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順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不禁頭皮發麻。

    一隻一人多高的紫紅色蜘蛛緩緩從八卦爐中爬出,正對着許墨,以他的眼力甚至看到這蜘蛛的口器微微抖動。

    這蜘蛛生的怪異,遠遠的看去,就像一張人的醜陋面孔。

    “人面魔蛛,凝神期巔峯的妖獸”

    不同於嶽曉玉和許墨驚訝與人面魔蛛的的醜陋,嶽先生更關注與它的實力,凝神巔峯的妖獸,可是擁有與人類半步融魂高手相當的戰鬥力,甚至普通的半步融魂高手都不能勝。”

    他下意識的望向許墨,見許墨臉色不變,激盪的心情也稍稍平靜下來,暗道“看來這小子也有半步融魂的實力。”

    嶽先生雖然見識過許墨的厲害,但並不清楚他的真實實力,因爲從頭到尾,許墨都沒有使出過真正的實力,包括那一次動用武魂,也僅僅是動用武魂而已,根本沒有用任何特別的招式就讓他束手就擒。

    嶽先生本身也有將近凝神巔峯的實力,能輕易制服他的,肯定是半步融魂的高手,至於融魂期之上,嶽先生根本就沒有考慮,他壓根就不相信以許墨的年紀能擁有融魂期的實力。

    但許墨接下來的動作卻讓顛覆了他之前的想法。

    在他驚訝的目光中,許墨騰空而起,人在半空,手中便出現一把通體黝黑的重劍。嶽先生不用劍,但並不妨礙他對劍的瞭解,作爲一名殺手,他幾乎精通所有兵器,劍只是其中的一種,但他從未見過許墨這種劍,一人多高,半人寬,厚重的不可思議,劍身上凝聚着一種驚人的兇駭氣息。

    嶽先生是殺手,下意識的分析自己殺掉面前的許墨的可能,最後的結果卻讓他沮喪,別說殺掉許墨,在擁有這把重劍的許墨面前,他能支撐三招就算不錯了,再結合許墨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那種驚呼神鬼的洞察力,嶽先生根本不認爲自己有暗殺成功過的可能。

    “太不可思議了。”

    在他的讚歎之中,重劍裹挾着驚人的力道,徑直下批而下,那醜陋的人面蜘蛛彷彿也發現了重劍的恐怕,口中發出一聲尖銳的,不似人類的嘶鳴,身子想要躲開。

    可許墨必殺的一擊又怎會讓它輕易躲開,無論它怎樣閃躲,這把重劍就像附骨之疽一樣,始終徘徊在它左右。

    終於,重劍落下,蜘蛛痛苦的嘶鳴一聲,口器一張,嘴裏噴出一團紫色的氣團,盤踞在頭頂,這是它多年修煉而來的妖獸內丹,也不過抵擋了重劍一瞬。

    咔嚓一聲,像是玻璃的碎裂的聲音,內丹組成的氣團如同玻璃一般碎裂開來,重劍狠狠的砸在人面蜘蛛頭頂,瞬間破開皮肉,銳利的劍氣乘機而入,摧毀了它的生機。

    不過一瞬間,之前還在他們面前耀武揚威的人面蜘蛛便被許墨劈成兩半。

    嶽曉玉不可思議的捂着嘴,喃喃道“他到底是誰怎麼會這麼厲害”

    就連一向以見多識廣著稱的嶽先生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連許墨收起重劍,走回他身邊也沒任何反應。

    “怎麼了”許墨微微笑道。

    他這才反應過來,看着許墨那“不過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事情”的表情,嘆息着道“沒想到你有這麼厲害,半步融魂了吧。”

    即便如此,嶽先生也不相信許墨是融魂期的高手,要知道整個蒼瀾國,也只有一供奉的實力在融魂期之上,那一位還常年閉關不出,並留下言語,不到國家存亡之際,絕不出關。

    就算此際,蒼王和當年國王暗中斗的你死我活,他也沒有出手的意思。

    許墨下意識摸了摸鼻子,低聲道“恐怕,我不是半步融魂了吧。”他的本意是自己已經是融魂期的高手了,當然不是半步融魂;但聽在嶽先生的耳朵裏,卻以爲他是厲害的凝神巔峯高手,於是也鬆了口氣,說道“那蜘蛛爲什麼會忽然出現”

    許墨指着佛龕說道“若我沒猜錯,就是這佛龕惹的禍。”

    “怎麼說”嶽先生詫異道。

    許墨摸了摸後腦,低聲道“這佛龕我也在那本機關書籍上見道過,名叫六道輪迴,六尊佛像代表着地藏王的六個化身,其中每一座都代表着六道之一,剛纔我轉動的那隻佛像應該是代表着畜生道,所以蜘蛛纔會出現。”

    嶽先生聽了,皺起眉頭,回道“那我們是不是不去動它了。”

    “不,恰恰相反。”許墨笑道,“想要突破這一道關口,還非得經歷一次六道輪迴。”

    語聲稍頓,他繼續道“所謂六道,指的是天道、人道、修羅道的三善道和畜生道、惡鬼道、地獄道三惡道,這機關名叫六道輪迴,卻只有一道能夠算是真正的通往輪迴,這個沒有任何取巧的辦法,只能一個個試。”

    嶽曉玉驚訝的道“怎麼修羅道還是三善道,我看廟裏的阿修羅都是凶神惡煞的模樣。”

    許墨笑了,道“這裏善並不說善,而是說福澤,修羅道甚至算的上福澤最爲深厚的一道,其中男女都壽命極長。”

    嶽曉玉搖晃着腦袋,說道“那真的有六道和輪迴嗎”

    許墨愣了愣,明顯沒料到嶽曉玉會問這個問題,但很快就反應過來,回道“誰知道呢就算有輪迴,誰又知道自己的前世呢”有一句話許墨沒說,“我就是穿越的,也不知道這算不上一種特別的輪迴。”

    回答了嶽曉玉的問題,許墨也不想浪費時間,很快來到佛龕面前,轉動了畜生道旁邊的一隻佛像,就聽耳邊傳來了細碎的聲音,像是女人在細雨。

    “我怎麼感覺有些冷啊。”嶽曉玉一邊說着,一邊雙手環抱肩膀,不住的摩擦。

    “冷嗎”許墨詫異的道。

    他早已到達寒暑不侵的底部,皮膚對於溫度變化並不敏感。

    嶽先生皺了皺眉,低聲說“確實有些冷了。”

    許墨剛想說話,忽見八卦爐裏拋出一個白衣女人,冗長的頭髮垂到腰間,遮住了整張臉。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