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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連身爲殺手的蓮花也不想動手。

    就在這時,只聽一個女聲飄來,“既然你們不成,那就我來吧。”

    衆人循聲望去,說話的卻是始終站在篝火外的林絳雪。

    柳青芙連忙上前一步道:“林姑娘,這事情、這事情”她話到一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

    林絳雪冷漠的盯着她,半晌,開口說道:“你們不動手,那就只有我來。”說完推開柳青芙,走到許墨身邊。

    “麻煩讓一讓,”她說,聲音裏盡是冷漠的距離感。

    許墨幾乎是下意識的讓開,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林絳雪忽然從瑤琴下抽出一把長劍,劍光一閃,張瑜的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完成了。”她冷冷的說,話音剛落,血痕處鮮血溢出,先只是一點點,到後來就如瀑布一般。

    許墨望向林絳雪的眼神裏,不禁帶上了一種驚懼的目光。

    她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沒人能解釋,所有熟悉曾經那個林絳雪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金三富見氣氛有些尷尬,連忙站出來說道:“好了,好了,大家還是想辦法怎麼逃出夢魘的控制吧。”

    韋紅瓊手託着下巴,低聲道:“能有什麼辦法剛纔不都試過了,怎麼也走不出這該死的地方。”

    重傷初愈的張嘯林也道:“確實,我們對夢魘都不熟悉,能想的辦法很有限。”自從被沙漠蟒蛇襲擊了一次之後,他就變得老老實實,再也不以大哥自居,當然並不說他真的老實了,他只是將這種想法隱藏起來,只待一個機會,就會爆發。”

    金三富看了一眼斬元,就見斬元沉吟片刻,說道:“我沒見過夢魘,也不適合對付這種妖獸。”

    目光最後落在了許墨身上,許墨苦笑一聲,道:“我也沒什麼好的辦法,還是你說吧,你對夢魘最熟悉。”

    金三富嘆息一聲,道:“我的熟悉也只是建立在書本上而已,”語聲稍頓,接着道:“像這種擁有將夢境照進現實能力的夢魘,想要逃脫它的控制只有打破這照進現實的夢境。”

    許墨皺了皺眉,低聲問道:“如何打破”

    金三富道:“就如陣法,這種照進現實的夢境中會有一些截點,我們找到並摧毀這些截點,便能打破夢境。”

    柳青芙笑了,道:“聽起來好像很簡單的樣子。”

    金三富瞥了他一眼,苦笑道:“只是聽起來簡單而已。”

    柳青芙笑容消失,代之以尷尬。

    金三富道:“這截點相當於陣法的陣眼,自然受到重重保護,夢魘雖然不能直接傷我們,但卻有很多方式來打擊我們。”

    “比如”許墨道。

    金三富說道:“比如我們一定不能睡,一旦睡着就會像張瑜一樣,淪爲夢魘的傀儡。”語聲稍頓,接着道:“然後夢魘本身會有很多手段來誘使你睡着,有些手段防不勝防;再有就是催動傀儡直接攻擊了,傀儡的力量你們也看到了,張瑜只是一個半步凝神的武者。”

    許墨點頭道:“若但單論力量,他已經超過了半步凝神,但武技沒有技法可言,所以還是很好對付。”

    金三富道:“那是隻有他一個,如果是十個呢”

    話音剛落,就見黑暗的陰影中,閃出了兩道人影。

    這是兩個人,一老一少,老的大約六十歲,花頭花白,臉上全是褶子和老人斑;年輕人目測不超過十六歲,皮膚光潔的好似女人,兩人都面無表情,好似這天下間沒有任何事情能讓他們變色。

    他們雖然年紀不同,相貌不同,但有一點卻是相同的眼睛,都沒有眼珠,只有乳白的虹膜。

    “他們是夢魘控制的傀儡,快走”金三富轉身就走。

    可有幾名武者竟自不量力的衝了上去,還未衝到幾人面前,就見那十六七歲的少年從腰間掏出一把摺扇,扇面一抖,便有透骨釘從扇骨中射出,衝上去的幾人明顯沒想到對手會用暗器,透骨釘到面前時候,想要躲閃,卻也來不及,頓時被洞穿了腦門,紅的血液,白色的腦漿,會在一起淌出。

    許墨見狀,立刻拉起柳青芙和聶青青向後跑去,以他的眼力,自然看的出這兩人絕不是剛纔的張瑜可以比擬的。

    張瑜和他們相比,首先力量上要差上一籌,接着就是技法,張瑜成爲傀儡之後,只會使用蠻力,而從剛纔少年那一手漂亮的暗器手法來看,他們的武技一定不低。

    超越半步凝神的力量,加上出類拔萃的武技,即便許墨還不敢說勝,最主要,這兩人實在太詭異了,天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其他手段。

    許墨運起蛇形瞬步的身法,左手牽着柳青芙,右手拉住聶青青,不多時便追上了金三富。

    “金兄,現在怎麼辦”他問

    金三富遲疑片刻,說道:“你們不是說曾經去看過一處寺廟的浮雕嗎我們先去那處寺廟。”

    許墨點頭道:“好,跟我來。”

    身子扭轉,向另一邊狂奔而去,金三富招呼了其他人一聲,也緊接而去。

    不知怎的,那一老一少兩人並沒有繼續追逐許墨等人,許墨狂奔的一陣,見身後沒有追兵,也就停了下來。

    他雙手扶着膝蓋,大口的喘息。

    “我發誓,這是我最狼狽的一天。”

    柳青芙忍不住笑了起來,說道:“我記得你最狼狽的時候不是一天被人欺負了三次嗎”

    一段記憶的片段忽然從許墨腦海裏浮現出來,記憶中他曾經早中晚三個時段被三波不同的人欺負。

    一念及此,他不禁笑了起來,回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就在這時,金三富等趕來,許是狂奔的原因,金三富看起來多少有些虛弱,豆大的汗珠從額上垂落,在油光透亮的面頰上拖出了幾道長長的水線。

    可他僅僅喘了一口氣,立刻說道:“寺廟在哪”

    許墨指了指前方,道:“就在裏面。”

    面前是一條通達寺廟門口的小路,早已被煙塵與碎石淹沒,許墨等人隨着這條小路向前,沒走幾步,前方忽然有鐘聲響起

    許墨不禁皺了皺眉,對聶青青說道:“我們來時見到有鍾嗎”

    聶青青看了一眼柳青芙,從她的眼睛裏捕捉到了同樣的疑惑。

    “沒有,我肯定。”她說,異常堅定。

    “那這鐘聲從何而來”許墨喃喃道。

    就在這時,身後忽然有人大叫起來:“這是催命的鐘聲,是喪鐘”許墨回頭一看,大叫的是一名叫蔡京的月夜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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