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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聽“當”的一聲,沒有想象中的巨震,蓮花心中一驚,暗道一聲“糟糕”原來瘋子這招看似兇猛,但也不是以命博命的招式,他雖真氣不濟,但控制力由在,雙掌即將觸及長劍的瞬間,將真氣一收,用虛勁點上劍身,接着反震之力竄出,向着斬元的方向逃去。

    他看的出來,這三不三才陣雖是困人利器,但並不完美。完美的陣法應是由三名劍客組成,而今加入了一名刀客,就顯得不倫不類了。

    所以若說陣法有什麼破綻,那一定就在斬元身上,而且不知爲何,瘋子覺得斬元始終有些掙扎。

    “若是他盡全力,恐怕我早已經支持不住。”瘋子心想。

    想法雖好,然而此際的行爲在許墨和蓮花心中卻無異於自投羅網,誠然,斬元是陣法的破綻,如果瘋子早看出這一點,在自己剛剛中毒時,選擇義無反顧的從斬元這邊突破,受一些傷,也可能脫困;然而此刻他已是強弩之末,想要正面突破斬元的防守,可謂難上加難,甚至

    金絲大環刀在三不三才陣中是一個破綻,但在一對一中,卻是一大殺器,他們覺得,斬元或許不能拿下此人,但攔住他卻是輕而易舉。

    然而

    讓他們驚訝的事情發生了,瘋子向斬元飛奔而來,斬元竟不知爲何,沒有出手阻攔,只是愣在原地看着他擦身而過。

    就像掠過他身體的只是一陣清風,過去了就隨它過去。

    蓮花目瞪口呆的看着瘋子的背影消失在白楊林中,憤怒的衝向斬元,這也由不得他不憤怒,計劃完美,之前執行的也完美,卻在臨門一腳上出了差池,任誰也難以接受。

    蓮花搶到斬元身前,大聲斥道“你在幹什麼”

    斬元沒有說話,只是用一種茫然的眼神凝望着蓮花。

    許墨走過來,拉了拉蓮花的袖子,示意他冷靜,然後沉聲對斬元說道“我需要一個解釋。”

    斬元猶豫片刻,眼神裏終於出現了一點亮光,但這亮光更多的卻是慚愧。

    “他太快了,我沒攔住。”

    許墨搖搖頭,道“不是你沒攔住,而是你放他走。”

    此言一出,衆人的目光落在斬元身上。

    斬元身體一震,低聲道“我想攔住他,但不知爲何”

    “不知爲何停手了對嗎”蓮花怒道,“你知不知道,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想要勝過他千難萬難,更不用說將他抓住逼問林姑娘的下落了”

    蓮花是一個冷靜的人,有時外人對他的評價是冷酷,能讓一個冷酷和冷靜的人,失去自我常態,毫無疑問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斬元的停手就是這麼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許墨皺着眉頭,目光在斬元身上轉動,他能從斬元的肢體上讀出茫然,讀出驚訝與愧疚,甚至讀出一種淡淡的哀傷,他敏銳的感覺到,斬元心中一定裝着事情,那是不能訴之於口,不能對人言出的事。

    再聯想到此處埋葬着斬元的母親,許墨忽然覺得一切都豁然開朗。

    他走到斬元身邊,正視着他的眼睛,沉聲問道“他是你的親人對嗎”

    “什麼”斬元猛地擡起頭,望向許墨的眼神裏,盡是不可思議的目光。

    許墨笑了,道“看來我猜的沒錯,那人確實是你的親人。”語聲稍頓,不顧想要解釋的斬元,接着說道“他是誰你又是誰是時候和盤托出了。”

    蓮花也冷靜下來,回想起斬元剛纔的動作和進入綠洲時的異樣,事情的脈絡也就再清晰不過了,對於像斬元這樣一個外冷內熱的人,只有感情纔會讓他失去判斷力。

    蓮花站到許墨身邊,凝望着斬元,說道“說吧,是時候說出真相了。”

    斬元看了兩人一眼,目光又在其他人臉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許墨身上,只聽他嘆息着道“沒錯,那人正是我的父親。”

    第一句話,平平無奇,許墨已經猜到,只是沒猜到那人會是斬元的父親而已,而第二句話則讓許墨徹底驚訝。

    “他已經死了。”

    人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死了。

    瘋子一路帶傷,逃出了白楊林,見沒有人追來,這才鬆了口氣。他漸漸慢了下來,粗喘着氣,身體越發沉重。

    在月如草和傷勢的雙重壓力下,即便他鐵打的身軀,也不堪重負。

    終於,他倒在一棵樹下,這是一棵叫不出名字的樹,很高,很大;綠洲裏有很多很高很大的樹,但這一棵格外特別,每當瘋子受傷時,他都會回到這棵樹下,彷彿大樹能緩解他的傷勢一般。

    他坐在樹影裏,背靠着大樹,感受着後背那種凹凸感,卻覺得那彷彿是女子光潔的皮膚,他陶醉的閉上眼。

    “你受傷了”一個女人聲音響起。

    只聽聲音便知道,這是一個溫柔的女人,溫柔的女人都擁有美妙的聲音,這聲音也不例外,你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倘若一定要說的話,就像天邊雲外的一陣風。

    瘋子不確定別人是否能聽到這種聲音,這裏只有他一人來過,只有他一人聽過這聲音,它是如此的飄渺,就像本不存在,而是頭腦裏的幻聽而已。

    瘋子毫不懷疑這一點,因爲他與普通的瘋子不同,普通的瘋子從不承認自己瘋,也不知道自己瘋了,而他卻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已經瘋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他倒忘記了,關於從前的記憶,只剩下一條線,模糊的線,所有的記憶都融於線中,他知道自己沒有丟失那些重要的東西,但也明白,想要記起他們,很難很難。

    他唯一記得的,只有這溫柔的聲音,然而聲音只會在這棵奇怪的樹下出現。

    “是的,我受傷了。”瘋子勉力睜開眼,笑着說道。

    在這聲音的主人面前,他不需要掩飾自己的脆弱,因爲她早已知道自己每一次脆弱的表現,每一次痛苦難熬的時候,他都會來到這一棵樹下,聲音的主人都會開導他,勸慰他。

    他明白這聲音的主人一定知道他的曾經,已經知道他是誰他爲什麼會在這裏但她卻從不多言,甚至每當談話觸及到此的時候,她都會以沉默來抗議。

    每當此刻,瘋子也會陷入沉默,他會在沉默中去回想過去種種,然後盤旋在他腦海裏的,只有一段琴聲,溫柔的琴聲,溫柔的的就像一陣暖風,夾雜着一縷哀思的影子,拂動他的心絃。

    這也是他抓來林絳雪和秦香兒的原因,他從她們的琴聲中,捕捉到了過去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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