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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錯,”胡丁山道,“同樣的事情我胡家子弟也辦不到,因爲身具老子的功法,我們也進不去。”

    許墨忽然想到了聶青青,倘若身具老子傳下的功法就無法進入寶塔的話,那聶青青豈不是同樣不能進入。

    於是趕忙問道:“那青青呢”

    胡丁山笑道:“聶姑娘沒有任何問題,事實上,聶家人都不會有問題。”

    “爲什麼”許墨問

    胡丁山回道:“聶家人並沒有休息老子傳下功法,至於理由,你不要問,我也不會說,該知道的時候,你會知道的。”

    許墨搖了搖頭,彷彿已經習慣了胡丁山的作風,於是又道:“看來我是一定要接受你們的安排了。”

    胡丁山笑道:“你也可以不接受。”

    許墨深深的看了胡丁山一眼,說道:“你知道我不會的。”

    胡丁山笑了,道:“那麼你同意了”

    許墨苦笑一聲,“成交。”語聲稍停,又道:“對了,還有一件事情。”

    胡丁山道:“什麼”

    許墨道:“劫殺曾經玲瓏盛會的武者”

    話未說完,胡丁山便知道許墨想說什麼,當下解釋道:“我已經喝令胡一血暫停劫殺了,之前我認爲心魔的甦醒和這些人的到來有關,於是想趕走他們;現在看來,心魔已經到了註定甦醒的時刻,只有佛骨舍利才能將它再次鎮壓,這些人去與不去也就不重要了。”

    “這樣就好。”許墨微笑着的道,“我可不喜歡發生更多的流血事件。”

    胡丁山搖了搖頭,“你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就算我不出手,別人也會出手,人類的貪婪會讓他們做出任何事情。”

    許墨聽着,沒有說話,只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二

    大漠裏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足爲奇,這個地方沒有宗門,沒有官府,甚至連一個鬆散的管理機構也沒有;所有人都做着自己喜歡做的事情,或者被強迫着去完成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對於強者來說,這裏天堂,對於弱者則是徹徹底底的地獄。

    怪劍顏赤揚在離開許墨等人之後,就一路向沙漠中心而來,他拒絕了柳青芙等人的邀約,獨自向前。

    日出日落,一天連着一天,三天時間,他一共經歷了四次刺殺,三次是用毒,一次是裸的暗殺,都被他欣然化解。

    怪劍顏赤揚的名聲之勝,在東南域已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地步,一手出神入化的劍法,一種能讓他通曉一切劍法的武魂無柄劍,還有身後的赤霞宗。

    在東南域裏,顏赤揚就是年輕一輩中的領軍人物,就是這樣的人,也遭到了不斷的刺殺。

    若是旁人,此刻一定會竭力與宗門匯合,匯合之後,再想刺殺他就難上加難,可顏赤揚不是普通人,他是一個近乎瘋子的人,瘋子從不在乎危險,甚至甘之如飴。

    變色的大蜥蜴在沙石間判刑,彷彿想找個陰涼的地方,然後它顯現了一處茶棚。

    沙漠裏的茶棚。

    沙漠裏本不會茶棚,但這些日子,來沙漠的武者多了,也就有了茶棚。

    茶棚是用來喝茶的地方,但此刻卻空無一人,唯有一個穿着灰袍子,頭戴高帽的掌櫃正在爐火旁忙活着。

    就連顏赤揚進來,他也沒發現。

    “來壺茶。”顏赤揚說道,說完之後自顧自的尋了個位置坐下。

    這絕不是一個通常意義上的好位置,正好在棚子的邊緣,正對陽光。木桌因爲太陽直射,而裂出了不少裂痕,就像老人臉上的皺紋一樣。

    顏赤揚徑直坐進了椅子裏,伸長兩腿,懶懶的看着正在爐火前忙活着掌櫃。

    “茶。”他又說。

    掌櫃子這才反應過來,陪笑着說道:“客官,您要涼茶還是熱茶。”

    烈日下當然涼茶更好,能最快的消暑解渴,但熱茶也有熱茶的好處,內熱則外冷,能降低皮膚表面的溫度。

    所以來喝彩的人,有些喝涼茶,有些喝熱茶。

    顏赤揚嘴角勾起了一抹弧線,“熱茶。”他說。

    掌櫃子笑道:“客人可真有眼光,這熱茶好,熱茶喝了更涼,說完間,就端着一碗茶水走出來。

    這掌櫃子有一雙漂亮的手,皮膚白皙,骨節纖細,右手的指頭無意中在茶水中蘸了一下,然後很快蓋上了茶碗,就像什麼也沒發生一樣。

    “您的茶。”他將茶杯恭敬的擺在桌上,同時做了個請的手勢。

    顏赤揚閃電般的探出手,一把抓住掌櫃子的手臂,喝道:“你是誰”

    掌櫃子面色一變,忽然冷笑着道:“被你看出來”伸手在臉上一扯,露出本來的面目,不是丹鼎派的張嘯林又是何人。

    就見他右手一縮,手腕一抖,掙開了顏赤揚的手,同時揮出一掌,擊向顏赤揚的胸口。

    顏赤揚見他掌心呈黑色,散發着腥臭,自然不敢硬接,側身躲開,跳出圈外,冷笑道:“張嘯林,前幾次丹鼎派對我下毒,我都沒追究,沒想到這次你親自出手,我到底哪裏得罪丹鼎派了,惹得你們接二連三的刺殺。”

    張嘯林冷笑道:“顏赤揚,你瞞的了別人,瞞得過我嗎我且問你,楊懷是不是你殺的”

    顏赤揚心中一震,暗道:“他是怎麼知道的。”嘴上卻說,“楊懷死了嗎什麼時候的事情。”

    張嘯林喝道:“你別裝了,我查的清楚,楊懷就是死與你手。”

    顏赤揚冷笑道:“你有何證據”

    “證據”張嘯林冷笑道,“你以爲改變了功夫別人就看不出嗎有些落的角度是獨一無二的。”

    顏赤揚也沒做解釋,冷冷的一笑,道:“不錯,楊懷確實是我殺的,他想殺別人,最後卻被我所殺,自又去死之道,也怨不得我。”

    “怨不得你”張嘯林冷笑道,“好、好,好一個怨不得你,我丹鼎派和你顏赤揚的仇算是接下來,你別指望能活着離開沙漠。”

    顏赤揚冷笑道:“那要看你有無這個本事。”劍出鞘,直指張嘯林的咽喉。

    張嘯林實力雖不如顏赤揚,但畢竟是丹鼎派的首席核心弟子,也非泛泛之輩,見這一件刺來,立刻側轉身形,輕巧的躲開,同時從懷裏掏出一物,猛擲在地上。

    只聽撲哧一聲悶響,頓時生出大片黑煙。

    顏赤揚擔心黑煙有毒,自不敢突進,只能連連後退,以長劍驅散煙霧,當煙霧散盡,那裏還有張嘯林的身影。

    顏赤揚正惱怒時,張嘯林的聲音忽然從遠處飄來:“顏赤揚,你給我記住,玲瓏盛會時就是你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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