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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異界之超級奴獸大師 .”

    這一句話成爲了壓倒陳子昂的最後一個稻草,作爲一個自傲的人,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別用這種輕蔑的語氣同他說話。

    他是六扇門的捕頭,做事從未失手過,賭博也會一樣。

    “你等着”他狠狠的撂下一句話,轉身向那掛着白簾子的房間走去。

    他走的很慢,但並沒有停歇的意思,越是接近目標,那原本筆直的後背就越有一些彎曲的痕跡。

    他能清楚的感覺道白簾內的氣息,那是一種足以吞沒一切的貪婪的氣息。

    害怕嗎

    或許有一些,但他絕不允許這種情緒表現出來,他走到房間之前,忽然停下,猶豫了許久,終於咬了咬牙,掀開了簾子。

    鼠三爺是個長相普通的中年人,微胖,禿頂,留着兩撇錚亮的小鬍子,半躺在牀上,悠閒的抽着水煙,見到陳子昂進來,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陳子昂皺了皺眉,沉聲道“鼠三爺”

    鼠三爺終於擡了擡眼皮,看了一眼陳子昂,然後繼續抽着水煙。

    陳子昂壓抑着惱怒,沉聲道“可是鼠三爺”

    鼠三爺哼了一聲,漫不經心的說道“不錯。”

    “我是”

    陳子昂還沒開口,就被鼠三爺一口白煙打斷“我沒興趣知道你是誰,進這門的都是爲了借錢,你的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缺錢,而我有錢。”

    陳子昂剛剛積蓄起來的氣勢一瀉千里,他感覺自己整個人在鼠三爺面前低了一頭。

    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陳子昂很早就明白這一點。

    “鼠三爺說的沒錯,我缺錢,你有錢。”他停了停,又道“那我也不矯情了,我需要三百兩銀子。”

    鼠三爺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三百兩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得要抵押。”

    陳子昂皺了皺眉,道“用什麼抵押”

    鼠三爺笑道“那要你有什麼。你有什麼我就敢要什麼,無論是手、腳、還是你的命,我都敢要。”

    陳子昂顯然沒想到鼠三爺能平靜的說出如此恐怖的話語,一時間竟愣在原地。

    不過他畢竟是六扇門的捕頭,很快就恢復過來,冷聲道“鼠三爺就不怕惹麻煩嗎”

    鼠三爺大笑,道“我這人什麼都怕,就是不怕麻煩。”說着,放下煙槍,用嘲笑的眼神凝望着陳子昂。

    鼠三爺的眼睛不大,但這不大的眼睛卻很聚光,射出的寒光令人陳子昂心悸。

    他乾咳了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然後說道“手,腳和命都不能給你,”他猶豫片刻,這一瞬間,甚至想到了轉身就走,但莊家剛纔冰冷的話語又回到了腦海中。

    他咬了咬牙,沉聲道“這樣,我賭自己頭上的烏紗帽”

    鼠三爺睜開眼,直視着陳子昂,說道“你是誰”

    “六扇門的捕頭”

    鼠三爺低頭不語。

    陳子昂冷笑道“難道鼠三爺不敢要我這烏紗帽”

    鼠三爺大笑,道“沒有什麼是鼠三爺不敢要的。”說完揚起手,拍了兩聲。

    “啪啪”兩聲斷開分明的聲響過後,一名年輕人從鼠三爺背後的小門走出,對鼠三爺低頭示意。

    鼠三爺盯着陳子昂,對着年輕人說“給這位先生寫的契約,用六扇門的烏紗帽作爲抵押。”

    年輕人沒有說話,只是點頭退下,不但半刻的時間,便手捧一紙契約走了回來。

    鼠三爺去過契約,看了一下,然後交給陳子昂,說道“你先看看,沒問題就簽了。”

    陳子昂認真的閱讀簽約,當發現還款期限只有一天時,不禁擡頭,怒聲道“怎麼只有一天”

    鼠三爺冷笑道“賭場借錢向來只借一天。”用一種不屑的語氣道“你認爲你今天還不起,明天就能還嗎”

    陳子昂低頭不語,半晌,擡頭對鼠三爺道“沒問題,這契約我簽了”

    說完咬破了手指,用血在契約末端簽下了陳子昂三個字。

    鼠三爺從年輕人手上接過一支毛筆,拿過契約,在末端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將契約交給年輕人,示意他退下。

    年輕人拿着契約退下,不一會兒便又出來,手中拿着一張銀票交給陳子昂。

    鼠三爺道“一張三百兩的銀票,拿去。”

    陳子昂沒有說話,冷哼一聲,便推簾而出。鼠三爺看着他的背影,臉上露出神祕的微笑。

    換號籌碼,陳子昂回到賭桌,死死盯着剛纔那個莊家,說道“這次我一定會贏。”

    莊家笑了。

    一炷香過後,陳子昂雙目渙散的坐在賭桌旁,直到剛纔那個年輕人拉他,他纔回來神來。

    “鼠三爺讓你過去。”年輕人說。

    陳子昂麻木的起身,走向掛着白簾的房間,再沒有之前的趾高氣昂與居高臨下,他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緩緩掀開布簾。

    鼠三爺依舊在抽菸,水淹,房間裏煙霧繚繞。

    “輸光了對嗎”見陳子昂進來,鼠三爺率先開口。

    “沒、沒錯。”陳子昂說。

    鼠三爺大笑,道“這麼說你的頭頂烏紗帽就是我的了。”

    陳子昂忽然驚醒,擡頭怒視着鼠三爺,大喊道“六扇門的捕頭,豈是說給就給的”

    鼠三爺笑道“別忘了你簽了契約。”

    陳子昂冷笑道“那契約是違法的,不作數”他的臉色陣陣羞紅,可依舊做出一番理直氣壯的模樣。

    鼠三爺搖頭冷笑“在我這裏,可沒有什麼法可以講,一定要說的話,我就是唯一的王法。”

    話一說完,兩手一揚,大門瞬間閉合,原本懶洋洋的身體忽然彈起,一把掐住了陳子昂的咽喉。

    “六扇門的捕頭是嗎多威風的名號,可惜你在我的地盤上耍微風。”原本陰冷無表情的面孔變得無比猙獰,“我現在捏死你,就像你死一隻螞蟻那麼容易。”

    陳子昂感覺到那隻掐住他的咽喉的手在緩緩用力,感覺到呼吸被逐漸受到壓制,感覺到舌骨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恐懼終於戰勝的高昂,他想要求饒,但聲音卻卡在咽喉裏,放不出來,只能用一種哀求的眼神凝望着鼠三爺。

    鼠三爺冷冷一笑,將他扔在地上。

    “現在你明白了嗎”

    陳子昂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直到此刻,他才明白呼吸到新鮮的空氣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情。

    鼠三爺輕蔑的望着他,說道“我知道你捨不得六扇門的烏紗帽,我也對這官位沒興趣,只要你幫我辦一件事情,我們的賬就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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