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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無論之下,只能憑空扭轉身形,落到了許墨對面。許墨這才注意到,這是一個極年輕的男子,最多二十五歲的模樣,實力也在半步凝神左右,但若要說真實戰鬥力,絕對高出楊懷數倍。

    兩人雖然只對了區區幾招,甚至沒有動用武魂,但對各自的實力都有了瞭解,男子也不復最開始的囂張,冷冷的向楊懷問道:“楊懷,剛纔發生了什麼,他們爲什麼會攻擊你”

    楊懷倨傲的態度不見了,他變得就像一隻膽小的小貓,就連聲音也“溫柔”了不少。

    “我們在這喫飯,他們忽然說要我們勻個房間出來,我們不願意,於是就打了起來。”楊懷顯然在避重就輕。

    “你不是這樣的”韋紅瓊微微蹙眉,指着楊懷道:“明明是你調戲我”

    楊懷的聲音猛的拔高:“笑話,我乃丹鼎派的高足,怎會去調戲一個藏頭露尾的女人,你也太高看自己了”

    這話說的正氣凜然,就像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妄一樣。

    來人笑了起來,轉身對許墨道:“事情已經很清楚了。”目光在許墨臉上游走,臉上的笑容譏諷而冷酷。

    許墨搖搖頭,說道:“丹鼎派的核心弟子就只聽一面之詞嗎”

    來人笑了,道:“當然不會,可我的師弟已經說了,是你們有錯在先。”

    韋紅瓊搶聲道:“可他也調戲了我”

    來人冷笑一聲,道:“你若不招惹他,他也不會調戲你。”

    韋紅瓊一時語塞,正當她不知應該說什麼的時候,來人忽然一笑,道:“這樣吧,我們勻一間房間給你們,算是賠罪,這件事情就過去了如何。”說完時,眼睛不離許墨的臉,彷彿能夠洞穿那兜帽的陰影一般。

    韋紅瓊還未說話,許墨就搶先說道:“沒問題,勻一間房間給我們,此事做罷。”

    來人笑着側過身子,對紅英鴿說道:“老闆娘幫我們安排吧,勻一間邊上的房間給我們。”

    紅英鴿唯唯諾諾的看了他一眼,輕聲道一聲“好”就走開,她感覺這個年輕的笑,是那樣的令人毛骨悚然,彷彿在這裏多待上一秒鐘都是一種折磨。

    許墨看了來人一眼,沒有說話,拉住依舊有些憤憤不平的韋紅瓊就要離開,韋紅瓊瞪了他一眼,道:“就這樣完了。”

    許墨溫和的一笑,道:“你還想怎麼樣”說着不管她掙扎,一把拉住她的手,拽到了一邊。

    “我們就不打擾了。”

    留下一句話後,就在紅英鴿的帶領下,向後院走去。

    當大廳裏只剩下丹鼎派的弟子時,來人的表情立刻陰沉了下來,那陰鷙的目光在楊懷臉上一掃,淡淡的道:“是不是你調戲了人家姑娘。”

    楊懷身體一哆嗦,若不是下意識扶住旁邊的桌子,可能就直接跪下了。

    “是是。”他的聲音都在顫抖,他的眼睛根本就不敢接觸那道銳利的目光,他就像一隻在黑暗黑暗中瑟瑟發抖的小貓。

    “哼”

    一聲冷哼,猶如耳畔炸開的驚雷。

    “我說過多少次,出門在外要收捻你的習氣,結果呢”來人冷冷的道:“你看看你一路上找了多少麻煩。”

    楊懷身體一抖,顫聲道:“師兄,我”

    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你什麼你還能說什麼”來人看着他笑,笑容裏帶着顯而易見的譏誚,“剛纔有外人在這裏,我不方便訓斥你,現在只剩下自己人了,你說你做的對不對”

    楊懷跪倒在地,低垂着腦袋,顫聲說道:“大師兄,這事是我做的不對,下次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來人長長的嘆息一聲,道:“多少個下次了,在你口中就像有無數個下次一樣。”銳利的眼神不禁軟化,道:“算了算了,我管不了你,但你以後也別給我找事。”

    楊懷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的大師兄只要說了這話,就代表着雨過天晴,幾乎每一次都是。

    他開口說道:“大師兄,我們就這樣算了”

    來人冷笑的掃了他一眼,道:“算了侮辱我們丹鼎派可沒這麼簡單就過去。”

    “那你剛纔”

    來人一揚手,打斷了他的話:“來日方長,住在一間客棧裏,總會有機會的,而且這一行五人,明顯是高明的武者,想必是來參加玲瓏盛會的,到時候自然能在盛會里討回來。”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但卻不符合來人的性格;只有熟悉他的人才明白,讓一個瑕疵必報又護短的人,暫時避讓是一件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理由也很簡單

    他沒有必勝的把握。

    疏影裏鑽出一座小院,四合的院子,十幾間屋子,看起來有些陳舊。

    紅英鴿停了下來,指着東邊的三間屋子說道:“你們就住在東邊三間,他們住在西邊四間,你們最好不要招惹丹鼎派的人,他們也不是好招惹的人。”

    許墨點頭道:“這我知道,今天還要多謝老闆娘代爲出頭了,只是讓您也惹上了一身麻煩。”

    紅英鴿咯咯的笑了起來:“瞧您說的,這是應該的,至於麻煩”她目露憂慮之色,“恐怕從他們住進客棧開始,我就麻煩上身了。”

    許墨惑道:“怎麼”

    紅英鴿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這才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可知道那後來出現的傢伙是誰”

    聶青青接話道:“看他烈火掌已經到了極高明的境界,又使得一手軟鞭,應該是丹鼎派有鞭掌雙絕之稱的張嘯林。”

    紅英鴿詫異的看了聶青青一眼,說道:“沒想到您對這些人物這麼瞭解。”她自付若只看到烈火掌和鞭子,也不敢確定來人的身份,卻不想面前的這位姑娘竟然對其如數家珍,立刻便對她的身份產生了懷疑。

    聶青青咯咯一笑,道:“人在江湖上混,若連江湖上的成名人物都不認識,早晚會死。”

    這話說的輕飄飄的,可在韋紅瓊耳朵裏卻像說的是她一樣,不禁怒道:“郭翠花,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金三富和許墨對視一眼,具看出了對方眼中的無奈,同樣的事情發生過很多次,兩個女人的戰爭向來是無理由的。

    聶青青微微一笑,說道:“我說的什麼意思,某些人自然知道。”

    莫名的,她對這個韋大小姐充滿了敵意,當然這種敵意遠不至於廝打之流,但明朝暗諷卻少不了的。

    韋紅瓊還想說什麼,卻被許墨打斷:“好了,不要說了,事情都過了,就不要在提。”轉頭對紅英鴿說:“對了,老闆娘,玲瓏大會什麼時候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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