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女人,咋看之下,或許當不得絕色佳麗的稱呼,但卻如酒,越陳越香。

    許墨好酒,可好的是能喝進嘴裏的酒,對於只能看,不可能喝的酒,則沒有任何感覺。

    他冷笑一聲,補充了一句:“漂亮的女人都很笨,但少有笨到像你這樣的說,爲什麼要殺我”

    這也是許墨弄不明白的一點,他和秦香兒,和琴香閣可以說毫無冤仇,對方爲何會派人來殺他

    秦香兒笑了,就如那漫天繁星的明亮。

    “殺了一個人,需要理由嗎”她的話語卻如此冰冷,看樣子她是想袒護顏赤揚到底,即便付出生命,也不顯露自己和顏赤揚的關係。

    許墨搖了搖頭,冷冷的道:“就算是殺人狂魔,也需要一個殺人的理由,即便這個理由再荒誕,再不可思議,也必須要有,因爲人必須要有了欺騙自己的理由。”

    秦香兒微笑道:“那麼,我看你不順眼,所以想殺你。”

    許墨又搖搖頭,道:“推脫之詞,我很難想象琴香閣的實際掌控者會因爲這樣一個理由而殺人,也卻確信自己從未得罪過琴香閣的人,所以”

    許墨目光一凜,冷冷的道:“你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這聲音就像寒冬臘月,掛在屋檐上的冰棱,不但冷,而且銳利,猶如刀尖,直刺秦香兒的心口。

    她的心忽然猛烈的跳動了兩下,但很快就恢復正常。

    “沒有人,是我下令殺你的,這點,你從莫叔口中應該得到了。”

    “莫叔”許墨笑了起來,“你說的是那個殺手”

    秦香兒目光一凜,道:“你把他怎麼樣了”

    許墨大笑起來:“事到如今,你還關心別人如果我是你,會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你會死,明白嗎”眼神落在秦香兒那白玉一般的臉上,他能清楚的感覺到皮膚的顫動,然後這顫動的背後,卻隱藏着一種決絕的意味。

    秦香兒沒有理會許墨的問話,仍然固執的道:“莫叔到底怎麼樣了”

    許墨冷笑道:“一個來殺我的人,你認爲會怎樣”

    “你殺了他”秦香兒目光一凜,聲音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莫愁不但是琴香閣的第一殺手,更是琴香閣的保護神,少了莫愁,琴香閣將不復入品宗門的榮光。

    她的手悄悄摸進衣襟裏。

    許墨笑道:“沒錯,不但是那個男人,還有一個女人,一個漂亮的名字,她叫什麼名字”他拍了拍腦袋,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對了,叫明月,是叫明月,可惜了一個好名字了。”

    秦香兒心中咯噔一聲,她沒想到莫愁會將明月也帶去;明月是莫愁的徒弟,也是她的姐妹,聽聞姐妹遭難,就算以秦香兒的城府,也忍不住變色。

    “你把明月怎麼了”

    “嘖嘖嘖,”許墨嘖嘖了兩聲,笑道,“沒想到僱主會這麼關心殺手,看來你們關係不一般”

    “你到底把她怎麼了”

    許墨冷笑一聲,道:“一個來襲擊我的女人,你認爲她會怎麼樣,只是可惜了一個好名字,死人是不需要名字的。”

    “你”

    秦香兒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但到最後,依舊忍住了。她惡狠狠的盯着許墨,就像一隻兇狠的毒蛇。

    許墨微微笑道:“果然,你們的關係果然不一般,但我勸你一句,人死了就死了,還是活人更加重要。”

    秦香兒冷冷的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墨笑道:“我的意思很簡單,”他笑容一收,壓低聲音道,“告訴我你身後的人到底是誰,否則”手掌擡起,狠狠的按在桌面上。

    只聽滋滋的一陣聲響,蒸騰如煙,當許墨擡起手掌時,上等楠木的桌面上,留下了一道一寸深的手印。

    秦香兒見了暗暗心驚,要知道擊破一張楠木桌子很簡單,但若像許墨這樣舉重若輕的在楠木桌上留下手印,那需要對真氣極其嚴苛的控制力。

    秦香兒見得掌印,面色一變,冷峻消失,代之以惶恐。她惶恐不安的看着許墨,眼神中綻放出顯而易見的恐懼。

    “好、好,我說,我說”

    許墨正準備洗耳恭聽,就見秦香兒右手一揚,一道寒光閃過竟是一把雪亮的飛刀。

    許墨冷笑一聲,道:“米粒之珠,也放光華”也不見有什麼動作,伸出兩根指頭一夾,飛刀準確的落在他兩指之間。

    秦香兒面若死灰,她明白自己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咣噹一聲,飛刀被許墨扔在地上,他一步步的逼近秦香兒,真氣運轉全身。

    “告訴我你身後的人是誰否則死。”

    冷汗溼透了秦香兒的後背,正當她絕望之際,門口方向忽然闖來了一聲她最想聽到,也最不願意聽到的聲音。

    “李兄弟,不要危難她,一切都是我讓她做的。”

    許墨微微一笑,回頭一看,就見顏赤揚站在門口。

    “不,不是你,”許墨笑着搖搖頭,“赤霞宗的怪劍想殺一個人,一定會親自出手。”他轉頭凝望着秦香兒,說道:“我說的對嗎,秦香兒姑娘”

    秦香兒深吸一口氣,昂起頭,大聲說道:“沒錯,所有事情都是我自作主張,和顏大哥無關,是我下令莫叔去殺你的只可恨”

    許墨盯着他,冷笑道:“只可恨我命大,沒有死對嗎”語聲稍頓,接着說道:“不得不說,那個殺手差一點就成功了,若給他足夠的時間,經過精心的準備,或許我真會被殺死,但可惜,他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準備,所以”

    秦香兒冷冷的道:“所以他死了,而你活着。”

    許墨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他只是不可置否的笑了起來,這笑,譏諷而冷酷。

    劍光一閃,軟劍出鞘,真氣透過劍身,令軟劍筆直的指向秦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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