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赤揚只覺得長劍出傳來的力量驚人,險些握不住劍。

    他心下大驚,暗道:“這些花瓣竟然不下於暗器高手所發出的暗器”

    花瓣沒有就此停止,又是一蓬如奪命的漫天花雨似得襲來,秦香兒見了,目光一閃,右手撥弄琴絃,銀針從琴下激射而出,迎上花瓣。

    噹噹噹,花瓣和銀針紛紛落下。秦香兒不禁皺起眉頭,她是一名暗器高手,以她高明的手法放出的暗器竟與這些花瓣同時墜落,足見花瓣的威力。

    “這是什麼”她問。

    顏赤揚沒有回答,他也沒有時間回答。

    還未等三人鬆一口氣,忽然劍光一閃,一道綠色的人羣閃現,顏赤揚見狀,立刻舉劍就刺。

    劍風呼嘯,摩擦着空氣,發出恐怖的嘶鳴,接着撲哧一聲悶響。

    顏赤揚很清楚自己刺中了來人,卻但沒有刺中肉身的感覺,彷彿刺中的是一具沒有血肉的稻草人。來人也不見有什麼動作,更沒有尖叫,就這樣憑空消失無蹤。

    顏赤揚大驚,正想說話,忽然身邊響起了一聲尖叫。

    他定睛一看,只見地下伸出幾隻枯瘦的手掌,抓住了明月和秦香兒的腿。

    “好歹毒的和尚”他大喝一聲,長劍一掃,一劍將這些手掌斬斷,沒有血,斬斷的手掌滾落到一邊,顏赤揚定睛一看,竟然是粗壯的樹根。

    他心下大驚,剛想跳出圈外,就見土壤中出現了一些不規則的突起,他舉劍就是幾道劍氣,轟隆一聲,土壤翻飛;從土中冒出五個持劍的綠衣人,也不說話,徑直將三人圍在中心。

    這五人着綠衣,面容枯槁,臉上毫無表情,但身上卻散發着一種驚人的劍氣。

    顏赤揚心知必有一場惡戰,雙劍出鞘,挺身護住秦香兒明月,兩女經過初時的驚魂未定,此刻也冷靜下來,一人持劍,一人使琴護住顏赤揚後背。

    小院中,兵器交接之聲不絕於耳,而房間裏卻一派相互的景象。

    不可和尚正穿着一襲乾淨整潔的月白絲袍,一臉淡然的坐在楠木製成的太師椅上,他身邊坐着一人,正是守護一族胡家的長老,胡丁山,同樣的一臉微笑,只是這微笑中多少有些促狹的味道。

    胡丁山笑道:“不可和尚啊不可和尚,你這樣對外面的人真的好嗎若是他們傷了,死了,我看你怎麼辦”

    不可和尚抿了口茶,微微一笑,說道:“若是真傷了死了的話,他就不是顏赤揚了,如此簡單的考驗,他若不能通過,還怎麼透過玲瓏寶塔的考驗。”

    胡丁山笑道:“我不明白,你明明已經選擇了許墨,爲何還要選擇他。”他放下茶杯,沉聲道:“難道你不信任許墨嗎”

    不可和尚搖了搖頭,笑道:“誰說我選擇他了我的選擇始終只有一個,就是許墨,其他人絕沒有可能。”

    胡丁山惑道:“那你爲何”

    “考驗他對嗎”不可和尚搖搖頭,道:“我這人不喜歡欠人情,而我恰恰欠了他一個人情,不得不還啊。”

    胡丁山搖搖頭,沉聲道:“那也不需用這種事情來還。”

    不可和尚苦笑道:“這此不還,恐怕以後就沒機會了。”

    胡丁山沉默了下來,像是在咀嚼着不可和尚的話。過了好一會兒,纔開口道:“既然是爲了還願,那爲何要還考驗他直接助他進去不就行了,別告訴我你沒這樣的本事”

    不可和尚苦笑道:“本事是有的,但我也不能見他去送死,先看看他表現的如此,若是太差,就算欠他一個人情,也不能放他去送死。”

    胡丁山端起茶杯,小口一抿,笑道:“你倒是慈悲爲懷。”

    不可和尚擺擺手,說道:“談不上慈悲,只是求心安而已。”

    胡丁山愣了一愣,笑道:“是了,心安,心安。”語聲稍頓,他接着說道:“你就不怕放他進去之後,他會給許墨找麻煩嗎“

    不可和尚搖搖頭,道:“他不會的,兩人所求的不同,而且我既放他進去,自然會叮囑他一些事情。”

    胡丁山搖搖頭,道:“你就肯定他會聽人心難測啊。”

    不可和尚大笑起來,說道:“人心是難測,但若無實力作爲倚靠,最後只會害了自己,顏赤揚是個聰明人,知道應該怎麼辦。”

    “倒是你”不可和尚不懷好意的看着胡丁山,“是時候和我坦白鬍家的一些事情了。”

    胡丁山心中咯噔一聲,暗道:“難道他聽到了什麼風聲”臉上卻強裝鎮定的道:“什麼事我不明白。”

    “一定要我點名嗎”不可和尚抿了茶,口中輕輕吐出一個名字,“胡丁陽。”也不再說話,只是用玩味的眼神盯着胡丁山。

    胡丁山苦笑一聲,道:“你都知道了”

    “當然,”不可和尚道,“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胡丁山嘆了口氣,說道:“這也是我胡家的家門不幸啊。”

    不可和尚道:“我關心的不是你胡家幸與不幸,而是玲瓏寶塔外圍的圖紙。”

    胡丁山兩手一攤,道:“沒有。”

    他回答的十分光棍,光混到讓不可和尚皺緊眉頭:“這麼說聶妄心說的是真的了,圖紙的確被胡丁陽拿走了。”

    “原來是聶妄心告訴你的,他也算有心了,這本是胡家的祕密。”胡丁山嘆息着道,“當年胡丁陽不顧父親反對,和一個叫夜函雙的姑娘私奔,父親本氣的一病不起,臨死之前將胡家家族之位傳給了我。”

    胡丁山看了不可和尚一眼,見他沒有反應,繼續說道:“本來一切都過去了,誰知道胡丁陽竟在胡家家主的傳位大典上,帶着奄奄一息的夜姑娘回來,並向我討要玲瓏寶塔外圍的圖紙。

    “你給他了”不可和尚淡淡的道,以瓷杯遮蔽了自己的目光。

    胡丁山搖搖頭,道:“當然沒給,圖紙是何等重要的東西,我又怎可能輕易予人,沒想到他竟然強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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