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極十八劍式你究竟是誰”
東南域誰不知太極十八劍式的威名,作爲太極劍最精髓的十八招劍招,顏赤揚又怎會沒有研習,可無奈這劍法流傳下來的招式太少,他根本無法窺得全貌,沒想到今日竟在這樣一種情況下,見到了太極十八劍式的真顏。
如夢如幻,似真似家,虛虛實實,叫人捉摸不透,所謂一通百通,領悟過劍意,又創出了重劍劍法的許墨,早已將太極十八劍式練到了極深的境界,只是平常沒有機會使出,此刻使出,對上了佛劍金剛伏魔圈竟然全不落下風。
要知道許墨的功力可沒顏赤揚深厚,想要不落下風,必須要在劍招的精妙程度上超過對手,顯然,他已經做到了。
無聲無息,就像細針掉進了水裏,沒有波瀾,沒有動靜,水面平靜的彷彿鏡面一般。
太極圖落,金光散盡,聶青青看到的,只有許墨那張微笑的臉。
“啪啪啪”
三聲斷開,分明的掌聲在房間裏響起,就算作爲對手,顏赤揚也不得不震驚與許墨的劍法之精妙,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爲太極十八劍式的威力而震驚。
那果然是一種與當世劍法迥異的劍法,他想,嘴上卻道:“看來我奈何不了你。”
許墨笑道:“我也奈何不了你。”
顏赤揚道:“你是我第一個奈何不了的人,今夜無聊說出來透透氣,沒想到遇到了你這個有意思的人。”
許墨笑了,看着地上楊懷的屍體,說道:“如果說殺死一個人,再嫁禍給我也算是無聊的話,那你這人真的很無聊。”
顏赤揚擺了擺手,道:“你看出來了”目光在許墨臉上游走,若是平常,他已經出劍了,但面對對面這個不知深淺的敵手,他沒有必殺必勝的把握。
雖然他有所保留,但同樣能感覺到,對手也有所保留。
這樣的保留讓他的對手,有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恐懼嗎
或許是吧,顏赤揚已經很久沒有感受到恐懼的感覺,就像有一把刀在切割着他的身體,緩緩的,不着痕跡的。
許墨冷笑起來,道:“我若再看不出來,就是傻子了。”
顏赤揚笑道:“想你這樣的人,藏身在雲州城主隊這支雜牌軍裏,本來就是一件很傻的事情;團隊戰可不是一個人的實力就能扭轉乾坤的。”
許墨笑道:“既然不看好我們,爲什麼還要陷害我們。”
顏赤揚道:“誰讓你們住在他們旁邊。”
他們指的自然是丹鼎派的人。
許墨不以爲意的一笑,道:“沒想到赤霞宗的人,也會做出如此下作的事情。”
顏赤揚不以爲意,笑道:“功夫在番外,能在番外解決一個對手,爲什麼還要玲瓏盛會上呢”
許墨盯着他的眼睛,卻大笑道:“你沒有必勝丹鼎派的把握,真是奇怪,依你的實力居然沒有必勝丹鼎派的把握。”
顏赤揚搖搖頭,說道:“告訴你也無妨,丹鼎派爲了這次玲瓏盛會用大批丹藥向外域求得了一門陣法。”
許墨問:“什麼陣法”
顏赤揚道:“不知道,只知道是由身具金木水火土五行屬性之人佈置的陣法,端是厲害無比。”
許墨緊蹙眉頭,指着楊懷的屍體道:“所以你提前幹掉了他因爲他是佈置陣法中的一人”
許墨道:“那你殺他幹什麼”
顏赤揚冷冷的一笑,毫不避諱的道:“殺了他,張嘯林不就會來找你的麻煩嗎”
許墨啞然失笑,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原來你是打個這個主意。”
顏赤揚笑道:“殺一個楊懷沒有什麼,但若殺了張嘯林可是天大的事情。”
許墨面色不愉道:“所以你想到了借刀殺人。”
顏赤揚道:“你有這個實力,不是嗎而且楊懷死在你們的房間裏,你就算滿臉是嘴也解釋不清。”
許墨冷哼一聲,道:“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
顏赤揚笑道:“可我又改變了主意。”
許墨盯着他的眼睛,冷笑道:“爲什麼”
顏赤揚道:“因爲你比他更加危險。”
許墨眼中閃過一片殺機:“你不怕死嗎”殺氣瞬間將顏赤揚鎖定,他已打定主意,就算暴露身份也要將顏赤揚當場格殺。
這個人,太危險了,危險到讓他不寒而慄。
顏赤揚視那縈繞在身邊的殺氣如無物,微微一笑,道:“善劍者死於劍下,也算死得其所,但你殺不了我。至少今天不能。”
話音剛落,就見他從懷裏掏出一物,擲向許墨。
這一手用上暗器的技巧,端是又快有急,許墨捏出劍訣,一道劍氣激射而出,迎上了那顆圓溜溜的東西。
只聽“撲哧”一聲暗響,那圓球本斬成兩段,同時綻出了大量白煙。
顏赤揚的身形猶如掠過的一陣風,竄出窗外,許墨眼疾手快,對着那背影就是一道劍氣,劍氣破空而出,發出一聲尖銳的聲響,而顏赤揚的人影卻已經消失不見。
聶青青走了過來,問道:“怎麼樣”
許墨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搖頭道:“避過了要害,只傷不死,可惜了。”
聶青青嘆了口氣,道:“那現在怎麼辦。”目光落在楊懷的屍體上。
許墨笑了笑,道:“放心吧,顏赤揚這樣的人是不會說謊的,先將屍體處理好。”
然後對小白藏在玉佩中的小白說道:“小白,是時候幹活了。”
“幹什麼活”小白疑惑的聲音響起。
許墨道:“背屍體。”
天亮之後,天空竟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雨點打在屋頂和窗棱上,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混合着這聲音,還有一陣急促的腳步。
“誰”許墨的聲音響起。
“張嘯林”來人的聲音顯得焦躁不堪。
許墨推開門,正看見張嘯林拎着幾名丹鼎派的弟子站在門口,張嘯林的表情還算正常,可身後其他丹鼎派弟子就顯得有些面目猙獰了。
“李先生,楊懷在不在您這兒。”張嘯林說着話,眼睛向屋裏探望,許墨則有意無意的擋住他的目光。
“誰啊”聶青青慵懶的聲音從屋裏飄出,聽不出悲喜。
“丹鼎派的朋友。”許墨應了一聲。
“什麼事情,大清早的就擾人清夢”聶青青的語氣中帶着顯而易見的不愉,“趕緊讓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