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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如此只大的傷口又怎是點穴能夠止血的,血依舊如泉水一般涌出,許墨立刻打開瓷瓶,將玉清散倒在傷口上。

    玉清散乃是一種粉末狀的止血散,一經倒上,傷口處立刻結出了一道血疤;直到血疤成形,許墨才鬆了口氣,說道:“還好來得及,若再晚一些的話,恐怕神仙也難就。”語聲稍頓,又對張嘯林的隊員說道:“你們出兩個人照顧他,今夜若是高燒發熱,立刻找我,若是度過了今夜,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立刻有人出來,將張嘯林扶到了空地上躺着。

    聶青青上前一步,道:“現在怎麼辦”

    巨蛇擋路,他們非但得不要水源補給,連前進也成問題。

    許墨嘆了口氣道:“我方纔試探了一下那隻巨蛇,發現它身體表面覆蓋的鱗甲不次於上等盔甲,身體又格外堅韌,就算我的軟劍也傷不到他。”

    “不如讓我試試。”斬元說道。

    許墨看了一眼他手裏的金絲大環刀,搖頭道:“你的力量雖然足夠,大刀也鋒利,但恐怕仍然破不了他的鱗甲。”

    蓮花上前說道:“不如讓我事實,看看能否刺到它的眼睛。”

    許墨搖頭道:“恐怕很難,我剛纔試過了,這巨蛇極其聰明,不下於人類,對於身體柔軟補位保護的十分嚴密,你恐怕很難尋到縫隙。”

    “那現在怎麼辦”聶青青問。

    “先按下營地再說。”許墨回道,“還好這巨蛇沒有主動攻擊,只要我們不步入它的領域,也不用擔心它會襲擊我們。”

    夜,沒有月光,天空如同一塊碩大的磨盤。

    營地裏點起了篝火,許墨主動擔負起守夜的職責,這必將是一個無法入眠的夜晚。

    沙漠裏晝夜溫差極大,特別是到了後半夜,熱氣蒸騰而走,接着便是刺骨的寒意,風掛在臉上,就像刀子一樣。

    火苗被風吹的歪向一邊,火光映出了許墨的臉上,滿臉憂慮。

    若是之前,他還會對玲瓏寶塔之行充滿信心,但遇到第一個敵人之後,他的信心有些動搖了。

    要知道,這只是剛剛進入玲瓏寶塔的外圍而已,還沒見到塔身,這隻妖獸甚至連守門人都談不上,但他們卻被攔在這裏,舉步維艱。

    “要怎麼辦呢”他低聲嘟囔着。

    忽然,耳畔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他立刻警醒起來,對着腳步傳來的方向喝道:“誰”同時握住了軟劍的劍柄。

    在這裏,除了聶青青和柳青芙,他信不過任何一個人,就算同隊伍中的金三富也有隱瞞的事情,誰也不知道別人會不會在你睡着時摸進你的帳篷。

    聶青青的聲音從陰影裏傳來:“是我。”聲音剛至,人也出現。

    許墨一見是聶青青,立刻放下心來,笑着說道:“青青,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去睡”

    聶青青慢慢走到火堆旁邊,微笑着說道:“睡不着,起來看看你。”

    許墨笑了,道:“我有什麼好看的。”

    聶青青笑道:“你是沒有什麼好看的,不過總比看別人好。”

    兩人相視一笑。

    聶青青又道:“你想到突破妖獸的辦法沒有”

    許墨笑容一收,眉頭緊蹙起來:“還沒有,若是硬闖,或許你我能夠通過,但其他人就未必了對了,我們的水還剩下多少”

    沙漠裏水是最重要的東西,在沙漠邊的小鎮裏,同重量的水甚至比同重量的酒還要珍貴。

    聶青青道:“進來時很多人都沒考慮到會缺少,所以帶的不多,如今只剩下明天一天的了。”

    “一天”許墨皺起眉頭,“看來明天之前必須想到辦法。”

    他不禁想到了腰間藏着的佛珠,那是不可和尚在他臨走的前一天晚上交給他的保命的東西,捏碎佛珠,便可獲得凝神後期的力量,斬殺這隻妖獸不在話下。

    “說不得要用一顆了。”許墨心想,接着搖了搖頭,暗道:“這纔開始,最後還不知有多少艱難險阻。”

    他伸開手掌,看了一眼掌心的三角形的印跡,不禁眼睛一亮,暗道:“佛珠只有三顆,可這傳音符卻可無限使用,我不如先用傳音符問問看不可和尚有什麼辦法。”

    思忖到此,眉宇也就漸漸展開。

    聶青青一直在觀察着許墨,見他目露喜色,不禁開口問道:“怎麼了”

    許墨道:“臨走時不可和尚在我手掌上話了一道傳音符,我問問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聶青青眼睛一亮,笑道:“不可和尚見多識廣,一定有辦法的。”

    許墨點點頭,攤開雙手,按照不可和尚教給他的結印之法在空中結出一個手印,手指一點,將手印打入掌心中,就見掌心的三角形印記忽然冒起了一陣金光,很快,耳畔傳來了不可和尚的聲音。

    “我說許兄弟啊,都這麼晚了,你找我幹什麼和尚我可還要早起唸經的。”

    許墨臉色一黑,心道:“老子在這裏拼死拼活,你竟然還想的睡覺”追上卻道:“和尚,起來了,問你個事”

    “問吧。”不可和尚道,聲音依舊慵懶。

    許墨道:“我們剛進外圍就遇一隻凝神期的妖獸,它仗着地利優勢將我們堵住,你有什麼辦法”

    沒有聲音傳來,許墨不禁眉頭一皺,暗道:“這貨不會睡着了吧。”就在他意味不可和尚睡着的時候,聲音再次傳來:“是什麼樣的妖獸。”

    天黑了,院子裏裏卻仿若白晝,燈火通明,照的每個角落都像是映上了一層白茫茫的薄紗。

    不可和尚可不在乎這一點燈油錢,事實上,錢又不是他在出,只要看胡丁山那肉疼的表情,便知是誰在負擔這一消費了。

    胡丁山惡狠狠的盯着不可和尚,就像一隻被奪去了食盆的貓。

    不過顯然,再惡毒的眼神也不能阻止不可和尚的作爲,他泰然自若,不動如山。

    這是不夜城裏中心的一座小院,院子雖小,卻五臟俱全,有假山,池塘,樓閣,怪石嶙峋,小徑,頗有一些迷宮的味道。

    若僅僅是如此,還不足以讓人眼花繚亂,小院裏還栽滿了桃樹,沙漠燥熱的天氣本不適合桃枝生存,若不像個癆病鬼一般彎着腰,便算不錯的事情,可這小院裏的桃枝卻發育的極好,就像沾了觀世音淨瓶裏羊脂白露一般茁壯成長。

    枝杈密集,彼此盤根,開出的粉色桃花就像姑娘的肚兜一般,迷糊了人的眼睛。

    可卻不能迷糊不可和尚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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