至於將自己的祕密曝於人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祕密,不是嗎”他笑着說道。

    長谷東平點了點頭,道:“的確。”表情平靜而淡漠,彷彿輸的不是他一樣。

    許墨笑了笑,放下軟劍,說道:“回扶桑吧,現在還來得及。”說完,看了一眼臺下羣情激奮的觀衆。

    長谷東平順着許墨的眼光望去,看到了同樣的東西,可他卻搖搖頭,笑道:“你認爲我會在意這些嗎”

    許墨道:“你不怕死,我能感覺出來。”

    長谷東平道:“既然我不怕死,也不會怕他們。”

    許墨笑了,道:“但你應該怕我。”

    “怕你”長谷東平笑着搖搖頭,“的確吧,現在的我不是你的對手,所以怕你,你說的對,我應該回扶桑,但不是因爲他們,而是因爲你,等我覺得自己能夠勝你的時候,我會回來的。”

    話音剛落,雙臂一揚,便如蒼鷹一般竄向高處,身影落在不遠處的屋頂上,幾個起落,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許墨搖了搖頭,看着背影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恐怕你沒有機會了。”

    有了吞噬武魂作爲基礎,他的發展幾乎是無限的,一個擁有無限發展潛力的人,是不會被手下敗將追上的,永遠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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